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怡郡主朝她眨了眨眼,而后才痛呼出声,“撞到腰了!我可得去找老太太评评理,好端端的把本郡主伤成这样是何道理?”
宋可儿在水里拼命扑腾,“救…”‘咕咚’喝了满满一口湖水,“救命……”
宋婉儿和雪怡就这么冷眼瞧着她起起浮浮,直到见她要彻底沉下去了;雪怡郡主才大发慈悲让人救了她,却仍是要找老太太评理。
宋婉儿说尽了好话才把人送出府,粉黛哭的不能自已,而宋可儿早就晕过去了。
宋可儿被折腾地不轻,鲁予诚也被人狠狠参了一本。
“启禀陛下,王祥乃四皇子力荐才当上了户部侍郎,才不过上任堪堪三年,便贪了数十万两白银,知道的是他自己贪婪成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四皇子教唆的呢!”
“毕竟四皇子没有母族支持,平常指着皇子俸禄过活,捉襟见肘想让人给他捞点银子也情有可原……”
“你血口喷人!”鲁予诚就差跳起来了,“区区数万两银子,本殿何至于如此?”
“区区数万两?”林御史道:“四皇子好大的口气!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二十两,四皇子如此财大气粗,不知您的银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鲁予诚一窒,自…自然是别人孝敬来的!“本殿的银子从何处而来莫不成还要一一报与你知?”
“自是不必的!只是,四皇子没有母族,也不见有什么经商之能,更不曾听说皇上赏了您多少现银,却张口闭口区区数万两,臣实在是好奇您的底气从何处而来!”
“你!”鲁予诚见说不过他,转头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父皇容禀,儿臣并未收过王祥的银子,也从不知他竟如此胆大妄为;然则,他确是儿臣举荐,儿臣有失察之罪,请父皇降罪!”
宣华帝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问道:“暂且不说你的失察之罪,朕只想知道你说的区区数万两银子之事。”
鲁予诚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刮子,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父皇,儿臣是一时口误,并无它意!”
“是吗?连朕都不敢这么大口气,你却说只是一时口误?你如此财大气粗,几个月前北方水患怎么不见你慷慨解囊?”
鲁予诚头更低下去,“父皇明察,儿臣真的只是一时口误!儿臣平日里不说勤俭,却也绝不是那种铺张浪费之辈!”
“儿臣没有母族依靠,府中开支也多是靠俸禄和父皇赏下的庄子,父皇若不信,尽可以去儿臣府中查探,绝没有一丝逾制之处!”
宣华帝心头冷笑,这一个个的,都把他这个帝王当傻子糊弄呢!有逾制的东西不好好藏起来还等着他派人去查吗?
“皇上,四皇子奢靡享乐之事暂且不提,眼下王祥之事该如何惩处才是重中之重,若不加以震慑,那户部还不乱了套了?”
“户部若是人人皆贪,则国库空虚;若国库空虚,那军饷则发不出;军饷未出则边关乱矣……”
危言耸听!这绝对是危言耸听!鲁予诚还没从自己被定义成奢靡享乐之辈中回神,便又听到林御史的这番话,他简直要晕过去了。
王祥不过贪腐了些银子,何至于就影响边关影响天下?鲁予诚额间冷汗直冒。他很清楚父皇的性子,事关江山,他绝不会轻轻揭过的。
“好了!”宣华帝怒斥道:“唯恐天下不乱!”
王御史立时便跪地道:“微臣惶恐!”
“将王祥全家打入天牢!另,此事着刑部查办;若查核属实,王祥一家流放岭东!”宣华帝说完,眼神冰冷地从鲁予诚身上滑过,而后便拂袖而去。
感觉到宣华帝的眼神,鲁予诚僵在地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赐婚之事不了了之,他本就觉得父皇对他似乎有些怀疑;然,因为他确实断了一臂,父皇到底还是怜惜他的。
还想借此机会将修缮皇陵的差事揽过来,这下别说修皇陵了,恐怕父皇这阵子都不会想见到他了。
都怪该死的林和中!朝中贪腐的人那么多,为何就偏偏盯着一个王祥?盯着王祥便罢了,为何还要言语相逼把他也拖下水?!
余光瞥见宋天辰就这么跟着众人出了殿门,他又怪上了宋家。刚刚若是宋天辰肯为他说情,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宋天辰则是格外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王御史字字珠玑,四皇子被逼至墙角还能冷静辩解,都是人才啊!
回府后,他忍不住对女儿说:“还好你没有同意嫁给四皇子!四皇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实非凡人’啊!”
“哦?”宋婉儿来了兴致,父亲这么说可不像是什么好话!“怎么说?”
宋天辰便把林御史在殿上跟鲁予诚唇枪舌战一事说了,宋婉儿心里打了个突。
林和中?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前世林和中是鲁予泽的人…想到鲁予诚算计她落水之事,她陡地一激灵,不会是鲁予泽干的吧?
“婉儿,怎么了?”宋天辰关切道。
“没什么!父亲也累了,早些回院子歇歇吧!”宋婉儿将父亲送出院子便开始琢磨把鲁予泽约出来之事。
若真是鲁予泽那个憨憨,她非得好好说他一顿不可!这事儿可非同小可,万一被皇上知道了……
宋婉儿赶忙甩甩头,不会被皇上知道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约出来,她得想想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