“杏花苑。”
“那用不用小的前去通傳一聲？”
“不必。”
*
杏花苑內。
沈窈美美泡了個澡，她長髮微溼模樣清麗似芙蓉，她此刻正坐在貴妃榻上，聽著秋梅說那溪院發生的事。
秋梅將來龍去脈說了遍後，這才嘆息著點評：“徐姨娘到底是沒看透，身為農女能夠被世子爺帶入府做名良妾已經是撞大運了。
如今徐姨娘又懷了身孕，只要在府中好好待著，往後憑著這個孩子都能在府中安穩度日，若是個女兒，那將來也能嫁入官宦之家，徹底脫離農家身份，這簡直是祖上冒青煙了。
只是這徐姨娘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偏偏要跟世子爺搞真愛那一套，怕是往後都不好過咯……”
秋梅一邊說一邊搖頭，模樣瞧著惋惜至極。
沈窈卻沒接話，她的目光正放在春菊的身上，冷不丁的開口說道：“春菊，你可覺得有理？”
正在神遊的春菊被這句話嚇得一個激靈，渾身都抖了抖，下意識結結巴巴的附和：“有、有理，姨娘說得有理。”
說罷，她便小心去瞧沈窈的臉色，卻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令她，那神情令她後背發毛。
旁邊的秋梅疑惑開口：“春菊，你在說什麼有理啊，方才分明是我在說話啊。”
“沒、沒，我就是說你說得有理，”春菊擺了擺手僵硬解釋著，說完她還朝沈窈看去，模樣瞧著很是心虛。
她方才是在想明日世子夫人派人給小斌看病一事，世子夫人叫大夫給小斌瞧過好幾回了，但回回小斌都是吃藥時好點，停藥後便又開始發病了，這段時日甚至還會伴隨發燒與咳嗽。
她擔憂小斌的病情，很想讓世子夫人給小斌換個大夫，但她又不敢，世子夫人雖是嘴上說著心疼小斌是個孩子，但分明世子夫人平日裡並不喜孩子，甚至還會用那個藤條打大少爺……
沈窈撐著下巴，她看著春菊臉上覆雜又心虛的神情，有幾分好奇道：“春菊，今日一整天你好似都心不在焉的，可是遇見了什麼事？”
春菊聞言連連搖頭：“姨娘，奴婢並未遇見什麼事。”
“若你遇見什麼難處定要說出來，我雖不像世子夫人那般有本事，但一些小事也是能解決的，你入了我的院子便是我的人了，富貴榮華也都綁在一起，”沈窈循循善誘著。
春菊臉都嚇白了，她繼續搖著頭，手指也因為過於緊張而用力攥著有些發白。
秋梅瞧見她這樣子，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這時，霍凜大步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看見面色蒼白的春菊挑了挑眉。
隨口問道：“是出了何事？”
對於領導的忽然而至，沈窈驚訝了瞬，隨即便起身從容行禮，這才說道：“方才秋梅在同妾身說徐姨娘險些小產一事，春菊膽子小被嚇著了。”
說罷，她便朝著秋梅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將春菊帶下去，秋梅動作迅速轉瞬便將人拉著退出了屋子，還順手將門兒給帶上了。
霍凜皺著眉，有幾分不贊同：“那事未免沾染些腌臢，你且莫要多聽。”
沈姨娘是個大咧，有什麼說什麼的直白性子，可不能學了那徐姨娘使腹中孩子來爭寵的齷齪法子。
沈窈臉上下意識便掛起工作微笑，卻又想到領導並不喜歡，便將那微笑收了起來轉而抿唇。
她道：“聽了徐姨娘之事，妾身還當真是瞧出幾分道理來。”
霍凜頭一回見她這般正經的模樣，將她一把抱去了懷中在椅子上坐下：“你可說說，是有何道理？”
“是孩子啊，想要寵愛便不能要孩子，”沈窈說得直白。
在這後宅之中一旦懷孕便意味著暫時失去寵愛，即便是盛寵之人，都不得不在懷孕時被旁人分去寵愛，就連世子夫人都帶著預備滕妾在身邊的。
只可惜一直沒能用上。
霍凜聽聞沈窈所說，哼笑一聲：“你倒是瞧得明白。”
倒是個通透的。
沈窈抬手將霍凜的脖頸勾住，還用自己軟軟的臉頰在對方胸膛蹭了蹭，她順勢說道：“妾身就不想要孩子。”
懷中女子的此番動作令霍凜倒抽一口涼氣，用大手將其軟腰捏住，沉沉開口：“不要那便好生的伺候爺！”
說罷，他便將懷中之人直接放在肩上扛起，一邊朝著床榻而去，還一邊狠狠打了下她的屁股。
沈窈忍不住蹬腿反抗，嘴裡也叫嚷著：“爺當真不知憐香惜玉……”
下一刻，她便被男人丟去了床上，頭上黑影罩了下來。
今夜的燭火格外明亮，沈窈原本是打算看書的，特意讓秋梅點了六根蠟燭，整個室內都亮如白晝，前幾夜她知曉晚上要做什麼，都刻意只留下兩盞剪過的燭火，昏昏暗暗並不真切。
沈窈看著男人清晰的五官，她嚥了咽口水：“世子爺今夜不是該陪著世子夫人。”
這明亮的燭火實在令她有些不適，她喜歡在昏暗的場景下盡興。
“嗯，陪程氏吃完飯，”霍凜難得有耐心。
他細細瞧著女子的每一寸肌膚，頭一回發現明亮之下也是別有一番意境。
明亮燭火之下，沈姨娘的肌膚好似剝了殼的雞蛋般，眼底的羞怯也恰到好處，手指更是如青蔥一般。
想到這霍凜忍不住火氣亂竄，當即便也躺到床上。
片刻後，他略帶低啞的聲音響起：“玉指纖纖，幫幫爺先。”
沈窈：“……”
無師自通的男人真可怕。
這夜，霍凜又發現了新大陸，他激動得不行。
沈窈雖是有些抗拒，卻還是半推半就了，也，挺好玩的，就像玩具一樣，也令她有種掌控感覺。
就是最後她有些累，還是霍凜帶著她幫忙。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她的身子更累了。
守在門外的秋梅已習慣屋內的聲音，但春菊依舊是滿臉通紅的樣子，兩個丫鬟面對面守著門口。
秋梅看著春菊的模樣，忍不住將自己耳朵的棉球掏了出來，給遞了過去。
春菊瞪大雙眼：“你都是在用這個！”
難怪秋梅一點反應都沒有，兩人雖是同事，但平時的交流卻並不多，也是秋梅有意減少的。
因此，當秋梅把棉球遞給春菊時，春菊在驚訝過後就變得有幾分小心翼翼。
她紅著臉，小聲說道：“謝謝你，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