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程冉破产那年，所有人对她避之不及。
　　只有我陪在她的身边，替她还钱，细心照顾她。
　　我以为她是被我打动，才答应和我结婚。
　　直至我收到她男助理发来的录音：
　　“谁喜欢那个丑男人？要不是当年没钱请不起保姆照顾我，我会和他结婚？”
　　“我还是更喜欢你这种。”
　　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不需要怀疑。
　　她的声音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录音里说话的人就是我的妻子程冉。
　　我喜欢了八年的人。
　　大学毕业那年。
　　程冉家里遭遇破产，父母承受不了双双跳楼，留下一大笔债务。
　　她四处借钱，却四处碰壁。
　　而她被父母捧在手心二十多年，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几近崩溃。
　　暗恋了她多年的我，自然舍不得她受这种委屈，更怕她想不开跳楼。
　　于是天天陪着她的身边，替她还清那些债务，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因此程冉才慢慢走了出来，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
　　我鼓励她重新开始。
　　并且在背后无条件支持她，帮她找工作，介绍人脉。
　　到今天她的事业已经小有所成。
　　自然而然身边也多了很多人。
　　不再是几年前孤立无援单纯懵懂的小姑娘。
　　我高兴之余还有不安，隐隐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似从前了。
　　最近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偶尔身上带着烟味，偶尔带着酒味。
　　对我的好脸色也越来越少，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沉默不语。
　　每次我多问几句，她便不耐烦。
　　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我不想和她吵架，也就忍了下来。
　　可刚刚的录音，不仅告诉我。
　　程冉答应和我结婚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把我当成一个照顾她的保姆。
　　并且还出轨了。
　　录音的最后是两个人交缠的气息。
　　我实在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犹豫了了好久，我忐忑地给程冉发了微信：【你在哪？】
　　那边几分钟就回了：【公司。】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啰嗦？我还要工作，没事别来烦我。】
　　在键盘上打打删删，最终我还是忍住质问的冲动，回了个好。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想了很久，脑子从没有像这个时候混乱过。
　　八年暗恋，三年婚姻。
　　我要因为这样一条来历不明的录音，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她吗？
　　我承认自己犹豫了。
　　我对程冉还抱有最后一丝期望。
　　一直到日暮西垂，我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办。
　　这个时候程冉也回来了。
　　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身旁是她的男助理林樾舟，也就是给我发录音的那个人。
　　我皱眉道：“他来干嘛？”
　　本来心里就膈应他。
　　程冉居然还把人带到了家里，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程冉厌恶地看了我一眼，轻蔑道：
　　“小舟的房子到期了，明天搬家，今晚在家里住一晚。沈季泽，你不会有意见吧。”
　　如果她真的想问我的意见，怎么会等到把人带来家里才问。
　　或许在今天之前，我要是不高兴也会忍了。
　　但我听到了那段录音，没法再心平气和。
　　我冷冷道：“我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