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姐,你快上來!”青青尖著嗓子喊了一聲,我被嚇了一跳,趕緊跑上樓。
薇薇摔倒在地,小腿的位置滲著血,好像劃了一道口子,最近的位置,有一把長劍,這是拍攝古裝的道具。
塑料的,軟的很,這玩意能劃出口子?我是不太相信,但是劍上帶著血。
“怎麼回事?怎麼又摔了?青青,去拿藥箱,在樓下吧檯裡。”我喊了一聲,心裡有些發毛,這不得訛我點錢,一個寫真才收多少錢啊?
薇薇擺了擺手說:“先扶我下樓,我先把玉佩戴上。”
這反應不對啊,出了事不先喊疼,還要戴玉佩?畢竟是在我這受傷的,我還是聽她的吧。
扶著薇薇下了樓,她先戴上了玉佩,緊接著長出一口氣,問石頭:“拍了多少張?”
石頭查著相機裡的照片,說:“十一張,有點少。”
“沒事,夠選了,就這樣吧,歇一會兒我就走了,回家上香去。”薇薇的語氣中帶著些無奈。
我戰戰兢兢的給她處理好了傷口,擦乾淨血以後,下面就是個小口子,幾個創可貼就解決了。
薇薇看了看,接著沒提受傷的事,和我約了選照片的時間,就上樓換衣服去了,準備離開。
再怎麼說都是在我這受傷的,我想著要不要選照片的時候,多給她兩張,還有那玉佩,顯然是有問題。
吧檯裡有唐啟留下的名片,他不能直接說自己是鬼差,名片上印的是驅邪抓鬼一系列的,唐啟說等這批名片用完,我的電話也要加上去。
這都無所謂,現在我要怎麼把它送到薇薇手裡,還沒想好說辭,薇薇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下樓了。
“薇薇啊,這個……”我把名片遞上去,接著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薇薇好奇的接了過來,隨後笑著說:“你還跟道士有合作啊?”隨後又自己回答說:“也是,這條街上唯一能打廣告的,也就是道士了,發紙紮鋪的廣告容易被罵!”
她給我找了一個好理由,我賠笑說:“沒辦法,都是顧客嘛,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會幫些忙。”
當天晚上我正在店裡值班,唐啟那個混蛋又給我發了一個陰差行為規範,正看著呢,接到了薇薇的電話,那邊帶著哭音喊著:“蕊姐,我打不通那個道士的電話,你幫幫我,有人要殺我……”
“你別急,慢慢說!”我拿起一旁的座機,撥著唐啟的電話,白天只是心裡有些不安,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薇薇哭著說:“有一個黑影在我家,它要殺我,它要殺我!”
薇薇有些語無倫次,只會重複這一句,唐啟的電話沒人接,果然啊,一到關鍵時刻,他就掉鏈子,習慣了。
“你先把電話掛了,我想想辦法。”說完,我連忙掛了電話,我怕她再哭下去,我又要心軟了。
接下來我的任務就是瘋狂給唐啟打電話,奪命連環call,我就不信炸不出來他。
大約打了十多遍電話,唐啟總算是接了,開口就罵:“誰啊,不知道老子忙著呢嗎?”
電話那頭帶著很大的風聲,還有唐啟的喘息聲,像是在跑步,我沒好氣的回答說:“誰誰誰?我,你姑奶奶林蕊,有人要死你管不管,不管就掛電話!”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笑聲說:“是你啊,剛剛手機一直在震動,我跟觸電一樣,我現在被一隻蛇追的滿山跑,回不去,你去看看吧,這也是陰差的工作內容。”
“我自己去?會死的好不好?”
本以為做了陰差,就能學一些保命的本事,結果什麼變化都沒有。
“找文爺啊,讓她幫你,陰差和鬼差是綁在一起的,有指標的,三個月一統計,七月又該統計了,治安太差,是要罰錢的!”
靠,這貨又坑我,之前怎麼沒說還有罰錢這一說,剛想罵街,電話就掛了,沒辦法,給文爺打電話吧。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出現在了薇薇家,一個簡單的公寓,不大,還有點亂,一眼看去,也沒什麼能藏人的地方。
薇薇給我們開完門以後,就跑回了床上,瑟縮著身子,只露出來一雙眼睛,四處看著。
“什麼情況?有問題?”文爺問了我一句。
她的眼睛是正常的,想要見鬼需要些步驟,不算麻煩,但是也得費點事,這是她自己的方法,我沒問過。
所以有些時候,跟文爺出去捉鬼,都得靠我先檢查一番,之後她再決定要不要開天眼。
這麼小的屋子,一眼看過去什麼都沒有,牆角有一個架子,上面是一個香爐,裡面插著三根香,黑影在哪裡?我懷疑薇薇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
我只是一個表情,文爺就明白了,走到床邊柔聲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解決!”
這種詢問文爺很擅長,沒多久,事情的經過就被問了出來。
那個玉佩的確有問題,也不是什麼奶奶給的,是她在路上撿的,用一個紅布包著,上面還壓了錢,她當時好奇,就撿了起來。
裡面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忠告:撿到了就得戴上,戴上就不能摘。
薇薇對此不是很在意,但是玉佩還是被她帶回來了家,接著就開始各種不順,走路會崴腳,開車會出事故,喝口水都會被嗆個半死。
她找了個算卦的,那人好一陣做法,最後讓薇薇把玉佩戴上,說只要不摘下玉佩,就不會有事的。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薇薇這是在跟我講笑話嗎?紙條上不都寫了嗎?她還找什麼算卦的?
當然這只是插曲,不重要,自從帶上玉佩,她就沒摘下來過,直到今天拍照。
回家以後,她總覺的身後有人跟著,進了家門,這種感覺還在,天黑以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香早就滅了,我剛要點上,面對著香爐,我看到自己有兩個影子,其中一個,還在動!”
薇薇的眼中滿是驚恐,手抓著文爺,我看到文爺的表情有些痛苦,胳膊上留著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