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眉眼含笑，只会更加怜惜你。躲避雷时，腹部撞到藤椅上，摔倒在地。“苏苏！”天空由阴转晴。一滩殷红的血丝静静流淌过地面。“怎么会这样？你真的有了我的骨肉？”李承乾一脚踹飞藤椅，声嘶力竭的问我，为何不早点将身份告诉他。他说京城最近有狐妖出没，专挖人心，他只是想保护我。“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倔强的笑着，泪水模糊双眼。他眼中有几分真心，我已看不清。夜晚，姐姐来找我。她借着雷电，恢复了几成修为。姐姐没有责怪我，帮我修复了手掌。“苏苏，我已经想出瞒天过海的法子，跟姐姐走吧。”她声音轻柔，以为我对李承乾还有眷恋。从孩子死的那刻，我就再也无法原谅他了。我问姐姐，丞相待她如何。她柳眉轻蹙，带着伤感。丞相以十里红妆迎娶姐姐过门，京城女眷无不艳羡。为她描眉涂脂。为她挑选连衣裳料子。为她洗手作羹汤问粥可温。可谁能想到，丞相不过把她当成贵妃的替身。丞相和贵妃本是青梅竹马。迫于家族使命，贵妃还是进宫了，几年后香消玉损。死前还戴着丞相送他的手钏。我抱住姐姐廋削的肩头，问她瞒天过海的法子是什么。姐姐指尖轻点，一个少女坐在屋子里。她的面容额头芍药花印，都和我一样。姐姐说这是操偶术。她联系了天上的牡丹仙子，从她那里学来的。有些仙人带着记忆下凡历情劫，尝不了情的苦楚，便会捏个与自己相似的木偶人，代替自己历劫。我随姐姐去了郊外一处宅子，我负责游戏人间，姐姐负责操控木偶。失去孩子后，李承乾很愧疚，隔三差五来梧桐苑。姐姐操控自己的木偶时，我的木偶便躺在床上发呆。元宵那晚，李承乾带来一个兔子灯笼。那灯笼有摔过的痕迹。看来他和马湘兰吵过架。“她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木偶面无表情。李承乾似乎耗尽了耐心。“这些天，我处处迁就你，还不够吗？”木偶还是没有表情。李承乾踢掉鞋子，上床抱住木偶。他求木偶不要这么冷漠。头蹭到她的脖颈上。这是李承乾有事求我下意识的动作。“兰儿心疾发作了，郎中说，若想治好她的病，需要仙根做药引。”玩偶转身，推他下床，瞪大了双眼。“李承乾，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要我的仙根，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木偶情绪波动时，才会有表情。李承乾自顾自的穿鞋，安慰木偶不要怕，他会保护她的。就在这时，马湘兰的贴身丫鬟急匆匆闯进来，传达了郎中的话，再没有仙根做药引，马湘兰最多能撑几日。李承乾离开时，鞋子都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