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交代过监控室和保安室,估计他们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王琳也是一脸懵。
湛若音不敢耽搁,估计后院都闹成一团了。
秦毓念是厉临舟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要是在湛若音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估计厉临舟要恨死她了。
“呵,这里是厉家,敢在厉家动手打架,怕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湛若音冷哼一声,走在盛绾和王琳前面,一行人包括保镖在内,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
后花园那些贵太太倒是看了一次笑话,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名媛,敢在厉家动手闹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她们闲散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扯着冷笑:
“瞧瞧那边的热闹劲儿,今天的宴会怕是很难收场了。”
“可不是,中间那个不就是沈家那位千金么,合起伙来欺负人,厉夫人当真是糊涂了,竟然能看上她当儿媳。”
这话一出,贵太太们神情一怔,不悦地瞥向说话之人:
“厉夫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敢背后说厉夫人坏话?”
那贵妇人耸耸肩,立即噤了声。
林娴轻蹙眉头,她隐隐约约听到厉家的传家手镯碎了,沈穗既然知道这是传家手镯,便会行事更加小心谨慎,如今手镯就这么被打碎了。
怕是她有意为之,故意针对那被欺负之人吧。
林娴手指紧攥,指尖被挤压地泛白。
沈穗心机深沉,倘若事情闹大,若音怕是会被沈穗牵着鼻子走。
不行,她得去阻止。
想着,林娴从椅子上起来,赶紧往那边走。
贵太太们都有些惊讶:
“郑夫人你干什么去,那里很乱,当心她们误伤你。”
林娴没理她们,事情闹得越大,越难收场,她担心若音解决不了。
笨蛋湛若音从小到大强势霸道,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千娇万爱,从来不知道何为让步。
林娴清楚地知道,若音太心急了,很容易被有心之人误导挑唆。
“郑少夫人,你快去劝劝你继母,那里不是她该去的地方,多乱啊。”有人还在担心林娴。
那个被称作郑少夫人的女人,年纪不大,打扮地十分雅致贵气,她冷冷看着林娴离开的背影,眉头横挑:
“她非要去看热闹,我可劝不了她。”
若不是厉家亲自给林娴下帖,她倒是快忘了郑家还有林娴这号人了。
如今的郑家,可不是她这个继母当家。
公公一生娶了两个妻子,可都不是他的挚爱,在感情上,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如今公公的白月光才是郑家的主母,白姨生了一对龙凤胎,如今已有十八岁,一个考上了岚和大学,一个考上了京都大学。
公公可是喜笑颜开,扬言要把白姨接到郑家老宅住,丝毫没顾忌林娴这个妻子的感受。
林娴性子软弱,只给郑家生了个女儿,还未婚先孕,三年前生了个儿子,养在外头。
若不是被公公狠心断绝关系、赶出家门,郑家如今早已颜面扫地。
而林娴自然遭公公多年嫌恶殴打,早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透明人。
若不是林家对公公的仕途有益,怕是她这个继母早就也被扫地出门了。
“我这个继母最让人看不透了,她也不是我丈夫的亲妈,作为儿媳,我也只能顺从,哪里敢置喙她做事。”
王若曦嘴角泛起一阵鄙夷,虽然公公的做派令人作呕,可那林娴也是个招人嫌的,软弱无能,一辈子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贵太太们听了这话,有些懵懵的,但也不知道懵在哪儿。
她们正看热闹起劲,很快就忘了这事儿。
林娴快步走过去,有七八个女佣拉架,可都没什么用,那些名媛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仿佛那位秦小姐是她们的生死仇人,不死不休要活剥了她。
她着急的不行,跺跺脚,喊道:
“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可没人理她,尤其是方芷,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她要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仇恨撒在秦毓念身上。
她要杀了秦毓念泄恨!
这个贱人跟她妈妈一样肮脏丑陋,厚颜无耻地破坏别人的家庭。
要不然爸爸怎么会为了那个女人,把妈妈赶出家门,屡次忤逆奶奶,妈妈和奶奶怎么可能会被气死!
“秦毓念,我妈妈和奶奶死了,最疼爱我的人全都死了!你妈毁了我的家,如今你还想毁了我好朋友的家吗?我告诉你,做梦吧,你迟早会下地狱的!”
方芷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把将秦毓念推到酒泉的桌子上,她的骨头磕在桌子上,刺痛感瞬间弥漫全身。
林娴赶紧去扶她,可刚走到她旁边,就被红眼的方芷推开,她重重摔在地上。
胳膊上的伤口被撕裂,她身体微微颤抖,全身发着冷汗。
仔细一看,衣袖之下,林娴的手腕、胳膊上全是淤青伤痕,有新痕也有旧痕,必定是长期遭受殴打折磨所致。
一个女佣认出她的身份,赶紧跑过来,把她扶起来:
“郑夫人您没事吧,我扶您去那边休息。”
林娴身体痛得有些发懵,她点点头,被搀扶着坐到一旁。
没想到这些千金名媛竟这么不讲道理,动起手来丝毫不顾及后果。
一会儿若音过来了,能不能收场?
秦毓念看到有人因为帮她却被摔在地上,她紧皱眉头,冷冷瞪着方芷:
“疯子,你在干什么,欺负我也就算了,你干嘛无差别攻击人!你妈和你奶奶死了,关我屁事,是我拿刀杀了她们吗?”
方芷早已经被点燃了怒火,胸口此起彼伏:
“你这个婊、子,你怎么不去死!”
说完,方芷和几个名媛像极了红温的野狗,恶狠狠地扑向秦毓念。
秦毓念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早就体力透支,眼下哪还有力气躲掉她们。
她想挪动自己的身体,脚底像生了铅一样,却怎么都走不动。
“你们别打了,都住手啊!”沈穗一直在外围装模作样地拉架。
见状,她眼神划过阴沉,冷笑着,走到酒泉旁边,用力扯拽酒杯下面的白布。
电石火花之际,两人高的酒泉瞬间倾塌,秦毓念小脸惨白,她闭上眼听天由命。
死不了就行,只要她还活着,沈穗以后别想好过!
“秦小姐——”
众人也都吓坏了。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酒杯好像没有倒在秦毓念身上。
至少秦毓念没有感受到疼痛。
她慢慢睁开眼,距离她仅仅二十厘米的面前,站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身形颀长,气质矜贵斯文。
他低眸,与她四目相对。
“学姐,你没事吧?”他的嗓音耐听温和,一双杏眸藏着翻山倒海的温柔。
秦毓念有些呆住了:“傅、傅学弟?你怎么在这儿?”
傅以浔的后背早已经湿透,碎玻璃把他的脖子划破,鲜血正染红他的衣领。
秦毓念自然也看到了。
她瞳孔微颤,是傅以浔帮她挡住了那么多酒杯。
这得多疼啊。
她正伸手去按住伤口,却想起他如今的身份,动作一下子僵住。
傅以浔看到她的为难,对她微微一笑,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冷冷瞥了一眼旁边的沈穗,便重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傅学弟!”
“以浔!”
秦毓念和方芷反应过来,都吓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