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留名的妖精。
瘋起來會不會直接殺了他們,埋他們時會不會連個褲衩子都不留。
墨城景把玉佩緊握在手心中,仰眸。
語氣森冷的嚇人。
“今日之事倘若誰透露出半個字,滅九族。”
“是!”
下面一排人嘚嘚瑟瑟的應聲。
回宮的路上墨城景交代墨一去查了今日沈知閒有沒有來雲杉寺。
……
整理好衣服的沈知閒,理了理因為汗水打溼的碎髮一邊走一邊注視周圍的環境。
前世那幾名粗漢子就是在前面那一片小樹林中出現的。
與此同時,柳婉兒也回到了侯府自己的婉心院。
夏荷一直守在侯府大門口。
看到柳婉兒一人回來。
她內心十分擔心,她牢記沈知閒走時交代過的話。
偷偷從小門出了侯府去找周長澤。
周長澤見夏荷小臉都白了,焦急的不停向他說。
夫人和柳姨娘一同去雲杉寺上香,可柳姨娘回來了,夫人卻沒回來。
夫人一向遵守本分,克己待人,不可能一人在外逗留。
求世子去雲杉寺找找夫人。
夫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一定是遇到什麼危險,不然怎麼可能一人留在外面。
柳姨娘是被侯府的馬車送回來的,這樣就是夫人獨自一人。
夫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柳姨娘怕擔責任不敢告訴夫人。
夏荷語無倫次的一頓訴說。
攪的周長澤也失去了幾分判斷力。
想到沈知閒有危險,他竟然有那麼一絲的擔憂。
交代了幾句給下屬,一人騎馬朝著雲杉寺的方向去。
沈知閒腳步很輕,約莫時辰也快到了,正常計劃這會周長澤已經騎著馬接近雲杉寺的路岔口,只要賊人出來,自己一路狂奔雲杉寺就一定遇到周長澤。
她腳下很輕,走進了小樹林。
果然那幾名粗漢子竄了出來。
為首扛著大刀左邊臉有疤痕的男人,淫笑一聲。
“小娘子,你可來了,讓爺幾個都等的不耐煩了。”
沈知閒假裝一陣驚慌,弱弱的嗓音中滿滿的害怕。
“大哥,那女人還真沒說錯,這小娘子可真標誌,老子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女人,這次咱兄弟可真是有豔福,就算今日死了,老子也願意。”
“可不是嗎?這些年當土匪也不容易,他孃的,狗皇帝治軍嚴明,我們都很久沒搶到東西了。”
“哥兩還等啥,上!”
沈知閒一雙如水霧般眸子讓她更加動人。
見幾人上前,她小鹿般的眸子輕輕壓低閃過絲絲的冷意。
轉身就朝著雲杉寺方向跑。
雖然她內力不穩,但這幾個野路子漢子想要追上她,還差點能力。
在接近雲杉寺的路口時,沈知閒忽感胸口一鑽心的疼。
壞了!
剛才救墨城景動了很多內力,現在……
周長澤狗玩意怎麼還沒到。
噗嗤!
一口鮮血吐在地上,她人也癱瘓在地上。
三名漢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終於站在沈知閒眼前。
“小……小娘們還挺能跑,跑……你咋不跑了……”
“今日就算你插上翅膀也難逃……,就乖乖的……”
駕!
周長澤看見了沈知閒!
看見她吐了一口血。
被幾名賊人圍著。
眼看著一名大漢朝著沈知閒伸出狗爪子。
他心急怒火。
腳底一個彈跳,身子飛了過去。
砰!
朝著那人胸口狠狠踹了一腳。
周長澤伸手扶起沈知閒。
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臉上。
沈知閒因為害怕臉上沾滿淚水,一雙迷霧的眼睛攪亂人心。
楚楚可憐,美麗動人。
周長澤心口猛烈一抽動。
“夠奶奶的,小白臉不要多管閒事,滾!”
為首大漢呵斥周長澤!
周長澤悸動一瞬回過神,陰冷的眼眸像看死人。
對面三人手舉長刀蓄勢待發。
一對三打了起來。
很快三人敗下陣來。
眼看著情況不妙,其中一個小個子的男人朝著旁邊逃跑。
沈知閒眼底劃過冷意。
她快速跑過去抱住那人大腿。
男人跑不動,瘋狂的焦急抽出刀子就要對沈知閒下手。
沈知閒緊緊閉眼!
不能讓人逃了,不然這一日的罪就白受了。
她要讓周長澤對柳婉兒生出芥蒂。
憑著周長澤對柳婉兒的偏愛,他一定會大事化小。
藉此,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卸掉府中中饋之職。
甚至可以提出搬出侯府住一段時間。
她要把母親留下來的財產好好經營一番,把他們悄悄的隱姓埋名。
原本想和他和離。
恐怕是不行了,現在只有一個方法離開周家。
假死!
瞬息,沈知閒沒感受到身體上的疼痛,卻看見周長澤手心握著長刀。
血!
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臉上。
沈知閒:“……”
在她懵懂中……
周長澤把追過來的為首大哥一刀刺中要害。
死了!
沈知閒看到他的眼睛黑紅,紅的嚇人。
看大哥真死了。
這會兩名粗漢子才真正慌張。
剛才是周長澤沒下殺心。
是在看到沈知閒有生命危險才起了殺心。
就剛才周長澤看到沈知閒被刺刀時,那一瞬間就好像要瘋了。
撲通!
兩名大漢跪在地上。
他們很清楚不是周長澤對手,大哥死了,在硬拼下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條。
“好漢饒命,我們也是收人錢財,幫人辦事。”
周長澤的手心蹭蹭的往外冒血。
沈知閒心梗!
