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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谁是你媳妇儿呀!别瞎叫人。”陈酒酒对媳妇儿这个词非常炸毛。

她打着商量的语气道:“以后叫我名字就行,你那么叫我,怪难听的。”

张山笑笑,扭身就跑了,也不知道答不答应,他将自己的脏衣服放到木盆里就出了门。

陈酒酒知道他是去洗衣服,就跟在后面一起去了。

陈酒酒是上了高中后才去的城市和父母居住在一起,后来一直到穿越来此都没有回去过,这么说起来也有十多年没见过乡下的景色了。

眼前绿意氤氲的植物,打理的整齐的菜地,还有窄窄的乡间小道,无一不让陈酒酒触景生情。

河边李花蕾正和人说着八卦,叽叽喳喳的。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俺昨个儿是听的真真的,翠莲给她侄媳妇打了,在家哭嚎了半天呢。”她笑眯眯的道,“哎呀,这下她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给侄子娶了个凶婆娘回来,日后有的受了。”

她是张家湾有名的长舌妇,谁家的事都爱打听,也爱说道,遭村里男人的恨,女人们对她是又爱又恨。

旁边娟儿娘道:“哪算什么,那是姑侄,又不是婆媳,有啥受不受的,你还真爱操心。”

李花蕾不服气道:“咋了,俺还不能说了,再说又不是俺说的,村里早就传遍了,俺还听说了,那大山媳妇儿不让大山睡屋里呢,可凶可凶了。”

娟儿娘已经不想听她说了,刷刷两下洗好了青菜站起来,“你啊,嘴上没个把门的,迟早要得罪人。”抱了木盆就走了。

李花蕾噘嘴,哼了一声,又低头洗衣裳去了,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抬头一看,见是张山,不由的缩了下脖子,抿紧了嘴巴装作没看见。

“小心。”前面走着的张山,提醒后面跟着陈酒酒,已经到了河边。

陈酒酒停下脚,看了下四周景色,对张山道:“我就在这附近走走,你洗完了衣裳叫我一声,我再和你一起回去。”

河边湿滑,她不是很想下去。

还在洗衣裳的李花蕾,听到了动静,忙赶紧站起来,向小夫妻看过去。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附近茂盛草丛不要过去,当心有蚂蝗或者水蛇什么的。”张山点了点头,再次嘱咐陈酒酒了一句,才小心的踩着石板,走到河堤那边洗衣裳去了。

陈酒酒见他下到河边,见哪里还有个妇人,便朝李花蕾点点头,算做打了招呼,李花蕾一时受宠若惊,咧嘴笑了下,将最后一件衣裳洗好,匆匆的走了。

那边张山装了半盆水将衣裳泡了,然后用棒槌一件一件的捶打衣裳,一缕缕黑绿色的水就沿着石板流进了河里,顺着水流流向下方,而那清洗过的衣裳,失了染料就变成不伦不类的黑灰色。

陈酒酒不由的心说道:难道现在的染布技术还不发达吗?掉色掉的这么厉害?瘪瘪嘴,女人转身就向距离小溪最近的菜地走过去。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加上前世是农科专业高材生,又有种地养家畜的经验,早就养成了见了菜地就技痒的毛病,就好比现在,她就控制不住的,蹲在人家地头,挖人家的泥巴,拔人家的菜苗来观察。

一边扣着泥巴,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种小青菜的泥土,按着这个湿度有点高了呀,嗯?看我说的吧,这地里有蛞蝓和蜗牛卵了,过不了多久,这一片青菜可就要遭殃了。”

她手里捏起一根青菜,这菜苗看起来细长嫩绿,只是叶缘已经变成褐色,并且有一部分呈现了腐烂的迹象,叶片上更是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洞孔,这是明显的虫害征兆。

正这样说着,老远就见一个老农冲过来,怒气吼吼的喊道:“呔!那小媳妇儿为啥要拔俺家的菜苗呀?”

