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任泉指着保姆和佣人,目瞪口呆。
乔若溪的话他们刚刚也听见了。
保姆张妈率先开口:“说起来我自从来曜日山庄就开始倒霉,隔三差五受伤,总是平地摔跤,我甚至去看过医生,医生也查不出问题来,现在身上还贴着膏药。”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腰、腿。
其他佣人们也纷纷打开话匣子。
“我才来两个星期,已经被花盆砸伤两回了……”花匠颤颤巍巍开口。
“我几乎隔天就被碎瓷片划破手指。”
“我总是丢东西,也查了监控,但是没找到。”
……
此刻,任泉嘴巴张得能塞下颗鹅蛋。
“出了这么多事情,你们怎么都不说?”
佣人们纷纷低头。
还是张妈小心翼翼开了口:“我们不敢说呀,担心三爷说咱们疑神疑鬼,犯错误不肯承认还找借口,我们都上有老下有老,情愿咽下委屈赔偿弄坏的东西,也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任泉刚想责骂这些人,却被乔若溪拦住了。
“并非所有人都懂风水,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倒也不必苛责。”
任泉看向乔若溪的眼神更加崇敬了,没想到他们太太不仅心思细腻,还大度,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他们三爷结成夫妻!
保姆和佣人们此时看乔若溪的眼神也变了。
他们本来以为三爷和这个小丫头结婚是因为小丫头有几分姿色,将乔若溪当成了新闻里那些为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的拜金女。
却没想到乔若溪这么厉害,重点是善良大度,会为他们着想!
此时的乔若溪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收买了众人的心,而是在琢磨着其他事情。
“裴三爷也经常住在这里吗?”乔若溪问。
任泉刚从自己的认知里回过神来,点头:“因为这别墅是大房那边置办的,三爷不希望传出几房不和的消息,所以只要在京市,三爷就会住在这里。”
说完,后知后觉的地意识到了什么:“太太,我这就给三爷打电话,这地方不能再住了!”
乔若溪摇了摇头:“不宜打草惊蛇,再说,若是搬出去,你们三爷岂不等于和大房撕破脸皮了?”
若是一处冲了风水,还能叫做巧合,处处冲风水,那就是心怀不轨了,对方显然是懂行的,乔若溪还不知对方的底细,按兵不动才是最佳选择。
任泉挠了挠头,也陷入了困惑。
风水玄学这些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相信,否则说出去就是无稽之谈。
闹大了,吃瓜群众不会认为大房恶毒想害人,更看不到三爷能力多强,只会说三爷不顾念亲情,野心勃勃,看不起大房孤儿寡母,想要独吞裴家财产。
“那该怎么办呢?”任泉抓耳挠腮。
乔若溪红唇微勾,轻描淡写:“这有什么难的,破解了便是。”
*
裴曜洲从医院出来又去了一趟裴氏集团,回到曜日山庄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刚踏进院子,裴曜洲便感觉到了变化。
过去只要回到曜日山庄,就身心疲惫,气氛压抑,就好像有一张网笼罩在他头顶,会随时随地压下来。
从未像今天这样,浑身轻松,迫切想要回家。
裴曜洲挑眉,难道是因为家里多了个人,所以心情也不同吗?
按下指纹锁,别墅大门应声打开。
裴曜洲环顾四周,又退了出去,看了眼门牌号吗,确定是自己家没错,才再次操纵着轮椅进去。
他绕着客厅转了一圈,陌生又熟悉。
张妈从二楼下来,见裴曜洲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三爷回来了!”
裴曜洲眉角凝霜:“家里遭贼了?”
张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来太太动别墅里的东西,没有提前和三爷打招呼。
这可大事不妙!
裴三爷的性子他们所有人都清楚,不算苛刻,但是对于认定的东西十分执着,包括家里所有东西的装修和摆放。
想到太太即将被三爷责骂,张妈心中一阵心疼,下意识帮乔若溪说话:“三爷,太太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更是为了您,您千万不要责怪太太!”
裴曜洲挑眉:“这些东西都是太太买来换的?”
张妈也不敢隐瞒:“是太太委托任先生买的。”
裴曜洲轻嗤:“以前倒是没发现他做事这么效率。”说完便操控着轮椅朝电梯而去。
张妈身子一抖,完蛋了,三爷生气了!
连忙拿出手机给在二楼的任泉发消息。
任泉看到消息的时候一拍脑袋。
出大事了,他听了太太的话急着帮协助太太给别墅改风水,居然忘了和三爷报备,三爷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这下闯大祸了!
也是怪了,平时他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可不知怎么的,太太的话总让人下意识就想听从照做。
“太太,三爷回来了,您……”
任泉提醒的话还没来及说,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裴曜洲操控着轮椅,黑着一张脸,朝众人而来。
乔若溪一转头,对上了裴曜洲幽深的眸子,下意识脱口:“阿舟……”
裴曜洲的眸子又深了一分。
众人惊呆了,太太居然叫三爷阿洲,这难道,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调吗?
乔若溪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又认错人了,裴曜洲和小皇帝的五官太像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
“抱歉,叫错了。”乔若溪道歉。
裴曜洲没说话,来到乔若溪身边,声音冷沉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在做什么?”
乔若溪还没说话,任泉先开口解释:“三爷,是这样的,这别墅风水……”
“问你了吗?”裴曜洲一道目光如利刃般射过去,任泉立刻捂嘴不敢说话了,同情地看向乔若溪。
裴曜洲看回乔若溪,正要说话,乔若溪拿过一只口罩戴在了裴曜洲的脸上:“这里灰尘大,戴上。”
指尖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裴曜洲的耳廓上,直接烧了一片红,就连心口也跟着发痒。
乔若溪帮裴曜洲戴好口罩,收回手的瞬间裴曜洲一把掐住了女孩儿白净细软的手腕。
乔若溪一个踉跄朝裴曜洲扑了过去。
还好她眼疾手快,撑住了轮椅把手,刚松了口气,一抬头恰好贴上了裴曜洲的口罩!
口罩下,双唇紧紧相贴,呼吸急促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