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陵城。
周承業這幾天一直覺得心緒不寧,似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連帶著去文會都有些心不在焉。
“世兄,我見你昨日便心有鬱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話的是陸集,正是周承業的同窗,同樣要參加今年的大比,最近一直與周承業參加各種文會。
“我也不清楚。”周承業搖搖頭,他不禁憂心起家中的一雙兒女。
莫不是阿衡和小五出了意外?
但想想他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對於大哥他還是很信任的,不覺得他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畢竟都是一家人。
“那就準備出發吧,城東還有個文會呢,蘇老先生也會出席。”陸集又說道。
周承業點點頭,他最近一直住在陸集家,兩人同窗多年,同樣都是屢試不中,反倒是惺惺相惜起來。
周承業話音剛落下,正堂突然走進來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是陸集的兒子陸澈。
“父親,世叔。”陸澈恭敬的拱拱手,隨後遞上一封信,“世叔,有您的信。”
“我的信?”周承業有些詫異,“莫不是子念來信了?”
他雖在外遊學,但和大兒子周浩澤一直偶有聯繫。
陸澈自是不知,將信遞給了周承業。
周承業拆開信後,發現果然是大兒子的來信,但是信中的內容卻讓他勃然色變。
“世兄,你這是怎麼了?”陸集和兒子陸澈對視一眼後關切的問道。
周承業卻是搖搖頭,收起了信,強忍著怒氣歉意的開口道:“賢弟,城東的文會我就不去了,家裡出了些事,我要馬上趕回去。”
“如果有幫得上的地方,世兄儘管開口。”
陸集有些擔憂,但卻沒有打聽周承業的家事,這不是君子所為。
其實也不是周承業不願意說,而是大比在即,他不想讓陸集分心擔憂他家的事情。
周承業點點頭,陸集對兒子陸澈揮揮手,“澈兒,快去幫你世叔安排最快回去船隻。”
陸家小有資產,在江陵城做了些小買賣,恰好認識些行船的船伕。
周承業和陸澈一路來到碼頭,最早一班的船已經走了,等下一趟就要到中午了。
周承業心急如焚自然是等不得,還好陸澈和他一起來了,找來與陸家較為熟悉的一個船家,讓他送周承業回定遠縣。
“賢侄,愚叔在此謝過了。”周承業說罷還拱了拱手。
陸澈被嚇了一跳,一個機靈趕忙躲開他這一禮。
“世叔還是快快上船吧,家事要緊!”他一副汗顏的模樣。
周承業點點頭登上了小船,船家悠悠的划著船離開碼頭。
歸心似箭。
傍晚周承業終於抵達了定遠縣的碼頭,付給船家比平時略多一些的船錢後,他馬不停蹄的趕去墨香書院附近的一家客棧。
書院是讀書的地方,自然不能讓周家姐弟一直待在那裡,這方面周家的大郎和二郎還是拿捏得住分寸的。
周承業推開客棧大門的時候,周落衡和小五正在吃冰糖葫蘆。
姐弟倆一人一串,正吃的香甜,但周承業卻一瞬間就紅了眼睛。
“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