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开嘲讽?
乔然:……要是知道自己的脑袋被人想成地中海,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想去哪?要不要妈妈陪你去?妈妈让司机提前备好车,你想去哪都行…”
听到乔妈的贴心叮咛,乔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就随意找的借口,没真想今天出门,她刚穿书总得先缓一缓吧。
“正好我下午要去趟公司,我送乔小姐吧。”
眼尾稍向上翘的桃花眼似在放电,舒珩微微一笑,阳光都黯然失色。
平淡沉静的语气,乔然却听得心头一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佬献殷勤,非死即伤。
联想到在楼梯口对舒珩行为的猜测,乔然悚然。
大佬这是要找她算原主的旧账了!
“舒珩哥哥的公司在市里吧?我要去的地方离市里有点远,恐怕不顺路呢。”
乔然委婉地表达拒绝。
“没关系,我不介意先送你。”
我介意!我很介意!
乔然咬牙:“还是算了吧,耽误你时间……”
少女眉头不自觉地蹙着,抿唇紧张兮兮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戒备和疏离。
还有对他不识抬举的不满。
和两年前千方百计想爬他床的模样,截然不同。
舒珩一瞬不瞬地盯着乔然的脸,眸光幽深,“不耽误,反倒我还有件事需要乔小姐帮忙,不知道乔小姐什么时候有空?”
他没错过乔然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很容易就看出她的不满更深了一层,隐隐地还多了几分…嫌弃。
可不就是嫌弃吗。
作为大佬难道不应该珍惜每分每秒,视时间如金钱绝不做多余的事情吗。
不顺路还要送,不是他太闲,就是他时间管理没学好。
更过分的是,自己闲就算了,还想来耽误她的时间,乔然嫌弃死了。
虽然猜到舒珩可能是来找她算旧账的,但她现在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一点都不了解,一个应付不当,就有掉马的危险。
虽然她不在乎舒珩的感受,但他看起来就不好惹。
所以先远离才是正经,她刚要开口拒绝,舒珩又幽幽补充道:“不是什么大事。”
“SV一直想和书法家刘蘅老先生尝试合作,听说刘老先生曾经是乔小姐的老师,所以想让乔小姐帮忙引见一下。”
他解释的语气缓慢平淡,似要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晰明了。
“上次回国时间短暂,乔小姐承诺过我下次回来随时可以找你,不知道这话还算数吗?”
拒绝的话头就这么被堵了。
不过乔然默默松了口气,原主和舒珩之间就这点小事的话,她很乐意尽快解决。
“答应过的,自然算数。”
舒珩眸色乍然沉了下来。
和刘蘅老先生合作的想法是他近期才想到的。
两年前根本无从和她说引见这件事。
哪里有什么承诺。
……
舒珩十六岁出的国。
十六岁之前,他对乔然这个邻家妹妹的印象,就是个豆丁样的小姑娘,每次他跟父亲去乔伯父家的时候,她会甜甜得打个招呼,然后就窝回自己的房间。
他们的家族是世交,他虽然和乔然没有多少接触,但也始终记得把她当成妹妹对待。
所以出国以后,哪怕他回国次数渐少,乔然去外地上学,两人再未见过面,他仍然会在每年的国内各大节日里,在邮寄回乔家的礼品中给她最丰厚的一份。
如果不是两年前回国那次见了一面,他还会以为她仍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两年前…他第一次参加了平京各大家族的小辈们联合举办的一年一度的顶级宴会。
他常年在国外,和国内那些圈里人都不算熟悉,但又因为他家族和本人的名声实在太大,那天宴会上有大半的人都在议论他。
他对这些不甚在意,中途一个人去洗手间绕过庄园的花园时,在拐角处听到了几个女生的谈话声。
“乔然,那个舒珩真是你的青梅竹马啊?他不是很早就出国了吗,你们关系很好?”
听到熟悉的名字,他一顿,就听一个傲气十足的声音开了口:“舒珩哥哥就住我家旁边,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他出国以后也每年都会给我送礼物,你说我们关系好不好。”
乔然的大学是在南方读的,当时她似乎刚大学毕业,他们实际已经五六年没见过面,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她的长相了。
就听那头有一个女生艳羡得在说:“哇,他还会给你送礼物啊,那不是一般的关系了吧。”
“他长得那么帅,我要是有个这么帅的青梅竹马肯定也早就下手了,乔然跟他有一腿也很正常吧。”
他听到乔然没否认,故意暧昧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只当是小女生的虚荣心作祟,皱了皱眉从另一条路走开了。
谁能想到,这个妹妹竟然当晚就对他下了药。
看在乔家和舒家是世交的份上,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他每年送到乔家的礼品一分不少,但对乔然这个妹妹多的问候交流一分也无。
他没有追究,只是没再把她当妹妹对待,并要她以后不得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舒珩背倚着车门,双手插兜,微抬头眯眼望着前方从别墅门口走来的女孩。
不是曾经出现在晚会上的浓妆艳抹,素颜让她原本清丽的面容显得更加干净剔透,她的长相不妩媚,却在抬起一双柳叶眼时美的叫人惊艳。
他以前从没注意过她的长相,哪怕两年前她对他下了药跑进他的房间,他看到的也只是张和其他想爬他床的女人一样的丑陋嘴脸,让他厌恶得不想多看一眼,就把她扔了出去。
昨日接到乔伯母的委托,他以为乔然作为知情者却没有拒绝,是借故又想接近他,所以见面时对她不掩嘲讽。
他想起在酒店走廊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她顶着一如既往夸张的妆容,但他却在她对他微笑的时候,意外得看进了她那双眼睛。
以至于他瞬间就看出,她对他而言是陌生人。
他原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