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声声的皮鞭抽打声和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丞相低垂着头,奄奄一息的样子。凌石停下,探了鼻息,转头对萧池录说:
“主君,人已经昏迷过去。还要继续吗?”
“倒是嘴硬。”萧池录冷声道,“用水泼醒,不说,继续打。”
“是。”
“哗啦──”
丞相睁开眼,剧烈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有气无力吼着:“萧池录,你杀了我!还不如杀了我!”
“杀了你那多没意思,怎么,还是不肯说?”萧池录把玩着玉扳指,若无其事一般,“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何必自讨苦吃?对了,你家中妻妾生了几个儿子来着?让我想想……”
丞相猛地看向他,隐约猜出什么来,不可置信,“你莫要把魔爪伸向他们,他们是无辜的!萧池录,你放过他们……”
“我有说过要对他们做什么?”萧池录勾起一抹笑,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一般。
“最后一遍,那人是谁?”
丞相看着他,他虽是笑着的,可那笑让人生惧,想到家中几个半月大的儿子,丞相咬着牙,招了:
“……是太子。”
萧池录和凌石相视一眼,果然如此。
萧池录漆黑的眸子染上冷意,“太子此番何意?”
丞相本不想说,但萧池录却是一脚踩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丞相连疼都喊不出来了,他只好放弃挣扎,“我说,我说……”
萧池录松开。
“太子……太子当时找到我,送了些女人进来说要与我合作,他只是让我在科举中派人把顾清之的试卷调换,这样顾清之才从中脱颖而出,顺利成了状元郎……”
“就只有这些,没有了……”
丞相哆哆嗦嗦说完,不断地喘着粗气。
其实丞相本来也搞不清楚太子的用意,但最近发生的事让他才反应过来,害怕查到他这里,他才到处躲藏,但还是被萧池录的人给抓住了。
萧池录拿过帕子,将手擦了个干净,随后扔在丞相身上,转头吩咐:“将他处理了,不留后手。”
“是,主君。”
“另外,把科举舞弊的主谋改成他,让孙良写好呈给陛下即可。”
凌石疑惑道:“可是主君,方才不是已经审问出结果,主谋是太子殿下啊。太子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为何我们不趁此机会将太子殿下及他的势力一网打尽……”
萧池录侧头瞥他一眼,打断他,“那你可知太子身后的势力如何?在何处?”
凌石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不知。”
“做事不可鲁莽,况且,陛下怎么会因为一个臣子说的话就对自己亲生儿子心生间隙?如果揭发太子,必定会打草惊蛇,之前的一切前功尽弃。”
萧池录冷冷说完,便离开了这地牢。
凌石反应过来,立马跟上去,“卑职明白!”
……
第二日。
晌午时分,萧池录在书案前,忽然响起敲门声。
“主君,姑娘她醒了,她说想要见您。”春花在门外说道。
别苑。
虞姝穿戴整齐,正坐在桌旁,看见萧池录来了,她连忙起身,“见过延尉大人。”
她低眉顺目地朝着他行礼,萧池录目不斜视地越过她,随之坐下。
“你怎的不躺在床上休养?”
萧池录心中憋着一股气,但他并未表露半分。
昨夜才将她带回来,不过几个时辰,她便起身走动,她就如此作贱自己的身子么?
虞姝转过身,看着他,中规中矩道:“我与大人并不相熟,如今拿了东西我就得离开,这段时间麻烦大人了。”
并不相熟?
萧池录抬眼看她,眸底闪过冷意,“你要的可是和离书?”
虞姝立马道:“是,正是和离书。不知昨夜大人说的话可还作数?”
昨夜拜托过他,帮忙留意一下和离书的去向,萧池录也答应她,来大理寺就给她。
没得到萧池录的回应,虞姝轻声唤了一声:“大人?”而后便忐忑地盯着他。
“当然作数。”
半晌,萧池录微勾唇角,说道。
虞姝松口气,“那和离书在何处?”
萧池录侧目瞥她一眼,并未拿出她口中的和离书,而是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又端起茶杯,恍若未闻地抿了一口。
虞姝蹙眉,“还请大人,交于我。”
“急什么?”萧池录放下茶杯。
“大人莫不是骗我的?”虞姝掐了掐手心的软肉,心生怒意,“你觉得骗我很好玩是吗?”
萧池录这才看向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屋里只剩他们二人,许久,萧池录开口:
“在你眼里,我便是这种人?”
说罢,他才从袖中拿出那封和离书,看了眼,随后对她说:“和离书在这。”
虞姝抿唇,伸手去拿,但和离书却变换了位置。
抬眼一看,发现是萧池录那封和离书举得高高的,还微微往后仰,就算他如今是坐着的,但虞姝还是碰不到一点。
“这是何意?”她问道。
萧池录扬了扬手里的和离书,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认真,“你不是要吗?自己来拿。”
虞姝看了眼面色不改的萧池录,抿唇,她偏就不信了。下一刻,她踮起脚,使劲去够萧池录手里的东西。
不知怎的,脚一歪,整个人便失去重心。
虞姝闭上眼睛,因为本来就是朝着萧池录后仰的方向,这下可好,整个人倒进了他怀里。
少女的甜香袭入他鼻间,萧池录不由得眸色渐深,大手自然而然扣住她的细腰。
在无人之处,没人看见萧池录嘴角泄出的笑意以及那发沉的眸子。
虞姝睁开眼,反应过来,男人身上传来的冷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霎那间面色变得苍白,她挣扎着就要起来。
但萧池录却死死地扣住了她的细腰不让她起身,下一刻直接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
虞姝不由得惊呼一声,有些恍惚……
这不是平常夫妻才会做的举动吗?
要是说方才是误会,那为何刚刚自己挣扎起身,他反而还把她……
虞姝蹙眉,反应过来,只能说明这人是故意的!
她面上又羞又怒,直接道:“想不到堂堂大理寺卿,竟然还会是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