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染欲要跟著謝敏兒上車,卻被黑衣男人給攔住了。
見狀,謝敏兒蹙眉斥責道,“你們幹什麼?連我都不認識嗎?是不是要我現在打電話給景深哥哥,讓他親自和你們對話才肯放行?”
黑衣人是認識謝敏兒的,聽見謝敏兒說的話之後,猶豫了片刻便主動往後退去。
蘇墨染準備打開後車座的門,卻聽見謝敏兒笑著開口,“墨染,你坐副駕駛來吧,路途有點遠,你可以和我聊聊天。”
心裡咯噔了一下,但蘇墨染仍舊坐進了副駕駛。
謝敏兒暗自冷笑。
不過是個任人揉捏的小綿羊而已。
一路,蘇墨染都未開口,她的雙手一直不停地摳著。
心早已飛去了父親那邊。
“墨染,景深哥那麼討厭你,你為什麼不和他離婚呢?”謝敏兒假裝無意地開口。
離婚?
蘇墨染的眼睛動了動,她將目光投向謝敏兒。
也是,謝敏兒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地幫助她,不過是想得到傅景深而已。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傅景深心底的那個人是溫婉,而不是她這個可憐蟲。
“這句話,你應該去問傅景深。”蘇墨染淡漠啟唇。
謝敏兒扶著方向盤的手,呆愣了片刻,她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就讓蘇墨染再繼續嘴硬幾句,等到了江城監獄,她便要看看蘇墨染還能不能繼續如此。
可別到時候直接跪下來求她。
謝敏兒車開得很快,從城東開到城西的江城監獄,不過才花費了五十分鐘而已。
茲,車猛然停下。
“到了。”
謝敏兒出聲,打開車門下車。
蘇墨染緊跟著下車。
她抬頭看向大鐵門,當瞥清楚江城監獄四個字時,蘇墨染的眼眶不自覺地泛紅泛酸。
父親蘇澤一向講究,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格外體面的人,可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走吧,我已經預約好了,今天是可以探視的。不過只有半個小時的通話時間,你可要珍惜了。”謝敏兒走至蘇墨染的跟前,勾唇一笑道。
蘇墨染的視線與謝敏兒的相對,她輕聲問道,“你幫我,就是想我離開傅景深是嗎?可傅景深心裡的那個人叫溫婉。”
一聽,謝敏兒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格外難看。
還真是嘴賤,偏偏要提起溫婉那個女人。
“哦。”謝敏兒乾巴巴地應了一句,隨即提步朝前走去。
蘇墨染跟著謝敏兒進了大院裡面,隨即便又被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領去了探視窗口。
坐在凳子上,蘇墨染渾身忍不住打顫。
她不斷在暗示自己,不能哭,要笑,不能讓父親擔心。
可即便她出門的時候化了很濃重的妝,傷痕還是沒有遮擋完。蘇墨染將自己原本紮好的馬尾給鬆開了,長而卷的頭髮擋住了她的側臉。
啪嗒的腳步聲響起。
蘇墨染抬眸望去。
只見穿著獄服的蘇澤,雙腳繫著腳釦,緩步艱難地走來。
他瘦削得幾乎乾癟,尤其是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
不過是半月沒有見面而已,可卻感覺隔了半世。
蘇墨染終究是忍不住哭出聲來,她伸手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渾身都在顫抖。
一向疼愛女兒的蘇澤,情緒也在不斷崩潰。
他坐在凳子上,手拿起電話,哽咽出聲,“墨染,乖女兒,不哭。”
怎麼可能不哭呢?她與父親,隔著鐵柵欄,彼此是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蘇墨染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想起探視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她連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爸,你告訴我你沒有做那些事情對不對?你是被冤枉的是不是?”蘇墨染直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那些惡毒的事情來,所以當傅景深控訴她父親傷人性命,而且還是流著自己血水的女兒,蘇墨染怎麼都不肯相信。
蘇澤聽見蘇墨染的問話,他情緒有些激動,連忙啞著聲音喊道,“墨染,我沒有做,爸爸知道自己年輕時候犯了錯,不該傷害小柔還有你媽,可我怎麼可能會害溫婉呢?你去求求傅景深好不好?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溫婉會失蹤,我更不知道為什麼溫婉會寫那些日記。”
蘇墨染哽咽接話道,“爸,我相信你。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
“你媽她,她葬在哪了?”提到妻子,蘇澤控制不住大哭起來。
蘇墨染情緒繃不住,跟著蘇澤一起哭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蘇墨染被獄警請了出來。
蘇墨染緩步走至停車的位置,冷風吹得她臉疼。
可左右張望,都沒有看見謝敏兒的人影,蘇墨染疑惑地拿手機準備給謝敏兒打電話。
突然一輛黑色的車從遠處極速開來,猛然停在蘇墨染的身邊。
蘇墨染被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