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里山,峽谷口。
赫連熠和沈憶凝已經和那群人激戰了一個時辰。
隨著那些人慢慢地倒下,沈憶凝也體力不支起來。
這樣一來,便險象連生,身上多了幾處刀傷,幸虧赫連熠隨時刺過一劍解危。
赫連熠心中焦急,這樣下去,兩人肯定支撐不了,最終被擒。
突然他看見那為首的人騎坐在馬背,離他們五十步之遙觀戰著。
那人也不出手,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好像在欣賞這對男女慢慢被折磨倒下的場景。
而同時沈憶凝也注意到這一點,她心中同樣著急,想著有什麼辦法能突出重圍。
赫連熠與沈憶凝對望一眼,不著痕跡地向那首領移了過去。
隨著又一個人的倒下,沈憶凝離那首領只有不到二十步的距離。
突然將她手中那柄高強度合金匕首一揚,一按刀柄,機括裡的暗器激射而出,直擊首領左眼。
那首領一聲慘呼,向後倒下,馬兒也受驚的長嘶一聲人立起來。
赫連熠眼見這變故突生,立刻揮劍格開身邊糾纏的殺手,向馬兒衝去。
一扯韁繩,一個側躍翻身上馬,雙腿一夾,向沈憶凝衝來。
沈憶凝見他到了面前,一腳踢向後面一人膝蓋,右手揮著匕首劃開另外一人的左肩。
左手一伸,赫連熠就將她拉上馬背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從偷襲到上馬,不過十息。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跑出峽谷口。
與此同時,倒地的首領雙手捂著鮮血直流的左眼,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眼看是不活了。
一個刺客大叫,“追,別讓他們跑了!”
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慌忙找到自己的馬緊隨赫連熠和沈憶凝逃走的方向追去。
赫連熠用劍鞘使勁拍打著馬兒,催促它快跑。
這馬兒顯然是匹好馬,雖然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並沒有因此速度緩慢。
後面的追兵漸漸被越拉越遠。
一個時辰之後,已經聽不見追兵的馬蹄聲了,也已經出了山進入了官道。
沈憶凝只覺得渾身痠痛,被馬兒顛得快下散架了,忍不住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赫連熠沉聲道:“再堅持一會兒,我們不能進驛站,那裡還會有人,繞過去。”
沈憶凝實在受不了了,將身體靠在赫連熠寬闊結實的背上,雙臂緊緊環繞著他的腰,竟這樣睡去。
赫連熠低頭看了看那雙沾染了滴滴鮮血卻顯得更加雪白的小手,眼底笑意漸濃。
雖然是在逃亡,心裡卻劃過一絲濃濃的暖意。
猶如黑暗中劃下一道光亮,冰雪天升起的一簇火焰。
赫連熠突然就覺得自己半生的傷痛被治癒了。
他的世界裡再也不只是冰冷和黑暗。
當沈憶凝醒來,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了馬,靠在一棵大樹上。
馬兒被拴在旁邊安靜的吃著地上的草,赫連熠去不知去向。
左右環顧,這又是一片樹林。
只是這些樹很奇怪,樹幹筆直粗大,沒有茂密的枝葉,零零落落地掛著幾片葉子,好奇怪的樹。
沈憶凝心中一驚,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