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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菜色不多时上齐,楼下却突然吵闹起来。赵泽站起身走过去看了看,随后喊来伙计,饶有兴味地问:“对面那是吵什么呢?”

“嗨,客官有所不知。前几日咱们这对面才新开了一家戏楼,热闹得很,来来往往的不少人,还有好几个外邦来的有钱人也常常光顾,打赏什么的都极其大方。今天这出是两个西域来的客人为了抢头牌花旦的戏争起来了。”

赵灵儿咬着筷子,听伙计一说也来了兴趣,扬了扬下巴问道:“让花旦轮流唱一出他们喜欢的不就行了?”

“您不知道,这家的头牌花旦呀,架子可大了,一天只唱一出戏,要是今天已经唱完了,再给多少银子都不唱。”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声生硬的中原话:“今天看在天问的面子上就算了,下一次我就是出一万两也要争到手!”一个个头高大的西域服饰的络腮胡男子被一个身形清隽的也是西域打扮的年轻男子拉着走出戏楼,坐上马车走了。吵嚷声这才渐渐停歇。

赵泽看了一眼,看样子应该是富家子弟吧。不过那个络腮胡男子倒还罢了,年轻男子应当是常年习武的,他们习武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吃过饭又逛了一会,玩得差不多了,赵一鸣叫了一辆马车来送他们回去,三个人坐着马车,赵泽骑着马一路回到苍山下。付了车钱往山上走,才走到半山,远远地就看见有两三个人正在焦急地跺脚张望,隐隐传来“还没有回来吗?”“没看见呀。”的交谈声。赵泽大喊了两声向他们招手,就见这几个人飞快地跑下来,边跑边喊着“可算回来了!”

到跟前一看,可不是一母双生的五师弟赵明决和六师弟赵皓玉嘛,几乎是飞扑上来拉着他们就急匆匆地往回走。

赵泽踉踉跄跄被赵明决拽着,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赵皓玉抢着回答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来了几个东瀛服饰装扮的客人,说他们是师父的故人,来拜访师父的。”

赵泽有点懵,师父还有东瀛的朋友?赵灵儿也是一头雾水,摇摇头说不认识。赵小乐更不用提了。

倒是赵一鸣想了想,试探着问:“东瀛的师父的故人?莫不是藤原大人他们?”赵明决点了点头:“那领头的男子似乎是说他姓这个。还有个服饰很是华丽的女子,说她叫什么来着?”赵皓玉补充道:“藤原直子啦,你到底有没有听人家说话。”

赵一鸣肯定道:“那就是了。藤原安正大人和他妹妹藤原直子小姐,师父年轻时结识的东瀛高手,和师父很是投契,相交甚厚,每年都有书信和年礼往来的,我也曾经见过。莫不是他们也收到了师父被奸人所害的信儿?”

赵泽被赵明决拉着走在前面,回过头来说:“待会师兄和他们聊聊就行了。”又扯住赵明决袖子问他:“人家远道而来,你们可有好生招待?”赵明决猛点头:“当然了,三师兄和四师兄在厅上陪坐,我亲手打来山泉泡了上好的香茶奉上。那藤原大人和他妹妹也很是客气,关键是说的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原话呐!不看服饰只听说话绝对想不到竟然是东瀛人呢!而且他们的随从十二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孩子看样子应该是侍女,那中原话说的,和咱们没什么差别。”

赵皓玉也是连连称奇:“何止中原话说得好,咱们接待客人的礼节人家也都懂,不是亲眼见了我还真不信他们是从东瀛漂洋过海来的呢。”说话间就快到会客厅了,赵灵儿和赵小乐绕路先回房间,赵一鸣和赵泽就直接进去了。

厅中两边上首的客座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身形清瘦威严,不怒自威,年纪约有四十上下。另一边的女子一身繁复华服,发间簪钗珠玉琳琅,优雅端庄明艳照人,面容却很年轻,和赵泽赵一鸣年龄相当。身后两名侍女和十名侍从恭敬垂手而立,皆为东瀛服饰打扮。原本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听见堂下的声音转过头来。

赵一鸣赶紧快步进去,朗声道:“可是藤原大人和直子小姐?有失远迎,实在是一鸣失礼了。”藤原安正也起身问候,豪爽一笑:“今天是我们突然拜访,巧的是正是端阳节,二位师兄说一鸣你外出游玩了。这位是?”说着看向赵一鸣身边的赵泽。

赵泽拱了拱手,客气地问候:“在下苍鹰二弟子赵泽,见过藤原大人。”藤原安正也回礼道:“赵泽兄弟有礼了,在下藤原安正,这是舍妹直子。”身后的藤原直子也微笑着行了礼。

一番见礼后分宾主落座。藤原安正感叹道:“上次和一鸣见面,还是十六年前,那时直子才六岁,一鸣也还是总角之年。不想如今再见,物是人非,堂堂苍山古剑门派竟遭魔教所害,长风大人也故去了。”长风是师父的名字,这一番感慨让在座的苍山弟子都十分心酸,赵一鸣忍住眼泪拱手道:“藤原大人有心,如今师父虽不在了,不过龙啸宝剑传给了二师弟,一鸣虽然不才,但是辅佐二师弟重振苍山古剑门派义不容辞。”藤原直子轻声道:“赵泽大人虽然年轻,但凭直子一双眼睛,也看得出武功可谓不凡。”声音清澈温和。赵泽谦虚道:“直子小姐过奖了。蒙师父厚爱传下龙啸宝剑,赵泽愚钝,不敢不把振兴苍山古剑门派的事放在第一。”这里的大人就是尊称了。

藤原直子打开手上的洒金面金鱼图样的紫金玉骨折扇,掩唇道:“直子此次随哥哥前来,一来是受我国天皇的派遣来拜访贵国天子,以示两国通好之意。二来出于私心,也想观赏数月后的华山论剑。此番前来暂借宝地休整几日,待华山论剑前夕再来拜访,不知到时一鸣大人与赵泽大人能否允许我们兄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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