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錦簡單說了下事情經過,時千夏在旁邊添油加醋。
林安蘭怒氣衝衝,從侍衛手中奪過長劍,果斷劈向那三個人渣。
其中一人沒躲過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媽耶!!”時千夏大驚失色。
動手前也沒打聲招呼,這也太嚇人了!
她小跑著來到顧清雲身邊,躲在他身後哆哆嗦嗦的說:“我害怕。”
“你當我不害怕?”顧清雲緊張的吞了下口水,拉著時千夏往後退兩步。
早就知道會這樣,他才躲那麼遠。
生怕林安蘭過於衝動,再送他一劍。
時千夏低聲問說:“她不會傷及無辜吧?我可幫了她的丫鬟!”
“她不會,但是我會!”
時千夏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這不用你說,我知道。”
她就是最無辜的那個,被顧清雲給盯上了。
倆人正竊竊私語時,那邊也吵起來了。
魏正鼓起勇氣喊道:“你幹什麼?持劍行兇,你能不能有個姑娘的樣子?”
話音剛落,林安蘭飛起一腳,踢向魏正胸口,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得可遠了。
眾人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都聽說過林小姐的彪悍事蹟。
時千夏沒忍住,探出個腦袋鼓掌喊道:“好武藝!”
顧清雲把她的腦袋按回去說:“你不是害怕嗎?”
“不衝突,誰讓他剛剛罵我沒腦子!”時千夏告狀。
顧清雲平靜的點點頭說:“是這樣啊,那他還說什麼了?”
“還說我長了一副好面容。”
倆人一共沒說幾句話,時千夏只能挑重點的說。
“好面容?”顧清雲眉毛一挑,臉色逐漸陰沉,眸中透出些許寒光,冷聲喝道,“來人!”
眾人皆是一愣,詫異回頭,以往顧清雲從不管這種閒事,這也是他會被人詬病的原因之一。
侍衛上前一步聽從吩咐。
顧清雲怒道:“魏正,柳飛田,張盟三人在宮中生事,調戲本王侍妾,各杖責五十,沒死就送回府,禁足半年。”
時千夏弱弱的問說:“那要是死了呢?”
“死了……禁足可免!”顧清雲微微一笑,這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在大家的印象裡,這是顧清雲第一次大動肝火,竟然是為了這個姑娘!
王爺的侍妾,被王爺帶到了相看王妃的宴會上,好……小眾的搭配。
面對大家異樣的目光,時千夏有苦難言,顧清雲真是好樣的。
魏正罵她,顧清雲不管,說一句這張臉好看,他就惱怒至此,還要把人給打死,他是有多看不上這張臉。
魏正聽到杖責五十,心都涼了,他還能有命活嗎?
“王爺!我父親是二品驃騎將軍,曾在青山口一戰中奪得首功……”魏正開始細數親爹的功勞。
時千夏再次探出腦袋,狐假虎威的指揮說:“把他的嘴堵上!”
最煩這些有關係的。
侍衛還真聽話,把魏正的嘴堵上了。
顧清雲經他提醒,才想起來他爹,接著說:“你不說我險些忘了,今晚日落之前,讓你們三人的父親去一趟林將軍府,給人家道歉。”
調戲了人家的丫鬟,總該道歉的。
魏正瞪大眼睛,劇烈搖頭表示抗議,讓他爹去給一個丫鬟道歉?怎麼可能?
林鴻也覺得不合適,看了眼怒火已消的妹妹,才敢去和顧清雲求情。
“魏將軍都一把年紀了,不太合適,反正你也罰過了,讓他們三個現在就給……”林鴻指向蓉錦,一時忘了她的名字。
顧清雲推開他的胳膊,怒斥道:“把兒子教成這樣,道個歉還委屈他了?告訴他,若是教不明白,就早些打死了吧!”
在宮裡調戲姑娘,打死也不冤。
時千夏覺得有理,再次探頭,故作兇狠的一呲牙,表示對顧清雲的支持。
敢在宮裡欺負人,到宮外說不定怎麼猖狂呢!
顧清雲讓人去和皇上說一聲,這事就這麼定了。
他們沒走多遠,身後就響起了三人的慘叫,侍衛也是下了死手。
“那個蓉錦,感覺很多人都認識她!”
顧清雲說:“去年有場人命官司,鬧得很大,蓉錦嫁得那個男人,嗜酒好賭,欠了銀子拿她抵債,她不肯,掙扎著跑出來,遇上林小姐。”
那惡霸身後通著朝中重臣,他不認識林安蘭,只知道是個千金小姐,便沒把林安蘭給當回事。
惡霸先是編排蓉錦不乾淨,與人通姦,又讓林安蘭不要多管閒事。
林安蘭覺得蓉錦不是他說得那種人,就和惡霸起了爭執,惡霸懶得廢話,直接動手。
林安蘭自幼習武,也曾偷偷上過戰場,哪是一個街邊惡霸能與之相較的。
不過招呼幾下,惡霸就死了。
這就是林安蘭赤手空拳打死人的由來,有人藉著這件事,向林將軍發難。
皇上下令徹查,牽扯出了幾名開設賭坊的官員。
事情鬧大,那男人怕出事,火速休妻,蓉錦無處可去,林安蘭便收留了她。
此事眾人多有非議,沒有哪家小姐,貼身丫鬟是個被休棄的婦人。
何況蓉錦還有汙名在身,那日惡霸當街造謠,說她與人通姦,她被休後,夫家還往她身上潑髒水。
時千夏聽完這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怎麼不說話?”
時千夏想了想說:“你能折回去告訴侍衛,讓他們往死裡打嗎?”
顧清雲搖搖頭說:“這時候都打完了。”
其實要不是皇上有意震懾,他們連這頓打都挨不上。
“那個休妻的男人,最後怎麼樣了?”
顧清雲說:“他偷入林家盜取金銀,被林小姐抓住,打了一頓後送官,這時候,應該死了。”
是不是真去偷東西了,只有林小姐才知道。
時千夏面色古怪的看著顧清雲說:“林小姐人挺好的,你……你騙我。”
“沒騙你,她遇到不公時脾氣暴躁,也確實打死過人。”顧清雲狡辯。
他只是省略了一些東西。
時千夏問說:“她做王妃有什麼不好?”
“我害怕,你不怕?”顧清雲慫得理直氣壯。
時千夏苦著臉說:“我也害怕。”
兩個小慫包回到月近臺,假模假樣的坐好,等著宴會結束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