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她……她怎麼敢啊！”
沈老太痛心疾首說完，一口氣沒順上來，兩眼一抹黑，直挺挺往後倒了下去。
“娘！”
“老夫人！老夫人！”
眾人手忙腳亂地把老太太抬回了慈心堂，沈奐和花瑤得知情況，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沈老太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嘴唇發烏，呼吸極為微弱。
“沒時間等大夫過來了，你們先出去。”花瑤看了下情況後說道。
沈奐曾在軍營中見識過花瑤治病救人的本領，立即帶著沈嫣和下人們出了臥房。
“嫣兒放心，有瑤瑤在，娘不會出事，跟我說說，娘好好的怎麼突然這樣了？”
“哥，都怪玄蘊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擅自搬走了賀禮，娘也不會被氣暈！她簡直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沈嫣臉色鐵青，想了想，又道：“不行，得把賀禮追回來！”
沈奐急忙拉住她胳膊，“別衝動！”
沈嫣氣不過，“哥，你不說了麼，本來你是叫她去請凜王來參加瑤瑤姐的生辰宴，她卻耍了心眼，讓凜王給她送禮了！她哪來的臉把那些賀禮搬走？”
“唉，是我大意了，讓她鑽了空子，”沈奐嘆氣道，“可凜王給她送禮一事，已人人皆知，倘若你帶人去追回來，別人會說我堂堂一個侯爺，竟貪圖她的生辰禮。”
沈嫣只能作罷，氣得在慈心堂門口對著門框拳打腳踢，“賤人賤人死賤人！”
嘎吱——
臥房門打開，花瑤走了出來。
沈奐和沈嫣急忙迎上去，“娘怎麼樣了？”
花瑤道：“她氣急攻心，呼吸受阻，我已經給搶救回來了，等下讓大夫再看看即可。”
“瑤瑤姐，你好厲害啊！”沈嫣滿眼都是崇拜。
花瑤嘴角浮起一抹自傲的微笑，她只是給沈老太做了下心肺復甦罷了，不過在這種醫療知識落後的時代，倒確實稱得上厲害。
沈奐握著她的手，柔聲道：“辛苦你了，你快去休息下。”
花瑤走後，兄妹倆進了臥房，只見沈老太一臉凝重，似是在思索什麼。
“娘，你好些了嗎？”沈奐走近問道。
沈老太點頭，“我還好……兒啊，娘覺得，咱家不用再留著玄蘊了。”
沈奐一愣，“娘想讓我跟她和離嗎。”
“和離？”沈嫣坐到床邊，握住沈老太的手道，“娘啊，和離可太便宜她了！得休掉才行！哥你說是不是。”
沈奐沒有回答，問沈老太，“娘，你怎麼忽然有了這種想法？是因為她今天惹你生氣了嗎？”
沈老太眼睛一瞪：“她豈止今天惹我生氣，從你回來那天開始，她就跟變了性子似的，這些天她的所作所為我都不想說了！鬧心！”
“娘，消消氣消消氣……”沈嫣連忙輕撫她的心口。
沈老太深呼吸幾下，繼續道：
“我可不是忽然才這麼想的，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玄蘊，當初你執意要娶，而且她不僅沒要聘禮，還幾乎把玄家的全部家產作為嫁妝帶了過來，看在這些份上，我才勉強接受。”
“這四年來，她倒也乖順賢惠，懂得持家，我便湊合忍著了。”
“但是啊，這都不能掩蓋她婚前失貞的汙點！哪怕她是遭歹人玷汙，終歸都是不乾淨的，更何況連孩子都有了，看著那個小野種一天天長大，我這心啊，就越來越煩！”
“如今你已是侯爺，難道以後還要被人議論說，堂堂揚威侯的正房夫人是個被人破過身子帶著野種嫁來的髒婦？你顏面何存？沈家顏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