陈酒酒闻声站了起来,就见那老农已经奔到了近前,便赶紧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家的菜,你地里的这些菜,要尽快打农药预防虫害,不然过不了多久,这片菜地就都会被虫子吃光的。”

她本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自然不愿眼睁睁看着粮食就这么糟蹋了,便善意的提点道。

但张平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这民以食为天,本来这蔬菜就是靠天收的东西,如今这两年又格外难种菜了,哪里能让这小媳妇儿随意的糟蹋了去。

他满头的大汗也顾不上擦一把,言语不善道:“俺道是谁呢,原来是大山媳妇儿!”

“俺说你一个千金小姐,哪里知道如何种菜啊,哪里好玩去哪里玩吧。”

他身为张家湾的村长,太难听的话也不好说出口,免得得罪张翠莲那两口子,不好继续当村长,陈酒酒拔了他的菜苗,他就当没看见了。

这时,张山洗好了衣裳上了岸,就见村长张平在和陈酒酒说着什么,便走了过去。

“叔,发生啥事了?”他问道。

张平便道:“没事,你家媳妇儿没见过青菜,拔了两颗看看。”他带着慈善的笑容看着张山两口子,“这日头也大了,你们快点回去吧,别晒着了。”

陈酒酒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这菜地再过不久就会有虫害的,一定要现在干预了才好,不然倒时候虫害爆发了,就晚了。”

陈酒酒说完,见张平还是不信,便只好求助般看向张山,期望他能帮自己说话,谁知,张山却是说道:“叔,真是对不住,酒酒从来没见过青菜,糟蹋了你家的菜,回头俺送一只野鸡给你赔不是,酒酒她不是有意的。”

陈酒酒听的瞪大了眼,怎么就没人信她呢!

“野鸡就不用了,还好你家媳妇是拔的俺家的菜,要是别人家的就没俺这么好说话了,回头啊,你到俺家来挑点菜回去吃吧,俺和你婶婶也吃不完那么多。”张平说着,便拿起手边的锄头挖通菜地边的水沟给菜地灌水。农村人,不管是不是亲戚,一律按照年纪叫叔婶,张平夫妻并不是张山的长辈,却是跟着小辈人一样的称呼。

陈酒酒又立马大叫起来,“对对对,灌水,灌水能灭虫害!叔,你一定要把菜地灌满了水才行啊,然后等到二天后再放水,这样地里的虫害就没了,你这剩下的菜也就能保住五成了。”

张平见陈酒酒又在说胡话,听得直皱眉。张山也知道陈酒酒的话太惊人了,立马就拉着女人走了。

到了家,陈酒酒就把张山一推,不满的道:“你为什么也不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那个人不照着我说的法子做,再过不久,不仅他的地会颗粒无收,还会连累整个村的菜地都闹虫害的!”

张山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才说道:“俺不是不信你,只是,俺从来就没听说过水能灭虫害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陈酒酒喝了一口水,听了他的话,直接将杯子用力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你不信我也行,迟早你们会后悔的!”

“媳妇儿。”张山期期艾艾的挨近她,小声的唤了一声,像是只求安抚的猫崽子。

陈酒酒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搭理他,身子一转进了房间,然后关房门,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陈酒酒烦躁的趴在床上,心里难过的要命。

穿越到此的无助感,不被人信任的委屈,还有一大片即将受虫害的菜地,种种情绪压在心头,叫她恨不得自己能有个金手指什么的,拯救自己。

因为这件事,陈酒酒有点消沉了,天天将自己关在了院子里,这一关就是五六天,张山都怕她天天呆屋里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张铁柱的媳妇儿白荷花,因为怀孕身子不大好,却也来看望过陈酒酒,和陈酒酒说了几回话,若是白荷花没来,张山也就不出门了,天天在家做木匠活,一边看着陈酒酒。

于是就出现了下面这样的场景:

陈酒酒在房间,张山在院子做木匠活,时而偷看屋里的动静。

陈酒酒在院子里发呆,张山在厨房做饭,时而偷看外面的动静。

陈酒酒倚门远望,张山远远地坐着托腮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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