她也沒想到周長澤會為了她如此拼命。
不過這點小恩,不能讓沈知閒對他不恨。
她撤下裙襬衣角一塊布料替他包裹好。
沒說任何話!
周長澤看著她替自己包紮那樣的溫柔,烏黑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嘴角竟不由的勾起一抹笑。
沈知閒回過神怒氣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
“收誰錢,替誰辦事!”
“一個女人,她說……讓我們在這裡等你,說讓我們要了你的清白。”
沈知閒眼淚落下來,哭泣泣的嗓音讓人忍不住想好好保護。
“那女人是什麼人可知道?”
周長澤跨一步站在沈知閒身邊。
其中一人道;“知道,知道,那女人賊的很,瞞著我們她的身份,但我大哥心眼小,擔心事情敗露,就悄悄跟了過去,看她進了寧陽侯府後門,應該是裡面的主子,但是哪一位不知道,大爺,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再也不敢了。”
越聽,周長澤的臉就越黑。
寧陽侯府!
他隱約覺擦出此人是誰?
可他不相信。
婉兒心地善良,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會做出如此毒辣的事情。
可現在他又想不出其他人有動機害沈知閒。
“夫君,這等賊子決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百姓遭殃,不如按照律法處置。”
周長澤看了沈知閒一眼。
如此當口,她想的竟然是其他人,不是揪出兇手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這些年真是自己對她誤解太多了。
“好!”
周長澤交代兩人去衙門自首。
隨後抱起沈知閒上了馬,兩人一起騎馬回去。
一路上沈知閒一字不提讓周長澤找出真兇的事情。
倒是周長澤忐忑不安。
臨到侯府門前,他終究忍不住。
“你就不想讓我替你找出兇手出這口氣?”
沈知閒就是在等他這句話。
明知道他不會嚴懲柳婉兒,為何還要鬧著讓他去。
不如這樣讓他自己坐不住。
此刻對柳婉兒多仁慈,周長澤對柳婉兒的芥蒂就會多深。
往後她再闖下大禍。
周長澤的心裡怕是對她會多上一份失望。
失望多了,就成了怨氣。
怨氣多了,心就冷了。
他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妾身不想讓郎君為難。”
一句話點明核心。
她在告訴周長澤,她知道是柳婉兒害她,不想追究是因為他捨不得懲罰柳婉兒。
周長澤自然聽明白,心口劇烈一震。
內心竟然對她多了一份愧疚。
門前親自把她從馬背上抱下來。
沈知閒剛走了兩步,就又吐了一口血。
周長澤臉色大變,明顯焦急十分,抱起她就往閒庭院去,還讓等在門口的夏荷速速去請大夫。
……
回到婉心院的柳婉兒心裡還念著在雲杉寺見到的年輕男子,情不自禁的就把那人的畫像臨摹了出來。
英氣,高大,鋒利的眼神,渾身的矜貴。
紅玉急匆匆跑了進來。
“小夫人,世子……世子抱著夫人回來了,奴婢好像看見世子的手受傷了。”
咚!
柳婉兒心口一震。
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
她計劃中只要沈知閒知道是自己害她的,就算她在有修養,也一定會回來瘋狂報復自己。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一舉兩得,孩子沒了,沈知閒也完了。
紅玉瞥了一眼桌上她畫的人物像。
剛開始沒瞧清楚,又仔細瞧了眼。
瞬間嚇的身子一抖。
小夫人畫的是……陛下!
柳婉兒強迫自己鎮定的同時,已經想好了對策。
抬眸就看見紅玉臉色不對勁。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
紅玉看著桌面上畫眼睛瞪的圓圓的。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她想不明白,柳姨娘沒見過陛下,她怎麼能畫出陛下的容貌。
而且私自藏匿陛下龍體畫像,被發現了那可是大不敬。
見她瞪著桌面上的畫像,柳婉兒蹭一下把畫像疊起來隱藏起來。
她一臉不悅的湊到她跟前威脅。
“什麼話不該說你知道!”
紅玉忙的低下頭,連連點頭。
她的賣身契還在她手中,命在她手裡,不敢多言。
府醫替沈知閒把脈後。
說是急火攻心,受驚過度。
最後還重點交代要靜養,不可被人打擾。
當然重點交代的這句,自然是沈知閒用了些手段。
府醫走後,沈知閒的小臉更是蒼白無力,嘴唇都是青紫。
周長澤坐在床邊,看著她冷白的臉。
病嬌的冷白反而透著一股子妖異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去撫摸她的臉,想好好抱在懷裡安撫。
一時間看著竟有些發痴。
夏荷端著乾淨的衣服進來,走到他跟前。
“世子,我讓廚房給夫人做了些吃的,世子留下來一起嗎?”
她想借此機會讓世子對她家夫人好些。
總共兩人相處時間短,在一起時間長了,世子就會發現夫人有多好。
周長澤烏黑的眸子看著沈知閒的臉。
剛想應下就聽見外面紅玉跑進來。
“世子,柳姨娘跪在夫人門前暈倒了!”
周長澤頓時臉色慌張。
站起來,向外走去。
春柳恰好進來,氣的跺腳。
“賤人,賤人,就會裝柔弱,妥妥那勾欄狐媚子。”
夏荷看了她一眼。
“瞧你這氣性,早晚會吃虧。”
一直裝昏迷的沈知閒慢慢睜開眼睛,坐起來,嘴角扯了一抹冷笑。
夏荷看見她醒來,上前伺候。
“小姐,你可感覺哪裡不舒服?都嚇死奴婢,大夫說你是受驚過度,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知閒眼底冷意,習慣性的伸手摸了下脖子。
結果摸了個空!
頓時驚慌,她低頭看向脖子。
呆住!
脖子上的玉佩呢?
那是母親在自己成婚前一晚親自給她帶上的,囑託自己一定要隨身帶著,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