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聽說她報警,唯恐大驚失色,“你說什麼?報警?女兒,你是不是糊塗了,你說你報警抓林總?”
溫小暖不以為然道:“是,是他咎由自取,應得的。”
父親眼底閃過一抹不悅,“說什麼也不能報警,林總是大人物,我們怎麼能報警呢,小暖這件事是你不對,你應該去道歉。”
他們全家都靠著林墨寒活,如果林墨寒不喜歡小暖了,那他們又該怎麼辦?要知道現在他們可是村裡人人羨慕的有錢人,誰家一個月可以賺一百多塊。
他們女兒成了老闆媳婦,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現在連村長都要看他三分薄面,父輩爭奪一輩子的土地,沒兩天會回來了。
溫小暖皺眉,疑惑的問他們,“爸媽,什麼叫我道歉,該道歉的人是林墨寒,他不明所以囚禁我兩年之久,犯法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憑什麼道歉。”
父母還想說些什麼,溫小暖情緒激動的喊道:“林墨寒要是在敢來找你們,你們告訴他,我們家不需要他的一分錢一分貨,叫他有多遠滾多遠,我永遠不會接受他。”
溫小暖的聲音像是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了父母的心臟,讓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並不是懼怕溫小暖,而是因為溫小暖徹底得罪了林墨寒。
溫小暖目光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
林墨寒今天竟然這麼羞辱她,她不會忘記,日後哪怕他跪在地上求她,她都不會心軟片刻。
父母聽到這話心驚肉跳,怕他們的好崗位會丟失,溫小暖走進自己房間,發現都擺滿了雜物,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和不甘。
她住在林墨寒家兩年,住的房間比整個溫家都寬敞,都大,而她的小房間比林墨寒家的一個廁所都要小,巨大的貧富差距讓溫小暖心中的天平無法保持平衡。
“爸媽,我出去一趟。”
溫小暖拿起小包離開家,到了屋外,深吸一口氣,她這是怎麼了?
竟然嫌棄起自己的家來了。
“喂,是林墨言家嗎?”
溫小暖找了個電話,給林墨言家中撥打過去,接電話的是餘雪柔,餘雪柔每天都會負責林墨言的一日三餐。
她正要回去,座機響個不停,本不想接的,可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沒想到對面的人竟然是溫小暖,林墨言心中的白月光,餘雪柔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心臟好像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纏繞住,讓她呼吸困難。
“喂,是林墨言嗎?我是溫小暖,你在嗎?”
餘雪柔剛要開口說話,林墨言就回來了,看到餘雪柔拿著電話,不悅的皺眉,餘雪柔立刻將電話遞給林墨言,林墨言接過,“是我,林墨言。”
“墨言,是我,你可以來接我嗎?”
林墨言一聽是溫小暖的聲音,“好,你在原地等我。”
林墨言掛斷電話後,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餘雪柔,電話你不準動,記住自己的身份,別跟你父母一樣,偷偷摸摸是幹什麼,我這裡不養小人,你能幹就乖乖幹,不能幹,隨時走人。”
餘雪柔心裡委屈不已,同時聽到他提及自己的父母,咬咬牙反駁道:“林墨言,不準提我父母,是電話一直響,我才會接通,我沒有偷偷摸摸,你給我錢,我給你幹活,我沒偷懶。”
餘雪柔盡心盡力的實現他說的每一條規則,他不順心的地方,她都會糾正,她不白拿錢。
替身也是,他叫她往西,她絕不會往東。
林墨言有些意外,這女人還敢跟他爭辯,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餘雪柔,我說過,你不準跟我頂嘴,小暖和我永遠不會吵架,聽懂了嗎?”
餘雪柔深知自己的身份,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現在很需要錢,沒有人能比林墨言開的工資高。
想到這,餘雪柔只能無助低下頭,主動認錯,“是我不識好歹,林墨言,下次不會再犯了。”
林墨言見她楚楚可憐的姿態,有些於心不忍,想到溫小暖,她被林墨寒欺負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無助,低聲下氣。
煩躁的擺擺手,“滾吧滾吧。”
說著就大步往外走,開車來到溫小暖說的位置,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路邊,風呼呼滴刮在大樹上,樹枝都被吹彎了。
而她小小,單薄的身影在風中搖擺不定,彷彿下一秒就能被風吹走。
林墨言急忙下車,“小暖,你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跟我回家吧。”
溫小暖拉攏衣服,“墨言,謝謝你,我只是暫時不想回家,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如果有,那我還是回家吧。”
溫小暖臉蛋被風吹得紅撲撲的,鼻尖也通紅。
林墨言怎麼會嫌麻煩,拉住溫小暖的手臂,“小暖,你瞎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嫌你麻煩,快跟我走吧,我家永遠為你開放。”
溫小暖會心一笑。
林墨言開車帶著溫小暖和騎著自行車餘雪柔擦肩而過,地段上正好有水,漸起的水花全潑到餘雪柔身上,餘雪柔帶吸一口涼氣,惡狠狠的盯著一躍而過到黑色車輛。
林墨言皺眉,他剛才沒減速,把水弄到路人身上了,停下車,剛要下去查看,溫小暖阻止道:“還是我去吧,如果是騙子,看我這副樣子也不敢訛錢,如果不是,那我就跟她道歉道歉。”
溫小暖早已看清那人的面孔,不想讓林墨言出去而已。
“應該不是,是我開車沒注意,小暖,五十塊錢就當作賠償,你給她吧。
溫小暖尷尬一笑,點點頭,“好。”
餘雪柔剛想要上前理論,車上下來一個人,餘雪柔愣住,是她!
剛才她沒注意看車牌,現在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林墨言的車子嗎?他去接溫小暖,好巧不巧,他們正好碰到。
餘雪柔不知道心臟為何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也許是她…
“真是對不起啊,我們的車子開太快了,不是故意的,哎呀,是你啊,你是林墨言的保姆是不是啊?”
溫小暖驚訝的問道,臉上掛著得體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高高在上的姿勢睥睨著餘雪柔。
餘雪柔死死的握緊自行車,身上的衣服上已經沾上了骯髒的水漬,只不過她的衣服是灰色,看不出來痕跡。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溫小暖,你可以叫我小暖,剛才開車的是林墨言,你也不想麻煩他吧,這十塊錢你拿著,就當作賠償,你重新買一件衣服吧。”
溫小暖掏出十塊錢遞給她,餘雪柔深吸一口氣,“不用,叫林墨言親自下車給我道歉就行。”
她是需要錢,可她也需要基本的尊嚴和人格。
溫小暖臉色一僵,拿著錢的手一頓,半天才扯出一抹笑容,“都是小事,要怪就怪他接我的心太心切,我跟你道歉,對不起,你看這樣行嗎?就不要麻煩他了,這個地方也不好停車,你說是不是。”
餘雪柔冷著一張臉,“溫小姐,你很善良,可我現在在全身上下都溼透了,我只是想要罪魁禍首的一句道歉,這也很困難嗎?”
餘雪柔心中對林墨言羞辱她父母的話耿耿於懷,趁著這個機會,她只是想要一個道歉。
溫小暖又掏出十塊錢,笑容燦爛的對她說:“我想二十塊錢買一件衣服,應該綽綽有餘了吧,做人不能得寸進尺,小人尖酸貪財之相,我想你應該……”
還沒等她說完,餘雪柔轉身就走,絲毫不給溫小暖面子,溫小暖咬咬唇,憤恨的瞪著餘雪柔的背影。
一個窮學生,父母還是敗類,身上怕連五塊錢都拿不出來,裝什麼。
“小暖,剛才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