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了醫院，侄女被送去急診室，醫生診斷出敵敵畏吸入性中毒，需要立刻洗胃。
　　我也馬不停蹄趕過來，嫂子和我媽哭得撕心裂肺，跟我哥打電話也不通。
　　嫂子大罵我哥：“混賬東西，女兒都送進搶救室了，你跑哪去了。”
　　我媽聽不得嫂子對我哥出言不敬，猛地一巴掌甩在嫂子臉上。
　　“誰讓你罵我兒子，要不是你要用敵敵畏給蘭蘭殺蟲，還把蘭蘭關在房間裡，蘭蘭會農藥中毒嗎？”
　　“都是你害了蘭蘭，我孫女要是有事，我要你陪葬。”
　　嫂子怒不可遏地看著我媽，肉陀螺似的衝過去，壓著我媽胖揍：“你敢打我，你這個老妖婆，要不是你非說從小用敵敵畏殺蟲，我能把敵敵畏給我親生女兒用嗎？”
　　“我女兒要是死了，我要你老命。”
　　我媽一個勁兒哀嚎：“哎喲，疼死我咯，兒媳婦打人咯，閨女，快來救救媽喲。”
　　我看著兩人互相打得鼻青臉腫，抓得臉都爛了，頭髮都掉了一地，心底冷笑，為難道：“媽，你平日不是常說，嫂子也是親嫂子，你也是我親媽，我誰也不能幫啊我，你們自行解決，我還是跟我哥打個電話吧。”
　　我故意到樓下發了朋友圈，侄女生了重病，全家都焦急守在醫院。
　　我哥看到朋友圈，果然膽大包天，喪盡天良不顧女兒的安危，把情婦帶到了家裡尋歡作樂，還沒進門，就抱著啃起來。
　　我看著監控裡那兩道白花花的身影，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噁心得咦了聲，手機都拿遠了。
　　旁邊座位上，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哥哥瞥見畫面，調侃道：“小姐姐，看著挺斯文，公共場合看島國電影啊？”
　　我禮貌客氣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了您了，這是我哥家監控。”
　　小哥哥滿臉尷尬，一言難盡的樣子：“不好意思，冒犯了。”
　　我嘆氣出了醫院，等我哥完事了，才打開監控。
　　我哥從主臥出來，扯了條陽臺掛著的內褲換上。
　　那些內褲嫂子用敵敵畏洗過，我哥竟沒有聞到異味，又從冰箱裡拿出敵敵畏泡過的蘋果，大口吃完，躺在沙發上，眼睛也沒睜，拿過茶几上的飲料扭開蓋子，就喝起來，卻錯拿了那瓶敵敵畏。
　　我看著敵敵畏被我哥送進嘴裡，直到半晌我哥才砸吧出味不對，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看著手裡的瓶子，臉色煞白，氣得罵娘。
　　“哪個狗東西把敵敵畏放茶几上的？這是要把老子害死啊。”
　　我哥猛地把敵敵畏扔出去，農藥液體濺了滿地。
　　那情婦聽見動靜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我哥仰頭倒在沙發上，嘴裡還在噗噗冒白沫子。
　　情婦嚇得衣服都沒穿完，就趕緊逃之夭夭。
　　我看著我哥在沙發上抽搐，直到農藥毒性發作，漸漸不再掙扎，才關了監控。
　　敵敵畏洗胃有效時間是兩到四小時，口服量大洗胃時間更要縮短，我悠閒地刷視頻，直到兩小時後，回到搶救室外。
　　嫂子焦急問我：“你哥電話打不通，聯繫上你哥沒有？”
　　我無奈道：“嫂子，我也打不通。”
　　“這個遭天殺的，死哪去了。”嫂子咒罵一句，又憂心忡忡守著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