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位戴着蓑衣斗笠的人,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焦急的往附近的悬崖边驶去。狂风大作的环境下,战马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却无奈马背上的人控制的太严,战马只能拼尽自己的全力往前奔跑。
马匹跑在路面上哒哒的声音,都被雷声盖住,雨帘中,只见一群黑黢黢的身影在急速穿梭着。
南宫寒带头行驶着,而另一边,萱娘从悬崖顶上掉落之后,身体不受控制,连撞在几棵大树上。落入地面时,背上胸前的骨头早已撞断,由于重力造成的巨大冲击使得萱娘当时就疼晕过去。
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萱娘软塌塌的躺在地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再次醒来,萱娘是被脸上冰冷的湿意,耳边淅沥声给吵醒的,同时,自己的身体早已冷得失去知觉。
痛,真的好痛,钻心的疼痛。萱娘张了张嘴,想喊出声,可是嘴唇一打开,口腔便被胸腔里的血液充满,大片大片的血从萱娘的嘴角流出。
自己这是快死了吧?萱娘想着。哪怕是刚穿来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疼痛。身上的骨头好像全都断了,心脏快要裂开。全身动弹不得,雨水打在脸上眼上,她已经感觉不到温度,因为她已经知觉麻木了。
努力的转动着自己的脑袋,用眼睛查看着四周,终于在自己头顶的左上方发现了自己用来采药的小背篓。萱娘想起来,自己是在悬崖边上检查药材的时候,被大风刮下来的。
似乎掉落的过程中,还被一个东西勾到,但最终也没能逃离掉落崖底的命运。
不知怎的,她的眼前竟然浮现,那玄衣男子冷漠锐利的眼神。还不是因为他,为了替他摘那石耳,不然她又怎会如此遭遇。他可是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倘若自己这次大难不死,定然要那玄衣男子好好的赔偿她。
萱娘不自觉的牵扯着嘴角,却只感觉有一阵温热的液体顺着颌骨往脖子流去。
也许是身体的情绪有点激动,萱娘又感觉胸腔里面大量的血液往喉咙涌来,鲜血太多,呛得萱娘忍不住咳了两声,又吐出两大滩血。
吐完血之后,萱娘似乎感觉有点舒服了。开始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很疼,却有知觉。
萱娘知道,自己看样子还是命不该绝。
萱娘努力的翻了个身,翻身的过程中,内脏移动的呕吐感和骨头断裂的疼痛感交加在一起,让她疼痛的忍不住发着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翻了个面,终于平静下来,她慢慢伸手抓住身旁的小背箩,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着。
“驭…”随着一声使唤,南宫寒拉着马儿停了下来。
南宫寒快速的跳下马背,奔到悬崖边。白茫茫一片水汽,别说三尺开外,就是一尺也看不分明。
饶是如此,南宫寒锐利的眼神仍在四处查探着,捡起身旁已经摩擦断掉的绳口,南宫寒立马往右行驶了几步,趴在石头边上尽力的往下看去。果然在右下方,一个树枝上挂着一根断掉的绳子和一缕破碎的衣布。
看这样子,如果那萱娘背对着悬崖,大风则是从左前方吹来,身体便会掉落到右下方。只能从右边寻找,看看有没有路通到底下。
众人站在崖边等侯命令,南宫寒转身便吩咐着:“我非常确定,她已经掉入崖中。你们所有人兵分两路,给我把山底下仔细的搜索一遍,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搜不到你们就别回来了。”
众侍卫各自领命:“是,属下遵命。”然后,一群穿着蓑衣的人又各自骑上自己的马,哒哒地朝山崖下赶去。
赤炎仍站在原地守候着南宫寒,南宫寒则是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往大树上一挥,狠狠的拉了拉,头也不回的往悬崖下跳去。
赤炎还没来得及喊他,南宫寒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只能看见绷紧的绳子在悬崖边上晃动着。
赤炎长长的叹息一声,也无可奈何的施展着功力,往悬崖的另一边飞去。
这座山其实没有多高,却因为形成的断层面太陡,显的山崖非常深。南宫寒一边拽着绳子一边使用功力尽量减低自己的速度,却不曾想还没到崖底,绳索就不够了。
看着周身白雾缠绕,眼前的石壁潮湿润滑,附近又没有落脚点。南宫寒只能选择利用离自己几米远的蔓藤。
他脚尖一点往旁边的蔓藤飞去,在身体下落的同时,紧紧的抓住了蔓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