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儿抱着迟昭瑶微侧过身,不想要让小小孩子看到这般血腥的一幕。
迟昭瑶怎么能错过眼前的热闹,眨着一双圆溜溜的葡萄大眼,偷偷从娘亲的指缝里看。
许氏脸色青紫,呼吸变得急促,过去那些蛊惑人心的话说不出,只能丢出一些实话:“老爷,老爷,你快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没命了。”
“我可不想死,侯府的福我还没享够!”
老侯爷那白胡子气得直发抖,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糟心女人,呸!
眼见许氏快断气,一个穿着藕粉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大步冲了过来:“爹!你这是干什么?!爹!”
她是许氏在外偷人给老侯爷生的女儿,柳秋燕,今年也才刚刚及笄,和迟家的二姐一般大小。
说起来也是巧,迟二姐的新婚夫婿这数月趁着自己娘子回娘家的时候,和这位侯府三小姐勾搭在一起。
两人还谋划着,怎么害死发妻,让迟云儿红轿子进,黑棺材出。
在迟昭瑶看到的话本子里,迟家二姐被刺客玷污杀害后,她的夫婿不仅没有伤心,还将她的嫁妆全部倒卖,将钱银握在手中,转头娶了这位侯府三小姐。
娶就娶了,还跟这位三小姐一起在外说迟家二姐生前在外偷人,死了活该。
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也是一群臭狗屎。
柳秋燕愤怒地看向老侯爷:“爹,你怎么能这么对娘,娘再怎么有过错,也给你生了个女儿,你何必对她如此无情。”
迟昭瑶听着她的话,火气直冒,甚至发出了,嘤嘤嗷嗷的小奶音。
【是啊,在外偷的种给你生的女儿,外祖父,你滴绿帽子快顶到天上去啦!】
老侯爷听到身后的小奶音,原本因为愤怒而通红的脸变成铁青色。
他赶紧朝许氏问:“秋燕不是我的女儿?!”
许氏握着侯爷,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个秘密除了她没人知晓,她赶紧否认,可嘴里说出口的却是:“对,不是你的女儿。”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身子一颤,忐忑地看向老侯爷:“老……老爷……秋燕她…….”
她想把那句是你的女儿说出来,可到嘴又变了:“秋燕她不是你的女儿!你这个老东西一个月折腾不了几回,哪还能生出孩子来!”
“生个蛋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老侯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啪!
老侯爷颤抖着手,又重重给了许氏一耳光:“贱人!”
这一巴掌比之前那两下打得都重,许氏直接掉了一颗牙,她看着地上的牙齿和血,彻底慌了。
曾经貌美的一张脸,早已扭曲了不成样。
柳秋燕也愣住,朝许氏责备道:“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是爹的女儿了!”
许氏红着眼,想要解释,可嘴里又道:“女儿啊,你的确不是这个老东西的女儿,你是我跟桥头木匠的种。”
“我也不想说,可是我这张嘴…….”
她话到此,又连忙捂住那张坏事的嘴。
柳秋燕傻了,自己堂堂侯府小姐,竟变成了桥头木匠的女儿。
这可是云端坠崖底,一落千丈!
“娘……你…….”柳秋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娘,再怎么不是亲生,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言道出。
这要让她以后该如何是好?!
老侯爷现在已经被许氏气得头昏眼花,捂住额头,险些站不稳。
柳婉儿将手中的迟昭瑶放在迟不言手中,起身来到老侯爷跟前。
“侯爷,许氏她已犯七出不得不休。”
老侯爷实在是无力,摆摆手:“休,休,一定得休!”
柳婉儿转身拿出纸笔,写出休书,重重砸在许氏身上:“许月蓉,收好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们侯府夫人。”
许氏看着休书,心中愤恨不已,当即朝柳婉儿破口大骂:“小贱人,你算什么东西,敢休我!”
老侯爷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朝许氏一脚踹去:“休不得是吧,好,好!”
“来人!”
这时走来两位侍从:“老爷,请吩咐。”
老侯爷指着许氏厉色道:“夫人她下毒谋害小姐,给我打二十大板拖去南苑给我关到死!”
侍从们一惊,看着狼狈的许氏和柳秋燕不敢动。
二十大板,能打得屁股开花。
老侯爷训斥道:“还不给我快点!”
“是!老爷!”侍从们无奈,一把将许氏架住拖。
许氏慌张失措,想要大声求饶,但嘴里的话依旧难听:“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敢打我,快把我放了,不然小心我毒死你!”
老侯爷越听越气,浑身颤抖,歇斯底里道:“还不快给我打!”
侍从们听了,直接将许氏往地上一按,拿起木棍开始动手。
啪的一声巨响,许氏的惨叫声从外传来
“啊!老不死的,你真打我!”
“好,你打,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啊!”
许氏嗷嗷直叫,何来过去温厚贤淑的模样。
这二十大板虽然不能要人的命,但是也能让她苦上一段时日,老侯爷这次是真下了狠心。
柳秋燕瑟缩着身子根本就不敢动。
柳婉儿冷笑着看着她道:“这位侯府三小姐该怎么办?”
老侯爷瞥向柳秋燕,凶神恶煞道:“来人,把这女人给我丢出去,从今以后我们万勇侯府再也没有什么三小姐!”
“是,老爷。”
侍从们大步上前,拽着柳秋燕的手便往外拉。
柳秋燕一边哭着,一边大唤:“爹,我当真是你的女儿,你不要将我赶出去,爹!”
毕竟是养育了十多年的女儿,老侯爷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可最爱脸面的他,这下被戴了绿帽子,哪能受得了。
他按着刺痛的头,努力不再看柳秋燕,摆摆手道:“快!快把她拖出去!”
侍从们吓得身子一抖,立马加快速度将柳秋燕连拖带拽丢了出去。
揭发了许氏和柳秋燕,柳婉儿一下觉得身子轻了许多,这么多年的怨恨,也解去不少。
迟不言抱着孩子来到她身旁:“婉儿,快来床上躺着,你还在月子里,不能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