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叶暖不知道。
　　我听到了她的秘密。
　　前天中午我半夜醒来，本是想去餐厅喝个水。
　　却无意中听到叶暖在阳台跟人打电话。
　　她说：「现在小宝鼻子一堵，我就让她用口吸出来。」
　　「我还天天给她做虾蟹，买甘蔗。」
　　「我就不信，她嘴里有溃疡，还天天吸小宝鼻涕，这都能感染不上？」
　　震惊中我想搞明白她在跟谁打电话，于是凑得更近些。
　　却听到她跟别人低语：「我当然最爱的是你啊！」
　　「他长期在外地，能给我什么？」
　　「小宝？一个梅毒娃，操那么多心干嘛。等我再多搞点钱，我们生个健康的。这个，就扔给陈宇呗」
　　她话语中的恶意，让我怔在原地。
　　直到她在阳台开始走动，我才悄悄回了卧室。
　　这两天，我一直忍不住仔细想着小宝的症状。
　　越想，越在心里敲鼓。
　　小宝，该不会是梅毒婴儿吧？
　　要知道，我可是吃健康饭的啊！
　　于是，今天叶暖再提出来要我给小宝吸鼻子，我就使了个诈。
　　就当是，给小宝正常检查身体吧！
　　我此时两眼烁烁地看着叶暖。
　　她被我顶到前面，已经无法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和医生开始交流病情。
　　趁着医生让无关人士出去，我马上跑到了侯诊区。
　　有个大妈过来问：「孩子没事吧？刚才看你们跑得那么急！」
　　我故意左右张望一通后，才压低嗓子：「啧，怕是有大事。」
　　大妈马上凑过来，也压低嗓子：「怎么了？」
　　我摇着头：「我在这家做保姆，这孩子啊」
　　大妈双眼闪着光芒。
　　我用气声说：「一身烂，鼻子都出不得气。」
　　「当妈的不肯带来检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妈经验丰富：「这种，十有八九是脏病！」
　　大妈话音没落，身边迅速围了几个人，交头结耳地聊了起来。
　　这时，叶暖抱着孩子从诊室里冲了出来。
　　「什么医院？骗钱！孩子感冒就要验血，哪里有这样搞的？」
　　护士也不客气：「你家孩子一身皮疹脓疱，你连保健手册都没有，验血是常规流程。」
　　大妈那一圈人，纷纷围了上去，隔着半米远扯长脖子看。
　　有不知情的接话：「有脓疱怕是有皮肤病呢！」
　　大妈嗓门大：「哪里有亲妈不肯验血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叶暖瞬间爆了。
　　「你才见不得人呢！你全家都见不得人！我家孩子看病，关你屁事。」
　　儿童医院候诊的，同样是孩子的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
　　见她这不讲道理又油盐不进的模样，哪里还肯忍，一个个的都直揭伤疤硬怼。
　　「自己穿得人模人样，孩子病了都不肯做检查。」
　　「不是后妈，就是毒妈。」
　　「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我们管，那是因为我们有公德心。」
　　「拍下来，让大家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妈！」
　　叶暖气得直发抖，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马上，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一接通，叶暖就喊：「孩子看病，你跑哪去了？有你这么当育儿嫂的吗？」
　　我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跑向人群：「叶暖，叶暖，我在这呢！」
　　叶暖恨恨地看我：「上哪去了？」
　　我唯唯诺诺地说：「我刚才上厕所」
　　她哪里还有耐心听我说，把孩子往前一递：「抱着小宝，我们回去。」
　　边上有人叫：「别抱那孩子。还不知道有什么病，哪里有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烂成这样？」
　　叶暖一双眼睛杀过去：「闭嘴！」
　　我“呀”了一声，哭丧着脸说：「叶暖，小宝没什么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