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音沒有想到寧染居然真的就這麼走了,沒有再繼續哄她。
她不禁有些瞪大了眼睛,瞪著寧染的後背。
不是寧染有錯在先嗎?怎麼她還甩上冷臉了?
寧染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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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寧染和姜南音幾乎已經是冷戰決裂了的狀態,總之兩個人誰也沒有再理過誰。
轉眼間就到了學校要舉行運動會的日子。
這是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運動會了,班主任讓寧染準備班會,跟班裡的同學商量一下項目報名的事情。
大家都興趣乏乏。
跳高,跳遠,短跑,這些項目找找人去參加不難,難的是長跑一千五百米和三千米。
平時體育課上大家跑個八百米都嫌累,男生還好,班裡有幾個體育生。
女生的話……眼看著運動會越來越近了,根本就沒有人報名。
寧染這兩天愁的快頭禿了了。
許煙然和孫小曉她們倒是一副看好戲,幸災樂禍的樣子。
“找不到人參加,我看她怎麼辦?”
許煙然環抱著雙臂,“那就去求她之前的好姐妹姜南音唄,之前兩屆的三千米都是姜南音跑下來的。”
姜南音一直是三千米的種子選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完全沒有要報名的意思。
其實姜南音就是故意的,她不報名,就是等著寧染來求著她。
班裡根本不可能有女生願意跑三千米的。
“啊——”寧染一頭栽到了課桌上,“就差女生組的一千五百米和三千米了。”
其實她倒可以自己跑個三千米,寧染之前幾屆運動會從來沒跑過,但如果真的找不到人,她可以嘗試一下,而且她也的確挺喜歡挑戰的。
但是一千五百米又怎麼辦呢?她總不能一個人又跑三千又跑一千五吧?
她的確是喜歡挑戰沒錯,但是不想送命啊……
“同桌。”田甜忽然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寧染,聲若蚊蠅,“我,我可以幫你跑一個一千五百米的。”
寧染的眼前叮的一下子亮了,“真的嗎?”
“嗯。”田甜點了點頭,“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下來。”
“沒關係的!”寧染激動極了,“如果跑不下來我們棄權就是,千萬別勉強。”
重點是,得有人願意報名,才能進一步的考慮棄權不棄權的問題。
“同桌,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寧染開心的熊抱了她一下,“現在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萬萬沒有想到啊,最後幫她的竟然是自己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的小同桌。
寧染快速的在報名表上填上了自己和田甜的姓名,報名的事情總算可以交差了。
誰知許煙然卻攔下了她,挑釁似的開口道,“寧染,你行不行啊?”
寧染看著她,“?”
“這是我們高中生涯最後一屆運動會了,最後會統計排名榜的,我們上一屆三千米可是拿到了第一名!這一屆換成你,你該不會給我們跑出來一個倒數吧?”
孫小曉忍著笑意,冷嘲熱諷道,“別這麼說,我們寧染大小姐可是不服輸的性格,學習成績都能年級第二,跑個三千米怎麼著也得是倒數第二的程度吧。”
“我和小曉可是都報名了項目,我們能保證自己正常發揮,還希望你別拖我們班的後腿。”
許煙然說完,便撞開了寧染走了出去。
孫小曉攬著許煙然的胳膊,餘光偷瞄了一眼寧染,小聲道,“她不會最後真給我們跑出來一個第一吧?”
“怎麼可能。”許煙然冷笑,“寧染要是能跑出來第一我就喊她爸爸!”
那可是三千米,還真以為隨便一跑就能拿第一啊?
翌日,清晨。
寧染換上了一身運動裝,繫好了鞋帶後走出了家門。
距離運動會還有半個月,寧染是那種一旦決定了去做一件事,就會爭取做到百分之百的性格。
就算拿不到第一,也至少要保住前三,這是寧染最大的讓步!
所以說她必須提前鍛鍊起來了!否則三千米能不能堅持跑下來都是個問題。
天還矇矇亮,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寧染的家一齣門就是一個很大的湖,她一邊走著一邊帶上了運動手錶,決定繞著湖先跑一圈試試。
“唷。”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寧染扭頭望去,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韓城野?”
請問,她是見到鬼了嗎?
不遠處,韓城野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額前還帶著一個白色的髮帶,深墨色的頭髮懶散的垂落下幾根,髮型看著有些亂,卻意外的好看。
少年走了過來,完全是睡眼惺忪的狀態。
“你也要跑步?”
“嗯。”他倦倦的點了點頭,沒睡醒的樣子有些乖。
“哈?”寧染真的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雖然不是一個班的,但韓城野遲到那可是出了名的,經常早自習,甚至第一節課以後才晃晃悠悠不緊不慢的進教室。
一開始老師還會說幾句,慢慢的也懶得管了,誰讓人家成績這麼好,還指望著他高考拿個好名次給學校爭光。
沒人知道為什麼韓城野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還能次次拿年級第一,這簡直就是本世紀最匪夷所思的未解之謎。
只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怎麼,不行?”
“你也報了三千米?”
韓城野“啊”了一聲,一隻手插進了褲兜裡,“報了。”
“你們班也沒人肯報?”寧染八卦的詢問,“就算沒人肯報也輪不到你這個校霸抗吧?校霸不應該都像個大佬一樣指揮指揮這個使喚使喚那個嗎。”
韓城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寧小染,你到底還跑不跑?”
“跑啊,肯定跑啊。”寧染拍了拍臉,“這幾天都要努力了!”
兩個人就這麼圍著湖邊跑了起來,這才跑了半圈,寧染就不行了,喘著粗氣慢了下來,“等會兒,我,我跑不動了……”
韓城野倒過了身子面對著寧染,腳下還保持著跑步的姿勢,雙手插兜氣定神閒的樣子簡直和寧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