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年沈渊被异母兄弟陷害，贬为庶人，流放岭南。
　　我与他的婚约也因此被解除，但我依然瞒着家里，悄悄带着银两和护卫去找他，一路帮他打点安排。
　　也就在遭遇山贼的后的一夜，我与他躲在山洞等待救兵时。
　　他捧着我的手说，“池鱼，你对我这般好，我不会忘记的，若有一日重回京城，你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我当时胸口疼得厉害，声音微弱，“殿下，我自愿的，只要你安好，一切都值得。”
　　之后没多久，他沉冤得雪，奉旨回京，也恢复了皇子身份。
　　两年后先皇病逝，沈渊登基，他真的遵守诺言，为了我空置后宫。
　　直到清梦的出现，我才明白当年他和我有婚约前，原本想娶的人竟然是她。
　　只是先皇更看重姜家，便将我指给了沈渊。
　　那年宫宴初见，沈渊一袭白衣温和从容。
　　他在亭台下问我，“你会弹琴吗？”
　　我羞得脸通红，微微点头。
　　一曲终，他久久没过神，眼神飘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道，“很好听。”
　　自那以后，他常常约我出府游玩，我们一起逛过灯会，坐过游船，看过杂耍。
　　每次送到姜府门前，他还会依依不舍地同我告别。
　　我被这样温润如玉地皇子深深吸引。
　　所以后来才会不顾危险去找他。
　　直到现在，清梦为了安抚沈渊，让人抱来一把古琴，在众人面前弹出熟悉的音调。
　　沈渊痴痴地望着他，眼里满含爱意。
　　此刻我才明白，沈渊不是喜欢弹琴的女子，而是喜欢弹琴的清梦。
　　之后沈渊与清梦日日相伴，他显然忘记还有我这个皇后。
　　连宫里的人都传出了各种流言蜚语。
　　说清梦如此受宠，却不封妃，是不是等着想做正妻。
　　我将嚼舌头的人都抓来掌嘴，流言虽止住，但引发此事的人却依旧存在。
　　我忽然想到镇守边疆的哥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若他在这儿，定不会让我受任何委屈。
　　……
　　这日清梦忽然约我到她种植的桃林中品茶，说为之前的事赔罪。
　　我如今看到她就厌烦，自然不想赴约，她却又开始哭哭啼啼，烦得我不能不答应。
　　可她刚喝了几口就开始回忆，“想当年，我和阿渊也在学堂的桃林中这般品茶闲聊过。”
　　她越说越有兴致，“他那人最喜欢桃花了，以前还说要为我种一大片桃林，我还以为不会有那日了，没想到如今到底实现了。”
　　我抿了口淡茶，笑道，“他被贬出京时是冬日，那时候没有桃花，只有冻死人的大雪，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种梅花吗？因为他说本宫有着梅花的傲骨。”
　　清梦听后神色未变，“原来如此，阿渊真是受苦了，若那时我还未嫁人。”
　　她抬起头看向我，眼底带着挑衅，“怎么会轮到你呢？”
　　说完便朝我走来，声音却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姜池鱼，阿渊心里放不下我，毕竟我与他一起这么多年，岂是你这几年能够比的？”
　　我看尽她的眼里，一字一句道，“可我现在是皇后，沈渊的发妻，而你，什么都不是。”
　　清梦听后笑得古怪，“不是他不给我名份，而是我不想要，因为我不想…做·妾！”
　　我太阳穴一跳，又听她道。
　　“不信？要不要试试，我俩对他而言，谁更重要？”
　　她笑意更深，下一刻忽然朝我伸出手来，用力拽着我的手前后晃动，在不远处的宫女还没留意时，将我拉着一起跌入身旁的湖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四面八方的水涌入我的口鼻，我被呛得无法呼吸，只能拼命在水中扑腾。
　　就在命悬一线之时，上方的光圈中跳进两个人，我被其中一个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