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倩很乖，又不乖。
　　她知道姐姐和姐夫的事情後，不哭不鬧，專心寫著作業。
　　身邊的親朋好友都說，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家裡來了客人也知道主動倒水，非常有禮貌。
　　每天都按時完成作業，從來不需要我督促。
　　我沒有了解過她之前的學習的情況。
　　但老師說，陳倩近來的成績突飛猛進。
　　這是好事啊！
　　我因為要撫養陳倩，放棄了考研機會，一心想讓她學習好，上頂尖名校。
　　但，我美夢想的太早了。
　　陳倩的成績都是抄的。
　　無論大小考試，她都抄。
　　她給身邊的好學生錢，賄賂他們給她答案。
　　她膽子大，鬼點子多，硬是沒被老師逮到。
　　直到進入尖子班，老師監管的嚴了，才逮到作弊的陳倩。
　　一問才知道她一直都是抄的。
　　我問她，“你哪來的錢？”
　　她支支吾吾不回答。
　　我逼問了一番才知道，她的錢都是偷的。
　　她小小年紀，成績是抄的就算了，竟然還當起了小偷。
　　為什麼家裡來客人了她積極表現？
　　不是因為她有禮貌，而是方便她偷東西。
　　有現金了偷點現金。
　　沒現金就順手拿點小東西。
　　不會有人在意。
　　就算發現東西丟了，也回想著應該是丟到哪了。
　　第一次，我扇了她一巴掌。
　　她惡狠狠的瞪著我，說，“我恨你。”
　　我心底泛起一絲驚恐。
　　陳倩和姐姐長得極為相像。
　　這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姐姐。
　　姐姐怨恨我，來朝我索命。
　　我對陳倩更愧疚了，我百般對她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但，她變了，又好像沒變。
　　“外婆！你能不能快點？餓死我了！怎麼還沒好啊？”
　　“還有你，外公！讓你買個雪糕怎麼那麼慢啊！你是不會走路嗎？”
　　我剛進門，就聽到陳倩對爸媽大呼小叫。
　　爸媽笑著臉，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
　　而她靠在沙發上，鞋也沒脫，雙腿交疊放在茶几上。
　　“把腿放下，一點女生樣子都沒有。”
　　“還有，那是你外公外婆，是長輩，你不能那麼說他們。”
　　陳倩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底瞬間湧出一層淚花，哭著朝爸媽告我狀。
　　“外公外婆，你看小姨，她趁你們不在的時候兇我打我就算了，現在當著你們的面她還兇我。”
　　陳倩哭的稀里嘩啦。
　　而我最終被爸媽教訓了一頓。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爸媽對陳倩的行為習以為常。
　　她好像本來就是這樣子。
　　只不過我打她之前沒有發現罷了。
　　現在，她露出了真面目。
　　“要我說，還是別管她了，我看你外甥女就是個白眼狼，而且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男友安慰著我。
　　因為陳倩在爸媽面前胡言亂語，說我昨晚打了她。
　　爸媽氣不過，把我趕出了家門。
　　“那能怎麼辦？她是我姐姐的孩子啊，是我害的她沒爹沒媽。”
　　說著說著，我再次痛哭了起來。
　　我以為我今晚又會是以淚洗面的一晚。
　　不想，我被警察請去喝茶。
　　“警察同志，你相信我，我真沒有那個想法啊。”
　　“她是我外甥女，親外甥女啊，我怎麼可能會賣了她呢？”
　　我聽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我計劃著，要把陳倩賣到深山老林，給老光棍們當媳婦。
　　這個笑話還是警察親口告訴我的。
　　“警察叔叔，你不要聽她亂講，我親耳聽到的，就是她，她打電話給她男朋友，兩個人一起商量著呢。”
　　陳倩在旁邊指認著我。
　　我瞬間惱火。
　　她玩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我男朋友算上？
　　這跟我男朋友有什麼關係？
　　“陳倩，你別亂說，你倆認識嗎？你這樣我們有理由告你誹謗！”
　　陳倩瑟縮了下身體，往警察的身後躲了躲，滿臉無辜。
　　她表情可憐，聲音也很害怕，“那就是不認識才想著把我賣個好價錢啊。”
　　“陳倩！”我忍不住呵斥她。
　　我實在想不通，我這些年對她不好嗎？
　　她怎麼能這麼汙衊我？
　　甚至還要帶上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