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宗被森羅宗滅宗的消息如狂風一般傳遍了四周的正道門派。
周圍的門派原本以為會那些正道大宗會為此大發雷霆,甚至會引發一場小小的正魔大戰。結果只是有一個自稱是正道大宗的人來安撫那些正道門,並表示他們不會有事。
頓時,明眼的人都知道,白鶴宗滅宗的這件事背後有一些正道大宗的影子。
瞬間那些門派個個都默不作聲,在明令禁止門內弟子不得踏足白鶴宗門派的廢墟之後,彷彿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白鶴宗在逃的核心弟子也被魔道之人追殺,所剩無幾。
……….
夜晚,一處森林中。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被追殺,他身上的白衣裂開了幾個大口,沾染著殷紅鮮血,顯示經歷了不少戰鬥。
而追殺者個個手戴精鋼鐵爪,身穿血色黑長袍,黑袍上繡著一隻只森羅惡鬼。
“白鶴宗都沒了,你這個白鶴宗的喪家之犬還是乖乖下去陪你的師兄弟吧。”一道笑聲傳來,帶著嘲諷之意。
白衣男子置若罔聞,奮力逃亡。
身後那道聲音也不再出聲嘲諷,而是加快腳步,向著眼前的疾行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男子終於停了下來。
只見眼前,是一處斷崖,斷崖底下黑霧瀰漫,深不見底。
“哈哈,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白衣男子身後一道身影傳來,追殺他的人已然是到了背後。
白衣男子緩緩轉身,堅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慌,他的目光就這麼死死盯著眼前的六個追殺者。
六個追殺者個個都是築基巔峰的修為。
“跑?我為什麼要跑?”白衣男子淡淡說道。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一個築基巔峰能夠在我們六大築基巔峰的聯手下逃了這麼久,真不愧是白鶴宗的核心弟子啊。”黑袍首領冷笑道,語氣卻是充滿著讚歎。
“可惜啊,宗主下了命令,不能留一個活口,不然還真的打算把你留下煉成一個傀儡。”黑衣首領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說道。
“不必了,今天恐怕我還死不了。”白衣男子淡然道。
“就算你有什麼底牌,在之前的戰鬥中也已經用光了吧。”黑袍首領面帶嘲諷,笑道。
“那可不一定。”白衣男子說道。
話音未落,只見他舉起手中之刀,一道雷霆毫無徵兆般落了下來,準確必地擊中他手上的刀。
一道耀眼白光閃過,只見白衣男子頓時變了個模樣。
一頭紫黑色長髮披散,額頭浮現一隻紫紋雷瞳。他緊閉雙眼,周邊雷電環繞,宛如雷神降世。
“什麼?”黑袍首領心中震撼不已,還不等白衣男子有什麼動作,他大喝一聲。
“動手。”
眾人毫不猶豫,立馬向著白衣男子飛奔而去。
面對來襲的眾人,白衣男子依舊是緊閉著雙眼。
眾人見狀也不敢掉以輕心,手中精鋼鐵爪瞬間飛射出去,鐵爪之湧出一團灰霧,氤氳升騰。
霧裡怨氣沖天,一張張扭曲掙扎的模糊面孔若隱若現,若是靠近些甚至能聽到一聲聲哀嚎。
鐵爪速度飛快,眨眼間就要碰到白衣男子。
就在剎那間,白衣男子額中雷瞳瞬間張開,露出了一隻冷漠的瞳孔,瞳孔冷丁丁地看著飛來的鐵爪,一道紫色光束從雷瞳中射出,掃射向鐵爪。
滋啦。
彷彿遇到天敵一般,飛爪之上的灰霧瞬間消散,隨著灰霧消散,飛爪彷彿失去了力量源泉,瞬間重重地跌在地上。
白衣男子此刻也緩慢地睜開了眼,面無表情地盯著因為震駭而停在原地的眾人。
“金丹??”黑袍首領失聲道,他從剛剛那道紫色光束裡感到了天地之力,而天地之力最少也要金丹才可以掌握。
“不對,你不是金丹。”黑袍首領好像發現了什麼,他盯著白衣男子說道。
“我雖然不是金丹,不過殺你們也夠了。”白衣男子緩緩開口道。
他微微一用力,然後整個人向著天空中飛去,一把猶如羽翼般帶著絲絲雷霆跟煞氣的靈氣大刀瞬間形成,向著地上的黑袍人狠狠地砍了下來。
“躲開。”黑袍首領看著空中瞬間形成的靈氣大刀,瞬間出口提醒自己的手下。
只是可惜,空中的靈氣大刀形成的速度快,它砍下來的速度也快。
砰!!!
一道爆炸聲響起,地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刀形溝壑,兩個還沒來得及退走的黑袍人瞬間被劈開了兩半,剩下的幾人也因為餘波受了點輕傷。
“可惡,為什麼你之前不用這招。”黑袍首領捂著受傷的左手,嘴角流著鮮血,惡狠狠地問道。
白衣男子看著受傷的眾人,沒有說話,臉上不以為然,提起手中刀,向著受傷的眾人而去。
受傷的幾人皆對視一眼,同樣衝了上去。
一時間,場面混亂無比,不一會又一個黑袍人被白衣男子手上的大刀削去了腦袋。
獵人跟獵物的身份在這一刻發生了調換。
………..
祁弦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周圍地上滿是殘肢斷臂,內臟鮮血直流,宛如人間煉獄。
黑袍首領氣息全無,正雙膝跪地,雷煞刀從他的天靈蓋刺入,把他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白衣男子正是祁弦。
他被趕出白鶴宗之後就四處流浪,就在他不知道該去往何處時,一群黑袍人不知道從何處竄出,一言不合地攻擊他。
還好他看著幾張底牌跟手中的雷煞刀支撐,才勉強逃出重圍。
之後他就陷入了不斷逃亡的生活之中,不過他也從那些黑袍人口中旁敲側推得出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被追殺的不止是他,還有那些流落在外的白鶴宗核心弟子。
在他得知了白鶴宗被滅的消息之後,他就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掌教會把他逐出門派,要知道既然學習了左道之術,也不會得到這麼嚴厲的處罰。
不過他現在什麼都明白了,他明白了掌教的良苦用心。
良久。
祁弦從地上艱難地站起身來,他一步一拐地走到黑袍首領面前,一把抽出了雷煞刀。
隨著雷煞刀被拔出,黑袍首領的屍體也被鋒利的雷煞刀割開了兩半。
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隨之而來。
祁弦抬起頭,望向白鶴宗的方向,眼中充滿了痛苦之色,他就這樣呆呆地矗立原地。
過了一會他的眼光逐漸變得堅定,嘴裡呢喃道;
“森羅宗,這個仇,我記下了。”
然後一步一步地向走向遠方,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一天之後,斷崖之處。
兩個身影突然出現。
“是這裡沒錯了。”
一個身穿青色惡鬼黑袍的男子看著滿地殘肢斷臂,對著自己的同伴開口說道。
“沒想到白鶴宗里居然還有實力這麼強的弟子,居然可以反殺六個惡鬼護衛。”
“這裡還殘留著一絲絲天地之力,應該是身上攜帶有金丹賜下的護身符吧。”另一個同樣身穿青色惡鬼黑袍的男子沉聲道。
“還是稟告掌教吧,估計要派金丹修士出馬才能搞定他了。”
“嗯,那就走吧。”
說完,兩人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一點也沒有替自己死去的同伴收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