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
一家人,围坐在名贵红木制成的餐桌边用早餐。
为何说是一家人?
哦!因为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弟弟都在。
经过昨日,黎志伟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没有和黎瑟说过一个字,对此黎瑟表示也挺无所谓的。
毕竟,小时候失去的东西,长大也无所谓有或没有。
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张盼悌,“黎瑟今年都20了,那学历方面怎么办?”
黎志伟夹菜的手顿了下,却仍是一言不发。
见无人应答,黎锦怕这个刚刚回家的姐姐尴尬,“姐姐要不同我一起去读高三吧?”
黎锦成绩不太行,张盼悌当初为了面子花钱将她送进了家贵族学校。
听见女儿横插一脚,张盼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高三?你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她哪里跟得上!”
被张盼悌瞪了一眼,黎锦缩了下脖子,再不敢多说一句。
“那总不能,让她和我一起去上高二吧?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多没面子?”
黎明不满的嘟囔,昨日被抢了房间已经够让他烦躁的了,今日若是要和他读一个学校,那他会疯的。
“那这可不好办了…”
张盼悌盘算着,有些为难的看向丈夫,心中却是暗暗得意,小丫头长的再好看有什么用,大字不识还不是土包子一个!
在上层社会,都是非常在乎学历和成就的。
像黎瑟这样长的有些姿色的,多半也只能当个三!
女孩埋头吃饭,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你们不用管。”
她这一句,可算是把潜水的黎志伟炸出来了,“我不管你,谁管你?你那不知所踪的妈吗?”
此刻的黎志伟满腔怒火,口不择言。
啪嗒一声,女孩放下手中筷子神色冷然,“她是不知所踪,你呢?”
“书中果真不是骗人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女孩站起身如嫩藕般的胳膊撑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话毕,黎瑟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此话一出,就连张盼悌都被惊到不敢多说一句。
黎志伟怒目圆睁的喘了几口气,面色铁青,“你个不孝女!不孝女!”
柳眉轻挑,女孩笑的动人,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同千万根银针,“不是我不孝!而是你,不配!”
气急的黎志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女孩。
黎瑟看见男人气得不行,心中可算是畅快了些,“哦!对了。”
“刚刚忘了说,我早就拿到海大通知书了。”
女孩那张白玉般无瑕的脸蛋上,出现一抹戏谑,“所以,上学的事也不劳您操心。”
海大?全国排名第一的学府,在国际上都是极为有名的。
而每年考上的人,无一不是在各市名列前茅的孩子。
黎志伟脸上划过惊讶,有些迟疑的开口,“你不必拿这种事情来赌气骗我,我知道你以前生活什么条件。”
海大破格提前招录的学生全国每年不过两三个,这可不是那种落后农村里能够培养出来的。
“怎么?看不起农村人?黎志伟你可别忘了,你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哪里来的优越感,黎瑟耻笑。
张盼悌攀上丈夫的臂膀,柔声道,“哎!志伟,瑟儿又不是故意的,你这样说太伤孩子…”
嘴上说着挺好,但是挑事儿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我可没和你说!”
简而言之,黎瑟意思就是让她闭嘴。
扔下一桌子在用餐的人,黎瑟优雅的抽了张纸巾回了房间。
半夜。
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而床上熟睡的人也因此被吵醒。
皙白修长的手指,重重摁亮屏幕。
好家伙!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爷,半夜12点发了一堆信息过来。
‘陆放:妹子?仙女姐姐?在不?’
‘陆放:有空没?有空一起打游戏。’
‘陆放:对了,我哥向我要走了你的V。’
‘陆放:小仙女?小姐姐?黎瑟小姐姐?’
…
‘黎瑟: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威胁.jpg’
‘陆放:摸摸自己脑袋.jpg’
‘陆放:24点15分,咋了手机坏了?’
黎瑟咬牙,重重的敲击手机屏幕。
‘黎瑟:你猜,这个点我在干嘛?’
屏幕那头的陆放突然觉得后脖颈凉嗖嗖的,找了件外套披上。
‘陆放:你来不来,我在上次的网吧!’
‘黎瑟:你上次回家没被揍爽?’
瞧着上次陆浔那副模样,陆放应当是没少被教训啊!
‘陆放:我刚刚听见,我二哥有急事出去了。’
想到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脸,和那深不见底的眸,黎瑟愣了一下,随后通过了陆浔的好友申请。
陆放见她没回信息,以为她不来,便用起了激将法。
笑话!激她?那她肯定…
去啊!
‘黎瑟:弟弟等着,马上到!’
另一边陆浔右眼皮正跳个不停,“陆一,问下家里小少爷还在不在。”
瞧了眼自己主子的眼色,陆一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爷,刚问过家里。”
男人在外奔波了一天,晚上还被紧急喊出来,而往日战友此刻紧急找他,他心中不太安稳。
“说。”
“小少爷他,在房间蹦迪!”
陆浔冷笑,小兔崽子真是够闹腾的,不让他出门就在家里闹腾是吧?
“通知他,不蹦到天亮不准停。”
“对了,白狼到了没?”
谈起正事,陆浔的表情有些严肃。
“就快了。”
骨节分明的右手把玩着串珠,陆浔眉眼低沉。
不多时。
一把黑色贝雷塔87手枪被扔在了桌上。
陆浔抬头,黑眸中闪过杀意,“哪路的?”
来人端起桌上的水壶就狠灌了几口,轻车熟路的对自己伤口做紧急包扎,“不知道哪路的,但是近期人数不少,我就怕有什么大动作。”
来人名叫蒋保国,现任海城影队队长。
而海城不仅是Z国的门户,更是Z国的经济中心。
食指指节一下一下敲击在桌上,陆浔眼中多了些凝重。
自古以来,守总会比攻要难些,因为你看不清敌人是谁、来自何方、有何目的。
只是如今陆浔的身份,无法多问一句伤亡情况。
他心里知道,每逢大任务必有伤亡。
所以陆浔不会问,蒋保国也不会说,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你找我,想让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