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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此时,会议室的扬声器传来呼叫宗的声音。

“报告,官邸方面来电了!”

“接进来吧!”

宗拿起手边的内线电话。“是我……你说什么?”

见到无说可说的宗之后,阿震的那不祥的预感成真了。宗抱着头,说出刚刚得知的更大绝望。

“怎么会有这种事……政府居然灭亡了?竟然利用性命连结这点,实在太过分了!”

政府灭亡了,内阁总理大臣、副总理、财务大臣、总务大臣、法务大臣、外务大臣、文部科学大臣、厚生劳动大臣、农林水产大臣、经济产业大臣、国土交通大臣、环境大臣、复兴大臣、内阁府特命担当大臣、防卫大臣、内阁官房长官、内阁官房副长官、内阁法制局长官,所有阁员都在同一时间丧命,这一定是同时处死了与阁员对应的人物。

看来事情已恶化至无法袖手旁观的地步,公国明摆着要用死亡来恐吓并支配这边的世界。阿震与宗互相点了点头后,决定出面处理这一切。

“让他们出动。”宗透过通讯机器指示部下。

阿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立刻冲出去迎战。硴冢为我们三人准备了战斗服,我急忙穿上。这套白色战斗服上贴了红色陶瓷薄片,行动非常方便,还有充分的防护能力;我则换上黑底搭配蓝色陶瓷薄片的战斗服,美子也换上深蓝色搭配水蓝色陶瓷薄片的战斗服。

我仍然低着头坐在椅子上。阿震无法得知我的表情,只知道快没时间了。

“出发吧!”

阿震迫不及待地硬拉了我的手臂,把我从椅子拉起来,跟着黑衣人走。没有表情的美子则默默地跟在一旁。从某个紧急出口走出研究所之后,有台卡车已经发动好引擎等着我们,车体覆盖着军用装甲,接下来我们要赶赴怪物肆虐的街区了。坐进车子后,阿震看着始终沉默的我与美子,心中有了另一番觉悟,那就是阿震必须独自一人率先开战。

坐在车中,持续听见无线电传来联络,看来怪物已经四散各处。虽不知数量多寡,也只能一具具逐一打倒。凭我一人之力,究竟能打倒几具?阿震强忍心中不断膨胀的不安,集中精神与阿尔玛缔结。

虽然硴冢说是修理,但他们不只让阿尔玛能灵活动作,还将这世界的技术结晶移植到阿尔玛身上。

这个世界在平行世界扩充机与人型兵器的进展虽然不足,却有这世界独有的技术,例如利用氧化锆打造装甲,达成强化、轻量化、应用空气力学原理的目的或是透过细节的调整,让阿尔玛的攻击力与防御力更上一层楼。

虽然来不及试驾脱胎换骨的阿尔玛,但是透过接下来的战斗实际体验操纵感,于大楼之间轻盈跳跃的阿尔玛,正亦步亦趋地跟着车队前进。阿震加强与阿尔玛的缔结,进一步确认阿尔玛的动作、视野与皮肤感官。

卡车在距离新宿站东口非常近的综合大楼后方停下来,坐在对面的我与美子仍然面无表情。不过阿震必须出动了,绝不能让灾害继续扩大。最后,阿震告诉我:“我先去争取一些时间,你一定要来。”

为了确保我有听到这句话,阿震刻意说得非常清楚。虽然我依旧毫无反应,但阿震从未放弃他,因为他就是另一个我,所以他一定会振作起来。

下了卡车后,阿震坐上等在一旁的阿尔玛肩上,一同跳上大楼的屋顶。从屋顶放眼望去,新宿的天空布满层层乌云,路上四散着无数尸体。若是降落在那边,肯定会闻到瀰漫于空气之中的浓厚血味与内脏的腥臭味。

此时此刻的安静让人不禁怀疑过往的人声鼎沸,貌似死神的怪物正缓慢地在街上搜寻,想必这些怪物打算不留活口吧。怪物在这一带的杀人数量增至十具……不,接近二十具之多。

再看下去也无济于事,阿震便与阿尔玛跳往正准备经过我们眼底的怪物。趁着怪物还来不及抬头看之际,我们将怪物从头剖成两半,阿尔玛的腕剑变得更锋利了。

阿尔玛缓缓地从分成两半的怪物中间站起来,而阿震也跳下阿尔玛的肩膀,快速扫视周围成群的怪物,瞬间掌握这些怪物的位置、距离和挡在中间的障碍物,例如护栏、汽车与堆成小山的尸体。阿震发现自己的身体因兴奋而不断颤抖,脸上也泛起一丝冷笑。

“如此盛大的欢迎还真是感谢啊。”

话说到一半,阿尔玛便一击砍倒最接近的怪物,闪开从左侧砍来的黑剑,直接转身划开右侧怪物的咽喉,接着跳至半空,砍倒攻向自己的怪物。虽然阿尔玛的力量明显凌驾于怪物之上,但是怪物的数量实在太惊人,宛如一波波涌上的虫子般,不断发动猛烈攻势。

“看来是场长期抗战啊。”

阿震一边喃喃自语,阿尔玛一边挥舞着腕剑。他怎么还没赶来!

我在纯白的世界里,抱着膝盖、低头坐着。空荡荡的四周只剩白光笼罩,让人分不出天地。这里只有我和坐在对面的美子,她也低头不语。

此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温柔地环抱我,是马莉。马莉的声音在我耳畔轻轻地说:“我好想守护阿真。”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我也很想守护马莉啊。”

“嗯。”马莉柔柔地回应了我。

“可是我没能保护你。”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为时已晚了吧。”

马莉已经不在了。

“都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继续前进。父亲猝死的时候是这样,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没有马莉的世界,已生无可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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