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修眉刀,看見他的時候不悲不喜,面無表情。
聞言他說的話,她諷刺勾唇:“說這話的時候,你不覺得臉熱嗎?”
她笑了下:“穆司承,你好惡心。”
噁心到她想吐。
似乎印證了這股反應,也許是心理作用,她還真的就覺得不舒服,作勢彎腰對著地面乾嘔了下。
“蘇遙!”穆司承怒到極致,走過來,一把捏住她的下顎,力道很重。
“我能讓你爸爸和哥哥進監獄也能同樣把你送進去,你最好乖一點,別惹我生氣,別惹玥玥不開心。”
蘇遙覺得自己的下巴好像要碎了,很痛,非常痛,她不服氣的忍著痛,“哈哈”笑:“憑什麼啊?你們是誰啊?要不要臉,臉都是在馬桶裡洗的嗎?”
她想好好說話的,畢竟她還要去找證據把他送監獄,可是,她就是忍不了,忍不了他這樣的一副嘴臉。
穆司承臉黑如墨,手下的力道又重了:“蘇遙,我給過你機會。”
“機會?”蘇遙眼角流出了眼淚,這是她沒法控制住的生理性疼痛眼淚。
“你什麼時候給機會?在你想要謀取蘇家財產,在你想要把我家人送監獄的時候你怎麼不給機會!”
她顫抖了起來,氣到頂點,氣到胃部都在絞痛。
燈光下,她毫無形象朝他吼,美麗的臉頰即便病態蒼白也依舊好看的讓人一眼就能銘記於心,惦記於此。
她哭了,脆弱的好像只要把手往下移動,掐住脖子,用力一收就能死去。
穆司承呼吸重了幾分,他沒有動作,只忽然把視線移到了她的唇上。
蘇遙感知到,立即噁心的就想吐,她輕顫唇瓣:“穆司承,你不會是想親我吧?怎麼?吃著碗裡的又想鍋裡了?也是……”
她笑意諷刺:“這可是你拿手絕活,畢竟從一開始你可就腳踏兩條船,踏的可穩了。”
穆司承視線從她唇上收回,捏著她下顎的手下移,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唔。”蘇遙被掐的呼吸困難,反射性開始掙扎。
喉間疼痛,呼吸薄弱。
穆司承冷冷欣賞著她如溺水的人想抓住浮木的求救,寒冷道:“要不是玥玥身體不好,你以為我會碰你?從始至終,我只愛玥玥,你?”
他嫌棄輕笑出聲:“只配做個緩解慾望的連情婦都算不上的……”
穆司承湊近她耳邊,黑眸幽深,惡劣譏誚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後面兩個字:“妓!女!”
轟!
排山倒海般的羞辱兜頭而來,蘇遙瀕臨快要喘不上氣之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抬頭狠狠撞向他的額頭。
穆司承不妨被撞的額頭鈍疼,手下力道鬆懈,蘇遙趁機一腳踹向他的腰腹。
“穆司承!你個賤人!”
她氣到渾身發顫,恨不得手撕了他。
他怎麼能,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
“我是那個,那你是什麼?”蘇遙情緒激動,穆司承被她踹的不防踉蹌數步。
她撿起地上相框的架子,丟向他。
“你給我滾!”
多說一句話都嫌惡心。
她赤紅著美眸,髮絲從肩膀滑落,在半空蕩起弧度。
胸口不停起伏,喉嚨處還在隱隱作痛。
虛弱的身體撐不住,她蹲下身扶著床沿,額頭滑落一滴汗珠,太陽穴突突直跳。
相框的邊角錐子鋒利的緊,這一丟好巧不巧錐子打在穆司承的額頭,瞬間就破了皮,鮮血流淌。
刺痛迅速擴散。
穆司承陰沉了雙眼,男人的尊嚴被挑釁,他怒意上湧:“蘇遙,我再說一遍,這個家裡你最好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去傷害玥玥,見到她,請你距離她三米遠,玥玥不像你,活蹦亂跳,她很脆弱。”
蘇遙現在不想和他說話,她現在渾身哪裡都不舒服。
燈光下,穆司承的俊臉是那麼的醜陋,由內而外的叫人泛噁心。
蘇遙冷冷勾唇。
什麼叫她傷害木欣玥,明明是你們傷害我不是嗎?
可她能找誰說?
在這樣自我為中心扭曲事實的人面前,說再多都是空白,但她偏要說,就是要膈應他。
蘇遙強忍著對他的噁心,五指緊緊揪著床單,平淡說。
“穆司承,你這樣不覺得很可笑嗎?誰無辜,你比誰都清楚,明明心有不安卻虛張聲勢,裝模作樣。”
“木欣玥是你自己傷害的,你害怕,你歉疚,說到底你根本沒多少喜歡那個女人,你只是想用這些去彌補去償還,準確說這都是你的遊戲吧,你這樣自私的人誰也不愛,你只愛你自己,你真的太會裝了。”
蘇遙大學時無聊的時候喜歡看些心理學的書籍,以前沒覺得什麼,她生活幸福,不會想那麼多,現在一朝被蛇咬,就算受到創傷心有恨意但還是冷靜睿智的。
經過觀察,她把心裡的猜想說出,就是想讓他惶惶不安,打碎他的面具,想讓她的不好過去增添他的愧疚與變態般的遊戲快感,那就要做好被暴露在人前凌遲的準備。
他這樣的人就是變態,一個處在反社會人格的神經病,所有人都被他騙了,她們這些人在他眼中只不過就是消遣的玩具。
察覺這個秘密,蘇遙反倒對木欣玥沒什麼噁心感了,同樣都是身在局中的傻瓜罷了,還以為自己是穆司承的最愛呢。
呵呵……
穆司承在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怒意就消失了,緩緩掛上了些許玩味。
額頭的血沿著他的輪廓滑落,陰森滲人。
蘇遙不去看他,聲音迴盪在房間裡,清脆好聽,自顧自繼續道。
“孩子是你故意踢沒的,讓我猜猜,木欣玥拿這個安慰,心疼你了吧?不得不說,你真是太會玩了……”
蘇遙撐著床沿站了起來,雙眸有著洞悉一切的銳利:“你就是個神經病,把所有人的情緒抓在手中的惡魔。”
“穆司承,你可別到最後把你自己也玩死了。”
她抬高下顎,滿臉倔強不屈。
穆司承沒說話,就這樣偏著臉看著她,像是突然之間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玩具。
“呵呵……”他低低輕笑,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大。
“哈哈哈……”
捧腹笑的眼角噙出了淚,半晌後,修長雙腿交疊著,他在床沿坐了下來。
“蘇遙,你是瘋了嗎?我知道這些遭遇讓你備受打擊,可你也不能說這種奇怪的話啊?”
他臉上的笑消失的乾乾淨淨,恢復了面無表情,只那雙黑眸染上了一絲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