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時聿丟回床上,桑桑累的沒了半條命,坐在床邊呼呼的喘著氣。
時聿多看了她幾眼,容貌生的不錯,但是太稚嫩,年紀應該很小。
見她滿頭熱汗,他問:“我很重?”
陸桑桑搖搖頭,還對他笑了笑。
下一秒,時聿就聽到她可憐巴巴的心聲。
【重啊,怎麼不重,我才九十斤,你起碼一百八了吧,我覺得你重的像泰山。】
“我一百三!”
桑桑疑惑的看著時聿,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她甚至擔心。
【老公睡了三年,不會影響智商了吧?】
“不許喊我老公!”時聿咬咬牙,對上她茫然的目光,他嘖了一聲:“去找我家人過來。”
剛說完,他就見小啞巴臉上恍然大悟。
【差點忘了這件事,婆婆她們一定高興,三年了,老公終於醒了,不過他為什麼不讓我喊老公,他又聽不到。】
桑桑就在吐槽中跑出了屋子,時聿鬆開捂耳朵的手,皺著眉冷冷吐了句:“真吵。”
他第一次見如此聒噪的小啞巴!
耳邊終於清靜,時聿沉思起來,他的腦海裡最後的片段是,一輛油罐車突然失控撞了上來,司機大喊一聲小心,便用身體緊緊護在他面前!
他在昏死之前,眼前,是沖天的火光和刺耳的爆炸聲。
再睜眼,居然已經過了三年?
司機怎麼樣了?還有那輛油罐車,道路兩邊的車輛那麼多,卻偏偏對著他的車撞了上來!出事那天是誰給他發的消息,內容是【今天,就是你的葬日!】
時聿想的頭疼,眼前也一片模糊,剛要躺下時,外面傳來了辱罵的聲音。
“你就是時家的賤種!剛才給時家丟了臉,還敢跑下去?給我在這裡待著,當心我告訴夫人找人來打死你!”
桑桑張著嘴,只能發出沙啞的啊啊聲,她是去告訴時家這個好消息的,可還沒下樓就被管家給罵了回來。
“看見你這個死啞巴就噁心,滾回去,別找死!”老管家呸了一聲,在桑桑要衝出門的時候,他抬起手,對著桑桑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
打的桑桑都出現了耳鳴。
門被重重關上,還從外面上了鎖,陸桑桑心裡嘆了口氣,要去拿冰塊敷臉的時候,裡面傳來了一聲:“進來。”
她摸了摸臉,好燙好疼,特意用長長的頭髮遮了一下後,桑桑走了進去。
見時聿一直看著她,桑桑在心裡偷偷的想。
【幸好提前遮住臉了,不過今天這巴掌好疼呀,他女兒去年生了大病我還給他捐了好多錢呢,他當時還一直感謝我,現在卻動不動就打我,上次還踢我肚子……】
時聿眸色一沉:“是誰打的你!”
【嗯?他怎麼知道我被打啦!】
她心聲一直在碎碎唸叨,他想不聽到都難,何況剛才那一巴掌,在這夜裡分外刺耳!
“所以,是誰打了你一耳光。”時聿皺著眉,她的頭髮哪裡擋得住臉上的巴掌,不過幾分鐘,那裡就紅腫了起來。
聽她的意思,被打居然是常事?
時家的傭人,什麼時候敢對主子蹬鼻子上臉了!
陸桑桑搖頭否認,她打手語他會看不懂,她去找了一張紙上面寫著:“是關門的聲音,我沒事呀。”
心裡想的卻是。
【當然是管家了,他總是帶人欺負我,就連後院的那條狗,也被他們牽著過來咬我,說起來,狂犬疫苗真的好痛呀。】
時聿都要氣笑了。
他看著這沒出息的小姑娘:“你沒長手嗎?不會打回去?”
桑桑瞪大了眼睛。
【打回去?我怎麼敢呢,孤兒院的命都在婆婆手裡,而且我一個孤兒,誰會來幫我呢,不過我都被打習慣了,就這一點點傷,我明天就能好,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抗體吧。】
抗體她個頭!
分明就是個軟包子!
他沒出事前管家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居然是個道貌岸然的老畜生,欺軟怕硬,對著一個啞巴撒氣,真夠出息的!
時聿擺擺手:“你先去敷臉,一會兒拿部手機給我。”
先把手機遞過去後,桑桑才去拿了冰塊敷臉,默默為自己治療。
手機並不是時聿的,那年車禍,他的東西都葬身在了火海,點開手機屏幕,並沒有密碼,只是這壁紙……
大膽的女人,居然敢用他的腹肌照當壁紙!
輸入一串號碼,他聯繫著自己的心腹,說了自己的名字後,那頭的人明顯一愣,聲音帶著激動的哭腔:“梟隊!真的是您?您終於醒了!您昏迷的三年,發生了太多事!”
沒時間細說這些,時聿開口,問他要當年車禍的監控內容和更加細節。
“我剛醒,身體還沒恢復,用這個號碼聯繫我,別輕易來時家。”
結束通話後,時聿看著走出來的人。
她手裡端著一盒炸雞,另一隻手是一桶泡麵。
桑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家裡的廚房不給我用,這些零食都是我偷偷買的,屋子裡只有這些東西,不知道老公愛不愛吃,反正我愛吃,他不吃的話,我就自己吃。】
時聿:……
鬼心思真多。
被打了還有心情吃東西,也是真的心大。
時聿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坐過來,就待在我身邊。”
桑桑乖乖走了過去,拿起最大的一個雞腿,自己饞的吞口水,卻還是往時聿嘴邊塞。
誰要吃這種不健康的油炸食品。
他偏過頭沒理她,低著頭拿著她的手機給管家發了一條短信,內容是:“罵誰賤種?你一個快死的老東西,等你死了,我在你墳頭蹦迪!”
沒幾分鐘,門忽然被人敲響。
桑桑打了個激靈,然後就聽到了踹門的聲音。
她驚恐的看著闖進來的人,手裡還拿著一根鐵鞭!
管家罵罵咧咧的要進來抽死這個小啞巴,一抬頭,卻對上了一雙駭人的雙眼。
他愣在那裡,磕磕巴巴的喊了句:“少,少,少爺!你醒了!”
時聿抬起下巴,眼睛眯了眯,聲音如地獄傳來一般陰森冷漠,他呵了一聲:“跪下!”
管家身子一哆嗦,卻硬著頭皮:“少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讓你跪下,不聽?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