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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過有件事他練功之餘也有點在意。藤原安正來的時候說的話,意思是他們這趟的目的是先在他們這裡住幾日休整一下隊伍,隨後就去京城覲見皇上,完成來訪的一系列任務之後再回蒼山古劍門派和他們一起去華山論劍,不過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就要走的意思啊,住了十來天也沒透露什麼時候走。來的是客人,還是師父的故交,就算人家說在你這住個一年半載的也沒有趕人走的道理。

趙澤悄悄找過趙靈兒,他知道藤原直子每天都會來趙靈兒的房間和她說話,就讓她旁敲側擊地問一問藤原直子一行人何時進京。趙靈兒哪裡比得上藤原直子的道行,在心裡打了幾十遍草稿終於想好了要怎麼問出口才不算失禮,結果話一齣口藤原直子就笑眯眯地反問是不是厭煩他們了急著送客呢?趙靈兒連忙說不是這個意思,其實說實話呢,她打心眼裡並不討厭藤原直子,相反還挺喜歡和她說話的。女孩子之間坐在一起閒聊關於最近流行什麼樣的衣裳首飾,髮式妝容,自己家喜歡和不喜歡的長輩同輩晚輩之類家長裡短的瑣碎話題,又或者一起做女紅讀書寫字什麼的,都是輕鬆愉快,還能無意之中尋找共同點拉近距離的事,更何況藤原直子比她年長一些,看過的書見過的人去過的地方都比她多得多,只聽她講講東瀛的風土人情,東瀛的女孩子們偏愛什麼樣的服飾裝扮,或者是過去出行的路上遇到的有趣故事,都精彩得讓趙靈兒歎為觀止,藤原直子也知道她喜歡聽什麼,專挑她感興趣的講。長得漂亮,說話好聽,有共同的話題還不會帶來高高在上的壓迫感,趙靈兒喜歡她還來不及,厭煩什麼的絕對不可能。

藤原直子順水推舟說自己是開玩笑,趙靈兒也就著臺階下來了,誰也沒再提這個事,彷彿就從來不存在似的。

就這麼又過了十幾天,終於明天就是約定挑戰的日子了,趙澤找來負責廚房的師弟們拜託他們做幾個大菜,隨後親自去請了趙一鳴趙靈兒趙小樂,以及藤原安正和藤原直子來,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擺了一桌菜,等眾人都入座後就直奔主題,開門見山地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藤原安正和藤原直子對別人的家務事並沒有什麼興趣,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後就沒說話。趙一鳴和趙靈兒雖然心底多少還在擔心,不過眼下多說無益,只是鼓勵趙澤只管放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太在意結果,他們無論怎樣都會全力支持他云云。趙澤心裡默默地說:“你們還是不相信我能贏吧……”雖然換做誰也都不信就是了。

沒想到趙一鳴鼓勵完趙澤之後,話鋒一轉又指向了藤原安正和藤原直子:“藤原大人,直子小姐,二位對西涼那邊的劍派如何,可有了解嗎?”藤原安正作為藤原氏嫡枝長子,說沒有了解大概他自己都忍不住要笑,點了點頭簡單說:“雖未親自去過西涼,但幼時曾在書上看到過,族中長輩也曾有到過西涼遊歷的。聽長輩說西涼劍分四派,以王族為首,後族、樓蘭與圓月位居其後,也有其他的小派分支。西涼的劍客高手十中八九是出自這四大派之一。不過具體如何,我也不曾親眼見過,只知道與你們的劍法和我們東瀛的劍道皆有不同,僅此而已。”說完倒了一杯酒要敬趙澤,趙澤也趕緊給自己手邊的酒杯倒滿,雙手捧著杯子站起身。

藤原安正也起身舉杯:“座中我最年長,也就姑且託大一回,不怕大家笑話了。這杯酒就敬趙澤兄弟,祝你明日比試,旗開得勝,為重振蒼山古劍門派開個好頭,我就搶個好彩頭先道一聲恭喜了!”說著仰頭幹了。趙澤也趕緊幹了手上這一杯,又回敬了一杯,兩人才又坐下。

藤原直子轉著手上的茶杯,對趙澤說:“直子不善飲酒,姑且以茶代酒也敬趙澤大人一杯。”兩人算是同輩,也就都沒有起身,互相敬了一回。

如此用過了飯,趙一鳴只說早點休息,就都各自回去了。趙澤正準備回房再練一會九境心法就睡覺,一推開房門卻愣了一下。門檻裡地面上落著一封信,趙澤邁步進去,撿起信封回身關上門。

信封上寫著“趙澤大人親啟”六個字。稱呼他為大人的也就只有藤原直子了。可從頭到尾他也沒看見,什麼時候藤原直子把這封信塞進他房間來了。端正的字體也不古板,男孩子的灑脫中兼具女子的風情,稱得上是筆走龍蛇,原來人家不僅中原話說得好,也寫得一手好字的嘛。一邊想一邊走回臥房,坐在燈下拆開信封。

信的內容並不長,紙上這樣寫道:“趙澤大人芝蘭玉樹,為直子生平所見第一人。前日蒙靈妹告知與西涼劍客比試一事,思及大人劍法少有人及,且直子身為外客,本不應多此一舉,沉吟一日。驚覺此中秘聞或許大人並未知曉,故以此信告知。請大人務必謹記:蕭氏劍客擅近身戰,且劍氣極弱。將內力注入寶劍後以劍氣壓制事半功倍。祝您武運昌隆。”最後是署名“藤原直子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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