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各坐一邊，趙小樂年紀小，趙靈兒提議讓他挨著自己坐，方便給他夾菜盛飯。趙小樂搖頭晃腦地說：“不用了靈師姐，師父說過小樂長大了，男子漢大丈夫要自己做自己的事。”趙靈兒被他的表情逗樂了，笑著給了他腦門一個爆栗：“還沒櫃子高的小豆苗，倒是挺大言不慚的。那你就自己坐著吧，夠不到菜就喊師姐給你夾。”說著就把栗子雞裡的雞腿夾了一個到趙小樂碗裡：“吃吧，吃完這個再給你夾。”
四菜一湯，栗子雞炒蝦仁，清炒時蔬和涼拌海帶，還有一道魚丸紫菜湯。都是家常菜，有葷有素搭配得宜。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說話。
趙靈兒嘟著嘴道：“我以為大師兄肯定要阻止二師兄了。”
剛才在前廳人多，趙澤不好多說，現在就剩下他們幾個最親近的，也沒什麼好顧慮的，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夾了一筷子海帶放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道：“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大師兄呢原本是想阻止我來著。”
“咦？！大師兄那你為什麼剛才又同意他呢？”輪到趙靈兒吃了一驚。
趙一鳴不慌不忙地給每個人盛了一碗湯，一邊盛湯一邊說：“把小樂的湯碗拿過來，魚丸紫菜湯很有營養，多喝一點。師妹，我一開始也覺得你二師兄太大膽了，人家說一句挑戰他就敢接，也不怕有詐。”
趙靈兒捧著碗一個勁兒點頭。趙小樂咬著雞腿含糊不清地開口問問題：“剛才靈師姐不是說，西涼人會靈術嗎？靈術是什麼啊？非常厲害嗎？”
趙一鳴也沒肯定也沒否定：“靈術我曾聽說過，使用它的確可以影響人的心智。不過在現在的西涼，學習和使用靈術有嚴格的限制，王室和朝廷任命的占卜師以外皆不能外傳，所以懂得靈術的也並不多。占卜師都是有年紀有名望的王室血脈，這個劍客是蕭氏劍派的，很顯然和靈術扯不上關係。”
趙靈兒稍微放了點心，見趙澤也不說話，只是扒拉著飯吃得歡，就問他說：“二師兄，你有把握贏嗎？”
趙澤點點頭。趙一鳴見他是真餓了，就替他回答：“他餓得狠了，讓他先吃。剛才他和我說了，自己的功力最近漲得挺快的，還有師父的加持也給了他。下挑戰的劍客年齡不大，就和他比一比也不一定輸。再說，賭上的是今年能不能參加華山論劍。
我後來想著，接下這個挑戰，無論輸贏也都沒什麼壞處。
華山論劍可是中原武林每隔五年舉辦一次的盛會，去參加的都是各大門派的高手、長老和掌門人，咱們蒼山古劍門派原來也是天下第一劍宗，在參加華山論劍的所有門派裡面還是很有分量的。
可是咱們現在可不行，別說沒有能牽頭的長老和掌門人，就連高手也幾乎沒有吧。
我和二師弟可都沒參加過華山論劍，就是去了也是兩眼一摸黑只能硬著頭皮上，能打敗西涼劍客就算是給華山論劍練手了。
如果輸了，正好讓對方替咱們試試水，不能參加比試，觀戰還是可以的嘛，咱們就藉著觀戰的機會仔細看看，當今各大門派的實力究竟如何。
到下一屆華山論劍舉辦之前，五年的時間咱們用來養精蓄銳，恢復元氣壯大實力，重振咱們蒼山古劍門派。”
趙澤把碗遞給趙靈兒讓她幫忙再盛一碗飯，趙靈兒趕緊接過。
“聽大師兄你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放心多了。”
趙澤趁她盛飯的時間又咕嚕咕嚕喝了半碗湯，這才開口說道：“還是大師兄有遠見，總能比我多想一層。的確，半年後就是華山論劍。
咱們蒼山古劍門派即便去參加，得不到像以前那樣的重視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遭人落井下石呢！
打敗咱們了就拿去當炫耀的資本了，生怕別人不知道打敗的是蒼山古劍門派的弟子呢。高手、長老、掌門人咱們都沒有，只有拿出全力拼一拼！
哪怕就是贏不了呢也不要輸得太難看吧。咱們師父以前不就是以正派立身嗎，咱們蒼山弟子們，如今也要以師父的信念為自己的信念，作為咱們的立身之本。”
趙小樂高興地接過話問道：“二師兄說的話，和小樂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趙一鳴笑著肯定：“是呢，就是像小樂說的那樣，光明正大做事，堂堂正正做人！”
趙小樂一臉嘿嘿嘿求表揚的表情，趙靈兒忍俊不禁摸摸他的頭，又給他夾了一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