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右年接過林文翰遞出的合同。
“唰唰”幾下翻到最後的簽字頁，大筆一揮，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而後拋給林文翰。
這份價值上百億的合同，在古右年手中完全掂量不出他本應有的重量。
古右年站起來活動筋骨，身上累贅的黃金飾品叮噹作響。
“時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時曜不鹹不淡的笑了笑，敲定這份籌謀數年的計劃，對他而言並沒有夙願達成的解脫感。
他只是一步一步，朝著他要的方向前進，彷彿沿途的風景與收穫，從來與他無關。
“合作愉快。”
古右年四處看了看，“我都要走了，你那位美嬌娘怎麼不出來送送我。想必你也很清楚，你能拿下這份合同，她的功勞不小。這樣的女孩子，可不多見，時總好福氣。”
時曜默了默，基於對合作夥伴的坦誠，開口道：“其實你一直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我們之間只是上級與下屬。”
古右年挑了挑眉，拍了拍時曜的肩膀。
後者紮實有力的肌肉算是意外之喜，古右年又很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多摸了幾把。
“我懂我懂，辦公室play嘛，我年輕的時候也很喜歡。”
時曜不著痕跡躲開了古右年那隻更加肆無忌憚的手。
“你真的誤會了，她只是我的保姆。”
古右年一愣，笑容逐漸猥瑣，很露骨的眼神上下掃著時曜。
“真沒想到，你玩這麼花。”
時曜閉口不談，不打算再糾正古右年的認知錯誤。
“行了，把她叫來吧，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我的時總男神，不會拿到合同就翻臉不認人，連這麼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吧？人家的小心心好痛痛哦……”
陸知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她和時曜相鄰而坐，帶著禮貌不失優雅的笑容，聽古右年發表他的離別感言。
古右年突然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等等，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們。”
他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一塊黑色幕布前。
“suprise！”
幕布一掀，一塊巨大的液晶屏開始播放畫面。
陸知遙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時曜牽起她的手，像在捧起一件稀世珍寶。
水紅色的唇自她的指尖一根根吻過去，動作繾綣旖旎。
“陪我留在這裡，好不好？”
……
古右年沒想到會看到這麼刺激的畫面，捂住眼睛的那隻手，指縫開的更大。
林文翰覺得這個世界瘋了，向來冷靜自持的時總在做什麼？
在親吻陸知遙的手指？
時曜好像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陪他留下來做什麼？
陸知遙已經完全傻住，誰能來告訴她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在做夢。
她大概從未走出那間盲盒小屋，現在還躺在那張潔白柔軟的大床上，做著這個讓她社死到腳趾開始緊急施工的蠢夢。
對，一定是。
她已經意識到這點了。
現在可以醒來了！
時曜在以第三者視角，看到自己親吻陸知遙手指的畫面後，斂下眼皮。
根根分明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意味不明的陰影。
空間因為尷尬變得安靜，時曜的聲音顯得有些空靈。
“停下來古右年，我知道在濫用AI這塊法律還沒有明確的文件規定，但你這麼做實在不合適。”
AI？
林文翰鬆了口氣，在他心裡時曜的形象重新上升，變得聖潔不可侵犯。
古右年好像等的就是時曜這句話，他眼睛裡閃爍著類似科學怪人的狂熱光芒，解釋起畫面的來歷。
“錯了錯了，這可不是AI畫面，還記得你們在慾望島最後體驗的那間盲盒屋嗎，那是我投資自主研發的造夢工廠。”
“在我的造夢床上做的夢，會被儀器記錄下來，嘿嘿怎麼樣，畫面很清晰生動吧。你們放心，等到畫面播放完，系統會刪除本地及雲端的所有文件。至於我U盤裡的那份孤本，你們可以帶走自行處理。”
林文翰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瞥了眼陸知遙。
陸知遙滿臉呆滯驚恐，簡直已經把這段畫面的作者寫在臉上。
其實林文翰不用看也能猜到答案，時曜根本不可能會做這種夢。
該死的陸知遙，她果然居心叵測，居然敢肖想時總，連做夢的時候都不放過！
知道並非AI畫面，時曜的表情更加嚴肅起來。
“那就更應該停下來，古右年你在侵犯隱私，遊戲者可從未授權於你讀取夢境的權限。”
古右年仍是吊兒郎當滿不在意的模樣。
“那又怎麼樣，附加條款裡可是說了，慾望島擁有一切說明權。再說了，你以為我會有力氣去偷取那些人的夢境，讀夢程序每啟動一起就要消耗上萬美金。只是因為對象是你，我才捨得花費這筆開銷。”
“時曜，你一本正經指責我的模樣真的令我十分傷心。還是你在害羞，我知道你們這對保姆與霸道總裁玩的很花，但這裡沒有外人，我和你助理，我們都不可能把你的風流韻事說出去，不是嗎？”
時曜的勸阻沒有起效，畫面仍在繼續播放。
屏幕中的“時曜”笑容妖冶。
就彷彿是某個在舞臺上濫用美貌的愛豆，他熟知自己的最大利器，毫無保留的使用，蠱人到犯規。
“怎麼還不走，是不想嗎？”
水紅色的嘴唇裡，發出調情的問句。
林文翰抱著取證的心態轉頭看了眼時曜。
呵，淡淡的薔薇粉色。
他就知道，時總的嘴巴根本不可能呈現出那種香豔的色澤。
畫面中的陸知遙一直盯著時曜看。
然後，她突然動了。
她腳步急促，目標堅定。
她撲上去，把自己的嘴唇貼到那片水紅色上。
她強吻了時曜。
房間變得更加安靜。
古右年嚥了咽口水。
咕咚。
然後時曜反客為主，他攬緊陸知遙的纖腰，舌頭長驅直入。
兩個人深吻在一起。
陸知遙大聲抗議：“我在夢裡強吻了時總後就馬上醒過來了，我發誓我們真的沒有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