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閒沒回應。
離開前必須先把玉佩找回來,她很想知道母親給她留了一件什麼寶貴東西。
今夜要去皇宮,除了蒙面還要做一番易容才行。
見她閉上眼睛,兩人輕步退身離開。
周長澤從柳婉兒的寢室出來後,回了自己書房靜安軒!
桌子前他心情還是無法平復,剛才沈知閒擲地有聲的質問,讓他無法回應。
今日發生的事情,此刻他才真正理智的一點一點的過濾。
抽絲剝繭中,他手心緊緊握緊。
他自然是不信柳婉兒會做出什麼惡毒的事情。
可……
此時周安走了進來。
神色糾結,似乎有話想說又不敢說。
周長澤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臉色不悅。
“有什麼話說。”
周安重重看了他幾眼,開口。
“剛才小的看見紅玉端著一藥渣子,慌慌張張的出來偷偷倒在樹下面埋了起來。”
周長澤神色暗下來,清冽的眸子擰著,深思片刻。
“找來問問是什麼?”
周安速速離去。
書房裡的周長澤開始坐立不安,心情糟的很。
一刻鐘,周安回來了。
周長澤看著他,眼神灰暗不明。
周安道;“裡面有落胎的麝香。”
周長澤:“……”
陰暗的眸子蘊含著滔天的怒意。
他拳頭緊緊握著,心情煩躁又氣憤。
抬腿就去了婉心院。
只是他剛到婉心院院門前就看見紅玉滿臉焦急的跑出來。
紅玉看見周長澤,焦急的說道。
“世子,快去看看柳姨娘,出事了。”
周長澤腦門翁的一下。
速速進去!
而這邊春柳得到消息一臉興沖沖的去告訴沈知閒。
得知消息的沈知閒一臉的冷靜,吩咐夏荷去自家的藥鋪買一套針灸銀針。
夏荷很不解,但沈知閒吩咐的著急也沒多問,速速去了。
春柳則是去繼續打探消息。
沈知閒起身走到窗臺前,眸光清澈的遙望南邊杭餘之地。
母親曾經說過,哪裡四季如春,風景優美百姓也很熱情,等到將軍府度過難關。
若是她還有命活著,就去哪裡生活,活了兩世她算是明白了。
愛情這東西最是不值錢,世間最值得自己拼勁全力去做的就是好好對待自己,保護好自己。
此刻她無比的嚮往自由,無拘無束沒有陰謀沒有爾虞我詐,簡簡單單的生活。
這邊周長澤急匆的進了柳婉兒的寢室。
看見她滿頭大汗,一臉的痛苦。
他心如刀割!
幾步上前把她摟在懷裡。
“婉兒,這怎麼回事?”
府醫在他後面進來,速速上前為她診脈。
片刻,退後對著周長澤躬身,一臉的為難。
“世子,柳姨娘怕是……怕是……”
“說,到底怎麼了?”
周長澤急瘋了,咆哮呵斥。
“胎兒不保!”
周長澤眸子恣裂,眼圈紅了。
柳婉兒臉上痛苦,但心裡卻很滿意。
孩子還會有的,但機會只有一次。
不過她現在要表現的十分痛苦,母子情深。
她緊緊握著周長澤的手,仰頭一雙水霧乞求的眸光看著他。
“夫君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沒了,我……我也不想獨活。”
柳婉兒表情痛苦又真誠,話語真情實切。
可她越是這樣,周長澤的心就越是掙扎痛苦。
若是他不知道她喝了滑胎藥,或許他還真的會遷怒沈知閒。
也會因為孩子沒了對她更加疼惜。
可是如今……
她越是這般,他的心裡對她就起了很多怨氣。
他緊緊握著拳頭,看向府醫。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府醫身子彎的更深,搖搖頭。
“麝香入體太多,藥物根本來不及,若是神醫木長清的九息針灸發,或許還能一救,只是此人性情古怪,而且清穆山莊離侯府不近,就算等他人到了,孩子也沒了,屬下無能請世子體諒。”
周長澤閉了閉眼睛,心中的怨氣不知道如何消解。
柳婉兒一聽,人直接裝暈了過去。
府醫看過後,無礙不過是傷心過度暈過去。
周長澤看向床上的柳婉兒,眼中多了質疑和怨氣。
交代府醫好好治療,人便出了內室。
站在大廳門前時,周長澤才發覺自己手心捏著一把汗。
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好像從來不是很瞭解柳婉兒。
想起兩人曾經的美好,又想到今日她這番作為,他勾著嘴角突然冷笑一聲。
就在此時,一抹身影映入他眼中。
沈知閒一身淺白色長裙,頭上簡單裝束一支翡翠簪子。
步態端莊,迎著晚霞而來。
她本就一張臉美的不可方物,在霞光的映襯下讓她多了一絲的仙氣。
周長澤看著她身影,竟然又一次看痴了。
臨近他跟前,他才回過神。
“世子!”
沈知閒開口才把他拉回清醒。
他輕咳嗽一聲。
“你怎麼來了?”
沈知閒眼神冰冷,語氣更是沒有一點溫度。
“我可以救她,保住孩子,不過世子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周長澤:“……”
見他疑惑,沈知閒不想解釋耽誤時辰,孩子是無辜的。
“在耽誤下去,孩子就真的沒了。”
周長澤雖然不信她,但見她說話篤定。
“答應你什麼事情?”
好像擔心她提出和離,接著補充道。
“和離是不可能的!”
沈知閒冷嗤一聲,她自然知道。
“我要卸去府中中饋的職務,還請世子明日把鑰匙交給夫人。”
周長澤:“……”
片刻周長澤點點頭。
“好,我答應你!”
他想只要她不提出和離,什麼都可以。
而且她身體也不是很好,也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她身體好了再交給她就是。
沈知閒進去。
見柳婉兒閉眼躺在床上。
湊近,看一眼就知道她是在裝暈。
不過沒關係。
你就使勁的作吧,看看最後周長澤會容忍到你什麼時候。
周長澤可不是戀愛腦的人。
前世死前她才看明白他。
其實到最後,周長澤也沒那麼愛柳婉兒,不過是柳婉兒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的野心可不是簡單的侯府爵位。
沈知閒拿出一套針灸,在她身上的幾個穴位紮了下去,輕輕轉動,調息。
一旁的府醫竟然看傻了眼。
滿臉的震驚。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家的大少夫人竟然會九息針灸。
這可是神醫獨創,不外傳的。
一炷香的功夫。
柳婉兒果然沒那麼痛苦了。
沈知閒動用了內力,額頭滿是汗珠。
胸口的一股血氣差點吐出來,她強忍著。
臉色蒼白看府醫。
“周叔,你在給她診脈。”
府醫周讓點點頭。
“不用在診脈,大少夫人用的是九息針灸,柳姨娘沒事了,大少夫人你怎麼會神醫的針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