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悠笑眯眯的跟他摆了摆手,姿态很优雅,“好巧,肖宴。”
另一个女生也打了个招呼。
苏茉转过身翻了个大白眼,对江知笑比了个口型:同班同学。
孟茜怀里就抱着那本从货架上拿走的《理综大合刊》。
薛灵悠这才看向江知笑,上下打量她了一眼,笑着说:“同学,柜台上那本是我要买的。”
身后孟茜一愣,话没经脑子,直接问:“你买两本干什么?”
是啊,她买两本干什么。
肖宴也说,“是啊薛灵悠,我们这边也缺一份,你看能不能匀一份给我们。”
“还有我同桌一份啊。”薛灵悠看着孟茜说,“我报纸不是洒上去饮料了吗?一张桌子,他的自然也湿了。”
孟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
薛灵悠又看向肖宴,摊手,“真不好意思。”
店员催促,“你们到底谁买,先结一下账吧?后边人都等着呢。”
“我买。”
不等众人说什么,她已经从孟茜怀里抽出报刊,连带着柜台上的那一本一起结了账。
等两人走后,肖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
“你道什么歉?”苏茉打断他,白眼要翻上天,“服了,很明显她们原本就打算买一本,明显故意针对我们。”
肖宴的男生思维想不到女生那么多,“啊”一声,“她针对咱们干什么?她又不认识你们,跟我也没仇啊?”
苏茉:“她上次在实验楼就瞪我,可能是针对我。”
“没事。”江知笑耸了耸肩,“想买两份那让她买呗。”
“那你怎么办!”
“一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毕昇就发明了一种东西。”江知笑悠悠道:“叫活字印刷。”
–
从书店出来后他们也没急着走,跑到附近一起吃了顿冒菜。
江知笑从来没吃过,辣的眼泪鼻涕直流,但还是坚强的吃了一大碗。
比肖宴吃的都多。
吃到最后,两个人都震惊的盯着她,苏茉看了看她的腹部,又回忆了一天开学第一天她那被全班女生热议的小细腰,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你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塞哪了?”
江知笑的声音闷闷的从碗里传来,“好吃!!!我从来没吃过,我爸我哥都不让我吃。”
肖宴表情很严肃:“为什么不让你吃……重男轻女?”
“太便宜了,我小时候胃比较娇气,吃几百块钱的东西会不舒服。”
肖宴:“……”
苏茉:“……我天。”
肖宴连忙拦住她,“那你快别吃了,这一锅才二十!”
苏茉:“……”
江知笑本来也吃的差不多了,喝干净碗里最后一口汤后,满足的把碗放了下来。
江大小姐吃的很开心,矜贵的抬了下手,“服务员!买单!”
“……”
“……”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宜川市治安不错,但毕竟是晚上,肖宴还是说要送两个女生回去。
“哎呀,我天天都是这么回去的。”苏茉站在公交站牌前说,“我家离得很近的,这站上车三站后下来就到了我家门口。”
他心里想什么苏茉门清儿,挤眉弄眼的说,“你送一下知笑吧,我估计她不一定知道怎么回家。”
“行!那我送她。”肖宴摸着后脑勺直笑。
“那行,你们俩到家给我发一下消息,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江知笑正低着头在地图上搜回家路线。
她还真不知道。
搜着搜着,屏幕上面忽然弹出来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点进去看是半个小时前发的了,可能是因为信号不好现在才收到。
内容很简单:【回家了没?】
江知笑稍微一想,再深入一想,没想出来是谁。
哥哥,还是爸爸妈妈?
还是发错了?
她点进这个号码看了眼,竟然有一条通话记录,显示是今天上午十一点。
哦。
沈斯礼。
林姨把他电话号码发来后,她一时忘了存。
江知笑回:【没,正要回去。】
停了一会儿,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
“喂?你还没回去?”
江知笑冷淡的“嗯”一声,“正要走。”
“抬头。”
抬头?抬什么头?他难道正在哪个高层的阳台看着她?她一抬头这人就会忽然出现?
江知笑莫名其妙的环顾了一圈,这边是公交站牌,旁边是宜川市第一脑科医院,他总不会在医院里。
除此之外没看见有什么高楼。
“你看天空是不是黑色的?”
“……废话!”
好吧,江知笑磨牙,他真的应该在这个医院里。
“天黑了你不知道回家?你和肖宴在一块?只有你俩?”
江知笑:“嗯。”
对面不说话了。
再开口时,他声音又变得冷冷的,“九点十五了江知笑,你放学后跟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的男生在外面玩到了现在才准备回家是吗?”
“慢着。”
江知笑忽然明白他一整天都在甩脸子的点了,“你以为就我俩玩到了现在?还有苏茉呢,她刚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对面再一次不说话了。
肖宴站在一边,只听她跟一个男生在说话,而且隐隐有要吵起来的架势。
对面应该是她的年轻长辈。
肖宴压低声音,“你家人嫌你回去的太晚不放心吗?要不你打开视频,我可以把我学生证身份证拿给他看。或者一路开着直播送你回去也可以。”
江知笑捂着话筒,摇了摇头,“你别多想,没事。”
这一次沈斯礼沉默了更久。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缓和下来,听着莫名有几分委屈,“是你说的。”
江知笑回忆了一下。
这么一想,她说的话确实有点引人误会。
她当时完全没往这茬想。
如果只有肖宴的话,她当然只跟他去买一下书而已,那才能用多久啊。
后来加入了苏茉,情况当然不一样了。
而且她跟林姨报备过了,从书店出来后也跟林姨发了位置,说大概不到十点能到家。
江知笑自己也有点委屈,声音蔫蔫的,“那你也没多问啊。”
“你在哪?”
沈斯礼有点自暴自弃的说,“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