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你们仨以后只能当朋友，玩的一般叫普通朋友，玩的好叫好朋友，就是不能互称男女朋友，更没有谁抢谁男朋友这回事，知道吗？”
小学生们不说话。
“学校到处都是我的眼线。”沈斯礼眼皮一抬，点了点手机，“再被我发现就告诉你们老师。”
顿了顿，“或者直接告诉我爸。”
刘明很害怕，第一个点了点头。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也跟着先后点头。
终于把人都吓走。
周兆林端着两杯珍珠奶茶过来，“嘿，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档子破事。现在小学生这么早熟吗，我小时候怎么没人要我二选一？”
“小学生也看脸。”
“靠，那我采访一下沈国色天香同学，你小时候是被要求十选一还是百选一啊？”
沈斯礼本来没想理他这句废话，可被这么一提醒脑子里还真闪过几个场景。
还不等他深究，忽然手机里传出一声“噗”。
两个人齐齐愣住。
一个轻轻软软的声音在他们中间说，“我们沈同学肯定得是千选一的啦！”
“……”
周兆林：“是做梦吗？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我同桌的声音？”
沈斯礼沉默两秒，反应过来什么，迅速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是干干净净的桌面，并不是正在通话中的界面。
他解了锁，往通话记录里一看，最上方赫然有一条拨给【不乖】的通话记录。
几秒钟前，对方刚挂。
沈斯礼有几分茫然的回忆了一下，拿出手机后的动作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浮现。
哦。
是那三个小学生来抢他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点住了。
毕竟【不乖】的首字母是b，位于他通讯录的第一页，很容易就点到了。但如果是【江知笑】，肯定不会拨给她。
但即便这样沈斯礼也没有要改备注的意思，手机往兜里一塞，继续喝他的珍珠奶茶。
抬头，发现周兆林正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
“沈哥。”周兆林说：“你不对劲。”
“怎么？”沈斯礼问。
周兆林揉了揉眼睛，“不乖？我没看错吧？是这两个字吧？刚才是给我同桌打过去电话了吧？不对！”
他终于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存我同桌的电话号码！”
沈斯礼眯了下眼，懒洋洋的，“那是你同桌，不也是我前桌？”
“是啊，是你前桌啊，但你会保存一个才认识两天了的前桌的电话号码到通讯录里吗？还给人起的备注是不乖？？？”
“她乖？”
“乖啊！”周兆林点头，“我同桌多乖啊！”
沈斯礼：“……”
林女士就算了，周兆林眼睛是瞎了还是怎么地，忘了昨天她怎么怼人的。
周兆林掰着指头数：“上课认真听讲，老师提问积极回答，作业一题不落，关键是还为了我跟你吵架！”
“行行行，她乖死了。”
沈斯礼不想再跟他杠下去，“赶紧喝，喝完走人，下午还有课。”
周兆林自己又嘟囔了两句才不说了，听起来是在说他同桌好话。
直到重新去外面打车，他都没发现，问沈斯礼的两个问题他其实一个都没回答。
红星小学跟宜川七中位置一南一北，打车都要四十分钟，加上返程路上碰到午高峰还堵了会儿，两个人都没吃上饭。
到了学校后都没回班，周兆林去了食堂，沈斯礼去了超市。
买个饭团出来就碰到了七班的封楚航他们几个坐在用餐区聚餐，叫他一块儿来。
沈斯礼刚坐过去，就听见句“我靠他们说什么呢怎么那么久？”。
沈斯礼抬眼去看。
正好就看见他那不乖的前桌。
江知笑和班上的苏茉面对面坐着，两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看起来相谈甚欢。
见他一直在盯着看，封楚航主动说，“看见没沈哥，正跟肖宴说话那女生。”
沈斯礼：“哪个？”
“丸子头，大眼睛长得特乖的那个，不知道是高几的，肖宴看见她直接就A上去了。”
沈斯礼跟肖宴不熟，也就能互相叫出名字的关系，闻言，眯了下眼。
丸子头的那个就是江知笑。
封楚航继续说：“真行，一眼没看就给他抢先了，他要是没成功下一个我去。”
“不行。”
封楚航差点没反应过来，“不……不行？为什么不行？”
“我去。”
沈斯礼说完，就站了起来。
封楚航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个鸭蛋，同桌其他人也都一脸诧异看了过去。
封楚航最开始还以为沈斯礼只是开个玩笑。
结果他站起来后，一点没犹豫，真的走过去了。
他们那一堆人都有点小激动，全都顾不上吃饭了，眼巴巴看过去，“什么情况啊这？高中就剩一年了，沈哥终于春心萌动打算早个恋？”
江知笑正吃饭呢突然感觉天降阴影，仰头一眼是沈斯礼站在她身后。
看他样子是来找自己的，江知笑迟疑的主动打了招呼，“沈斯礼，你也来吃饭？”
旁边站着的肖宴明显一愣。
沈斯礼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然后……呢？
那去吃啊。
总不是在这等着自己给他介绍超市都有什么米饭套餐吧？
还是说……没带钱？不好意思跟她借？
还没等江知笑想明白，沈斯礼已经主动说，“给你的纸条看了吗？”
江知笑点了下头，“看了。”
“放学等我。”沈斯礼也点了下头，之后没再说什么，转身往班的方向走了。
肖宴站在边上，觉得自己已经有几分心碎了，虽然不服，但沈斯礼一出来哪还有他的可能。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苏茉终于忍不住了，“什么啊？你们放学要去干嘛？班长给你写纸条了？粉色的那种？”
“白色的那种。”江知笑扭头，觉得沈斯礼的表情看上去有那么一丢丢阴沉。
“江知笑，你跟他认识啊？”肖宴还是忍不住问道。
“认识，我们班班长。”
想起来还有个肖宴在旁边，为了校霸的清誉，江知笑多补充了句：“但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