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
一名宮女答應一聲,匆匆跑開。
“去,將皇后喊來。”
頓了頓,孫若微再次說道。
作為朱祁鎮的媳婦,享受著皇后帶來的權勢與榮耀,現在朱祁鎮出事了,錢曉雲也應該出一份力。
一直以來。
她都非常看不上錢曉雲,覺得她不配做朱祁鎮的皇后。
“是,太后!”
另一名宮女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做完這一切後,孫若微找個地方坐下,面色無比陰沉:“朱祁鈺,你等過了眼下這次危機,咱們走著瞧。”
于謙不好說。
不過,王直、商輅、胡濙等人現在站在朱祁鈺一邊,並不是真的投靠了朱祁鈺,而是為了大明江山社稷,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這也就意味著。
等到打退瓦剌之後,王直、胡濙、商輅等人的態度,就會模糊起來。
朱祁鈺一個匆忙上位的皇帝,到時候拿什麼與她鬥?
簡直可笑!
片刻之後。
錢曉雲、梁貴兩人陸續趕來。
“母后,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錢曉雲面色憔悴。
這幾天她一直在為朱祁鎮祈福,耗費心神巨大。
看著錢曉雲的模樣,孫若微心中更加不滿,指著梁貴說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身為皇后,遇到事情了,只知道祈福,祈福有個屁用啊。
且不說朱祁鎮現在生死難料。
若不是她在,就連皇位,都已經落入到朱祁鈺那個賊子手中了。
“嗯?”
錢曉雲抬頭看向梁貴,皺眉想了想,搖搖頭:“臣妾不知。”
“哼!”
“此人是瓦剌派來,向我大明索要金錢的人。”
“枉你整日為鎮兒祈福,竟然連此人到了京城也不知。”
孫若微愈發的不滿。
“什麼?”
錢曉雲驚呼一聲,走到梁貴面前:“陛下在瓦剌待的可好?吃的怎麼樣?有沒有受苦?”
梁貴搖搖頭,出聲說道:“陛下在瓦剌待的還好,吃的不錯,也沒有受苦。”
雖然是階下囚。
但老實講,朱祁鎮在瓦剌的生活還真不錯,除了沒有人身自由之外。
當然。
還要除去喜寧隨時隨地的迫害,若是沒有喜寧,朱祁鎮在瓦剌過得還真挺滋潤。
“這就好,這就好。”
“我佛慈悲。”
錢曉雲雙手合十,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好什麼好。”
“陛下被俘,你管這叫好?”
孫若微冷冷說道。
錢曉雲神情一變,急忙解釋:“母后,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
“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如今手中有多少錢財?”
“朱祁鈺和那些朝臣不願掏錢。”
“哀家想了想,這錢還是得掏,不然萬一瓦剌惱羞成怒的話,鎮兒就有危險了。”
孫若微打斷錢曉雲的話。
“母后做的對,這錢必須要拿。”
錢曉雲對孫若微的話十分贊同。
下一秒,神情有些訕訕:“妾身倒也有些錢財,但不多…”
她的性格溫和。
作為皇后又不愁吃穿,與朱祁鎮夫妻和睦,因此,從未乾過斂財之事。
“哼,指望你能幹什麼!”
孫若微剛剛有些好看的臉色,再次難看下來。
錢曉雲低著頭,不敢多說什麼。
“雙喜,取五萬兩銀子來!”
孫若微淡淡說道。
瓦剌要了五千兩黃金。
按照當前黃金和白銀的兌換比例,一兩黃金等於五兩白銀,五千兩黃金就是兩萬五千兩白銀。
現在她給三萬兩,就是讓朱祁鎮在瓦剌的生活更好一點。
至於錢?
大明有的是!
“是,太后!”
雙喜點點頭,轉身離開。
孫若微目光看向梁貴,沉聲說道:“梁貴,你替哀家向也先帶個話,錢的事情好商量,絕不可傷害皇上。”
“是,太后!”
梁貴點點頭。
十分鐘後。
雙喜將三萬兩銀子準備好。
“太后,末將告退。”
梁貴對著孫若微拱拱手。
“去吧!”
孫若微擺擺手,心中長長嘆息一聲。
錢曉雲遲疑片刻,說道:“母后,妾身想要去瓦剌陪伴陛下。”
“胡鬧!”
“這裡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孫若微冷哼一聲,斥責道。
錢曉雲這要是去了瓦剌,那不是肉包子打狗?
雖然她看不上錢曉雲,但也知道朱祁鎮與錢曉雲感情和睦。
現在若是同意了。
等到將來朱祁鎮回來,豈不是恨死了她?
……
醉雲樓。
馬順得了朱祁鈺的誇獎,心中大好,大手一揮便帶著麾下心腹前往醉雲樓吃酒。
當然。
吃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炫耀。
畢竟,得到了朱祁鈺的看重,以後麾下這群小子,誰還敢窺視他的指揮使之位?
“陛下說了,讓我好好做事,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你們是不知道,當時陛下一聲令下,我便帶人上去請太后回宮。”
“你們吶,以後好好跟著我,有你們的好日子。”
“……”
馬順瘋狂吹噓,看模樣,酒絕對沒少喝。
“那是那是,以後兄弟們都指望大人了。”
“大人以後高升了,可千萬不要忘了兄弟們啊。”
眾人一通吹捧。
花花轎子人人抬,馬順有沒有得到朱祁鈺看重他們不清楚,但現在馬順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這要是誰敢說不好的話,那還有好?
“咦,大人,你看那人是不是梁貴?”
一名錦衣衛發現了梁貴,對著馬順說道。
“哪呢?”
馬順醉眼醺醺,順著手下的目光看去,笑道:“還真是梁貴…不對,他身後怎麼帶著一群人?”
“兄弟們,給我將人攔住。”
梁貴回到應天府的時候是一個人。
在大明拒絕給瓦剌掏錢的情況下。
按理說,梁貴離開的時候,也應該是一個人。
可現在竟然有了一隊兵馬護衛。
這明顯不對勁啊。
“嗖嗖嗖!”
四五名本事高的錦衣衛,直接從酒樓跳了下去,腰間繡春刀直接出竅:“錦衣衛辦案,閒雜人等閃開。”
“唰唰唰!”
其他人也一股腦的從酒樓衝下來,朝著梁貴一行人衝去。
這段時間,有了朱祁鈺撐腰,馬順及其麾下錦衣衛的行事作風,也都囂張了起來。
皇帝撐腰,這腰桿子還不硬,那還幹什麼錦衣衛。
“發生什麼事情了?”
“造孽啊,這是誰又被錦衣衛盯上了?”
“這段時間,錦衣衛動作有點頻繁啊。”
眾人議論紛紛。
百姓紛紛躲閃到一旁,唯恐得罪了這群凶神惡煞的錦衣衛。
“馬指揮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梁貴滿臉愕然,看著面前的馬順。
“嗝~”
馬順打了一個酒嗝,笑呵呵的說道:“梁貴,你來時一個人,怎麼走的時候這麼多人,麻煩讓我檢查檢查。”
“馬順,你這是與太后作對嗎?”
一名老太監站出來,滿臉冷笑的看著馬順。
“太后!”
馬順聞言面色一變,身上的酒意散去九成,神情陰晴不定。
“給咱家閃開!”
老太監怒喝一聲,他是孫若微的心腹,對馬順著指揮使根本看不上。
自從朱元璋砍了錦衣衛一刀之後。
錦衣衛直接就廢了。
對普通人而言,錦衣衛或許還是很可怕,但對於有權勢的人而言,錦衣衛那就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