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兩年前不知道什麼開始,顧楚生及其母顧夫人與黎微越來越親密。
顧楚生也從以前對蕭七的言聽計從轉為爭吵、冷戰,在黎微的問題上從來不相讓。
這樣讓自己困擾的黎微,不該討厭嗎?
紅唇微揚,蕭七用另一隻手梳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顧楚生,”她半闔著眸,低低的笑,“她想尋死,所以你向著她?那我呢?我心裡就不難過嗎?”
她猛地甩開顧楚生握緊的手,往前一點走到他的面前。
抬起如蔥般的手臂,然後一個巴掌毫不客氣的甩了回去,聲音變得冷漠疏離,“在騎馬場,是她先惺惺作態的諷刺我沒有母親,我沒有發作,她又騙我過去向我炫耀你們的親密。我才小小的反擊了一下,要不然,你以為整她很難?我知道你不是想打桌子,你是想打我,所以這個巴掌,我還給你。”
顧楚生沒有閃躲,只是冷著神色靜靜的看著她,也沒有言語,女孩的巴掌就這樣落了下來,男人俊雅的臉上馬上就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她抬著精緻的下巴,眼眶微紅,卻不再看他,看向烏黑的窗外,美麗的臉很是倨傲,“你可以滾了。”
女孩雙手抱住自己,很是輕蔑無所謂的笑了笑,“看在她今天可能受到所謂的屈辱的情況下,我不跟你清算你給我發脾氣還把我的手掐的青紫的事情了,回去洗澡吧,得了風寒我會難受。”
男人沒有動,只是更加緘默的看著她,黑眸冷漠而平靜。
蕭七感覺他沒有動,就抿唇揉著自己仍泛著疼的手腕準備從他的身後走開。
錯身的那一瞬間,她頓住了,因為他低落冷酷的嗓音響起,“我不喜歡你,蕭七。”
突然這樣說,顯得有些突兀。
但是蕭七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
這是讓自己徹底放棄他不要為了他再為難黎微的意思。
可笑,我蕭七是為了一個男人就無故刁難另一個人的人嗎?
哪一次不是逼急了煩了才還擊?
“你自己能確定嗎?”然後她聽見自己也顯得冷淡的聲音,“而且你心裡有沒有我,你目前來看,也只能聽我的,除非我自己不想要霸著你了,除非,你還願意當奴隸,任人踐踏。否則,你這輩子都是我的。顧楚生,你願意還回去當奴隸嗎?”
“有意思嗎?”男人嘴角微扯。
蕭七聽後輕笑開,身體微彎,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身著騎馬裝的她身姿更顯曼妙,彷彿搖曳著青澀的的風情,配著那璀璨的笑更顯傲慢慵懶。
“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上輩子就喜歡你也說不定,而且我目前來說還可以暫時的任由自己的心做主,誰讓你只是我的禮物,你你幹什麼?”
男人有力的大手忽然使勁的扣住她的胳膊,那力道大得好似要將她的胳膊給折斷,痛得蕭七臉色泛白,對上他冷漠陰鷙的眸,蕭七卻還是強忍的仰頭更加肆無忌憚的笑。
“先是手腕然後是胳膊,難不成你還替她報仇?”
蕭七眉眼冷豔,臉上帶著受傷的挑釁,嘲諷,“你試試看啊,我父親是打斷你的腿,還是把她一家趕出京城。”
眼神對峙了一會兒,顧楚生督了一眼她手腕上的傷確實猙獰。
手腕上的桎梏消失,顧楚生收回手。
偶爾閃電的光掠過他的臉,“蕭七,你有任何無理的要求,衝我來。”
“我這不是正找你呢嗎,瞧你這樣發怒的模樣,就這麼的在乎她嗎?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她,可是又沒可能帶她離開,既然沒這個能力那你就不要挑釁我,好好的聽我父親的命令當好我的護衛。真以為進了刑部,當了個正三品的官就了不起了嗎!”
說罷,她就轉身往門口走去,準備喊綵鳳備水沐浴。
手卻再次被反扣住,不過這次力氣小的多。
顧楚生低頭看著她纖塵不染卻天生精緻白皙的容顏,有些愣了一下然後,漠漠的問:“她為什麼想尋死?你都說了什麼?”
“你不是已經認定是我的錯,現在又來問我幹什麼?而且,你這一個聰明的人在刑部是白混的?這麼小的事情都查不到嗎?”
他冷冷盯著她,“我現在是在問你。”
“我都說了她諷刺我沒有母親。又說你們親過抱過。我就告訴大家她是厚著臉皮來的騎馬場而已。誰知道她那麼脆弱。而且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蕭七邊說邊回憶起黎微說起有母親疼愛的模樣,想到自己母親早逝,雖然父親多年未再娶,對自己疼愛有加,但可能越是缺什麼越是渴望什麼,兩輩子都沒有體會到的東西。對於同齡人關於母親的話題尤為敏感,說到最後一句,眼角又泛起了紅••••
顧楚生注意到了她的難過,心口猛地一縮,有股窒息般的疼痛襲來。
閉眼忍過這一瞬,復又恢復如初。
強自冷聲到,“蕭七,她不是你,從小養尊處優,嬌縱任性,臉皮比城牆還厚······算了,說的再多你也體會不到,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黎微的麻煩•••”。
看到蕭七逞強的等著自己,眼眶卻越來越紅的眼睛,顧楚生暗自握了握雙手,停住了話題。
嘴角收緊了一下,漠然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住。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補充上這句話。
“還有,我沒有親過她,是不小心碰到的,玉佩也是我上次不小心落在了她那裡。”
然後留給蕭七一個冷漠的背影。
蕭七嘴角微扯了一下,諷刺一笑,那不還是親到了。玉佩這種近身的東西沒有絕對的親密怎麼會能拿下來。
幾乎是顧楚生剛出去一會兒,綵鳳就帶著僕人進來,掌了燈,扶著蕭七坐下,有條不紊的準備洗漱用物。
“大小姐,顧公子說您怕打雷,讓我來陪您,還準備了熱水和薑湯,您看,顧公子對您有多好。”綵鳳邊給蕭七換衣服邊說。
呵,多麼稱職,就是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做給父親看的,蕭七扯扯嘴角,看了一眼窗外的電閃雷鳴,諷刺的想。
中秋節,宮裡設家宴。
魏王不喜此景,找了個不勝酒力的藉口被貼身太監魏忠扶著早早的遁了。
而太子魏書年沉迷詩詞,稍候不久也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回到了書房,沉浸在未看完的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