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兩人都有在這個時代無法說出來的相同的秘密,妍嬡和慕祁言一下子就熟起來。她調侃道:“哪兒敢啊,待會兒太子大人一個不高興,臣女腦袋都要沒了。”
慕祁言忍不住就笑了。
說出來的話,秘密就沒有那麼沉重了。
兩人相視一笑。
“若是有困難,你大可來找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會幫你的。”慕祁言哥們兒般地拍了拍妍嬡的肩膀。
妍嬡:“就等你這句話了!”
慕祁言:“……”感覺被坑了。
聊了一會兒,考慮到妍嬡的名聲問題,慕祁言提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這個建議被已經站得有些腿麻的妍嬡欣然接受了。
慕祁言走出竹林後,他的好基友鄭宗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是大寫的“滑稽”:“喲,我們冰清玉潔的太子大人,也有鐵樹開花的一天啊~”
慕祁言嫌棄地推開鄭宗元:“成語不會用就別亂用啊。還有,這事兒別亂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待會兒說出去汙了謝大小姐的名聲,我可要揍你的啊!”
鄭宗元唏噓:“你這還不叫真愛?”看著慕祁言真有要動手的趨勢,鄭宗元連忙舉雙手求饒,他的三腳貓功夫可扛不住慕祁言一巴掌。“行行,我不亂說。你和謝大小姐之間什麼都沒有,要有也是純潔的兄弟情。”
慕祁言:“就你嘴貧。”
妍嬡回到原地的時候,謝玥琴已經教唆馬車伕把馬車開走了。妍嬡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妍嬡咬了咬牙:【謝玥琴這個幼稚鬼!】
333:【但是很有效果不是?】
妍嬡:【你哪邊的?】
333連忙換上諂媚的表情:【永遠站在宿主大大這一邊。】
妍嬡格外嫌棄地屏蔽了333。
謝玥琴也是到了馬車上,才想起來自己今天要讓妍嬡名聲掃地的偉大計劃,居然,忘、記、了!憤怒之下,她直接讓馬車伕把馬車駕走了。
“那大小姐?”馬車伕弱弱地問。
“她自己回去不行啊!”謝玥琴格外暴躁地吼了一句。
馬車伕頓時縮了縮脖子。對不起大小姐,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先走了。
妍嬡聽了333的“現場解剖肇事者心理”的激情演講,默了默,無言以對。
過了幾天,謝玥琴整理好心情,堅強地又跑出來蹦躂了。
妍嬡帶著安子灝去花園空地上練劍的時候,碰到了一併來賞花的謝玥琴和徐天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妍嬡不想與他們過多交談,轉身欲走,卻聽謝玥琴叫住了自己:“姐姐!”她的聲音中帶了些哭腔,似是委屈,又有些悲哀。
“何事?”妍嬡淡漠地問。
謝玥琴抹了抹眼角的淚,輕聲道:“有些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不知就不要講。”
謝玥琴一噎:“姐姐,妹妹只是想和您談一談。我們從前……不是這樣生分的。”
“長話短說,本小姐的時間寶貴。”妍嬡將手中的劍遞給安子灝。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掉了,她歪著頭,看著謝玥琴楚楚可憐的表情,輕笑,聲音中幾分漠然幾分嘲諷:“不用質疑,所有的變化都有因果。本小姐還想問呢,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摸樣?”
她看出了什麼?謝玥琴強裝鎮定地維持住了表情,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安子灝和徐天恆,道:“我想和姐姐單獨談談。”
徐天恆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前未婚妻,然後對著自己的心上人點了點頭,走了開去。安子灝則一動不動,詢問地看了一眼妍嬡。妍嬡忍俊不禁:“無事,我能應付,你先下去吧。”
安子灝這才退下了。
“邊走邊聊吧。”謝玥琴還沒等妍嬡回答,便自顧自地向前走去。妍嬡一挑眉跟了上去,想看看自家作妖能力毫不遜色於自己的“好妹妹”,到底想做什麼。
謝玥琴眉眼間一份悵然若失:“我記得幾年前,姐姐帶我偷偷出去玩。那時候我不懂事,掙開姐姐的手跑掉了。姐姐那時候怕是著急壞了吧?妹妹早些時間調皮,姐姐也廢了不少心力吧。”
妍嬡似乎是被謝玥琴的話帶入了回憶,無意識地跟著謝玥琴走著。
然而妍嬡內心是這樣的:
你也知道你以前不懂事?
你也知道你以前調皮?
親,想什麼呢?你現在也又不懂事又調皮。都能對姐夫下手了的白蓮花了,還在這裡和我嚶嚶嚶。
影后妍嬡彷彿已經完全跟著謝玥琴的思路走,漸漸露出了一個帶了些苦澀又帶了些釋然的笑容。
此時,妍嬡已經和謝玥琴來到了湖邊。妍嬡裝作毫無覺察地看了一眼在陽光下閃著微弱光芒的湖面。這是有著山水情節的謝大尚書早些年吩咐人挖的人工湖,這湖也不是特別深,只要你帶著腦子就淹不死。但是後院的人,那些奴婢,有時候“沒帶腦子”的掉進水中“淹死”幾個,也是常事了。
妍嬡正想著,就感覺謝玥琴突然抓住自己的手,然後猛地一扯,妍嬡踉蹌了一下,她卻直接被這股力道衝地向後面的湖中倒去。覺察出身後的動靜,妍嬡在無人察覺的時候笑了笑,左腳鉤住謝玥琴的腳,一個轉身將她們體位轉換。妍嬡在謝玥琴震驚的目光下,掉入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