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當做工具人未免太得心應手了。
“你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程諾淡淡挑眉:“是你自己讓我來給你擋桃花的,讓你們兩家之間出現矛盾,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那你考慮過,我因為這點小事而失去了和容家和作的利益嗎?”嚴修辭抬步走過去,冷眸凝望著她,“我可是為了不讓你下不來臺,老婆。”
原本應該柔情四溢的言語和稱呼,卻處處透著涼薄冷意。
這是什麼意思?
轉頭就要怪她了?
程諾心裡不滿,臉上卻露出明媚的笑容,要多甜有多甜:“你都叫我一聲老婆了,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吧?”
她微微側頭,纖細的手臂搭在嚴修辭的肩膀上,兩人肌膚相貼,呼吸交纏。
可相對的四目中,只有深邃難測的暗色。
“老公,我們是合法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會允許外人打你的臉嗎?”
程諾故作姿態,尾音拉長,與其說是撒嬌,不如說是警告。
她事後瞭解過,嚴修辭作為京城第一大家族的繼承人,是金字塔頂端的掌權者,他的臉面不可能不重要。
轉頭就想給她背黑鍋?想得美!
她這樣在外面拋頭露面,故意把麻煩鬧到人盡皆知是為了誰?
嚴修辭又低低笑了一聲,那雙毫無感情波動的雙眼中,難得有了一點笑意。
他對這個便宜妻子,稍稍產生了一點興趣了。
嚴修辭手掌扣在她腰間,身體微微前傾,拉進了和她之間的距離。
呼吸更近了,嚴修辭瞳孔中倒映著程諾標誌的眉眼。
程諾攀附著男人左肩膀的手指微動,剋制著想要對嚴修辭動手的心情,她輕輕咬牙出聲:“你想幹什麼?”
“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說我們夫妻一體嗎?既然是夫妻……”
“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自己是很挑食的,不是什麼人都看得上,而且我也說過,如果你想解決你身體的慾望,麻煩你去找其她女人,別來找我!”
程諾冷然推開他,毫不在意他逐漸沉下去的臉,自顧自上車準備回家。
嚴修辭都要被氣笑了,長指揉了揉眉心。
真難得,他竟然也有被嫌棄的一天!
而且他們之間的博弈,他似乎輸了。
這個程諾,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本事。
收回沉著的目光,嚴修辭抬步轉身,卻在這時接到了嚴老爺子的電話。
一瞬間,他便知道這通電話是因為什麼而來,眼中含著不耐煩。
他剛剛接聽,嚴老爺子的怒火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你這個孽障,你知道我們家跟容家多少年的交情嗎?”
“我們這麼多年的合作,你說廢就廢?”
“你翅膀硬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嗎!”
“難道爺爺覺得,我要顧及兩家的交情,而任由他們肆意侮辱欺負我的妻子?”嚴修辭淡聲反問。
“你……”嚴老爺子的呼吸聲劇烈起伏,片刻後才再次響起,“到底是誰欺負誰?夏夏說過了,她根本沒用力推那個程諾,她就那麼碰巧在你面前摔倒了。”
“更何況從一開始,就是她故意激怒夏夏,夏夏身邊所有的人都可以替她作證。”
“嚴修辭,你明知道程諾是被人甩掉了的,就應該知道她絕對不是個心思單純的,她說的那些話可以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