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然的點點頭,孟劍平緊蹙著的眉頭久久不能散開,“這個謎團,等回徐州,再慢慢去敲破,現如今,一切隨她而去。”
“可是……”蔣悠停頓了一下,著急的攪著手中的絲帕,遲疑了一下才道,“若非是中邪才會驟然如此奇怪,要不然我們去請個道士前來府中做法,興許苒兒會變回以前的苒兒可好?”
“不。”孟劍平冷然的搖搖頭,深思了一下才言,“道邪一事,一向不真,請了也只是枉然,你可還記得前日苒兒一見到孫兄的反應。”
蔣悠驚訝一下,連連點點頭道,“妾身正想與老爺談論此事,前日苒兒見到孫大人時,第一句不是與平日一般喚一聲孫伯伯,而是……我要殺了你。”
此刻細細想之,蔣悠有些毛骨悚然的害怕起來,自己不經人事天真漫然的女兒,何時竟有殺人之心?而且還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那股恨意並非一時興起,那種油然而生的恨意就像紮根在心裡的線,一崩斷就往前衝。”孟劍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官場數十載了,形形色色之人見多了,眼神是很容易出賣一個人的心思,單從一個人的眼神,便能區分真情假意。
那時苒兒的恨意,那麼的真真切切,若非自己及時的出手點住了她的睡穴,讓她昏睡過去,若不然以她當時的衝動,即便她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也會不顧一切傾盡全力的做出殺人之事。
“確實確實。”蔣悠很是擔心的點點頭,雙手更是不安的攪動著,“這可是怎麼了?孫大人一向待苒兒如女兒般的疼愛,怎麼一時間苒兒竟對他恨之入骨,躲得過一時,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若苒兒再見到孫大人,還如這般的不知分寸,可真有失於禮前,也會傷了兩家和氣,更是讓孫大人寒了心啊!”
“這也便是我為何會應了苒兒辭官回鄉。”事態若不能好好的控制,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誰也無法預料的,現如今,也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爺,你……”蔣悠這才恍然大悟,“你這是為了不讓苒兒做傻事,才應與了她,放棄了你的前程啊。”
“為官數十載,官場中的恩恩怨怨我早已厭倦,我本意不出兩三年就退隱還鄉,只不過是苒兒把所有的一切都提前罷了。”淡然的搖搖頭,孟劍平坐下身來,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緩和了一下繼續言道,“我未與孫兄談起辭官一事,現如今風聲並未傳播開來,而孫兄奉旨前去處理一宗冤案,此刻忙不開身,明日我們若啟程的話,待孫兄收到風聲,我們早已離開了京城,敘舊告別也可免去,省去苒兒再次見到他情緒失控,也便隨了苒兒迫不及待的心,早點啟程離開。”
歲月留下了痕跡卻掩蓋不了曾經的容顏,蔣悠漂亮的臉龐此刻只剩無奈,“還是老爺考慮周到,的確暫時不能讓苒兒見到孫大人,以免又生起不必要的事端,明日離開也罷,妾身也好些時日沒見到我的簡兒了,著實想吾兒了。”
話雖如此,孟劍平與蔣悠臉上的愁容久久未曾散去,著實落下了一大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