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在盼盼学校附近买了个房子，安顿好行李后来到医院。
　　她胸膛平稳的起伏着，不安稳的睡姿和白熙一模一样。
　　其实我和白熙的相遇很戏剧性。
　　那时我还只是个滴滴司机，她失恋喝多了，对我讲述着感情大道理。
　　一个急刹没停稳，哇的全吐在了车上。
　　本来我是自认倒霉，没想到第二天她通过软件找上我，向我赔礼道歉。
　　说我是她理想型。
　　追了我一年才确定恋爱关系。
　　结婚后，我整理同学录，发现了她珍藏的相册。
　　发现了一张和自己很相像的脸。
　　我才知道，自己是顾礼安的替身。
　　“孟舟，我最爱的是你，咱们都有盼盼了，你应该相信我。”
　　她信誓旦旦，甚至还当着我的面把相册扔进垃圾箱里。
　　可没想到，转头就遇见了顾礼安。
　　那时的她出演了电视剧配角，凭借演技小有名气。
　　她忘记了对我的保证，就这样毫不避讳的和他度过整个晚上。
　　我整夜未眠，得到的也是她冷冰冰的回答：
　　“够了，他人生地不熟，我陪他吃饭找宾馆怎么了，万一有人进宾馆抢劫怎么办？”
　　可自从她出名后，我们从没有在一起出门过。
　　就连盼盼她也不管不问。
　　怎么到了顾礼安这里，就都可以了？
　　每一次我都努力说服自己，可每次，她都用事实告诉我，二选一我永远是被扔下的那个。
　　她犯错，我要像狗一样跪舔才行。
　　这次我真的够了。
　　盼盼醒来后，我遵从医生的话，每天给她花样做营养品，陪她娱乐游戏，保持心情舒畅。
　　明天晚上就是她手术的日子。
　　盼盼小心翼翼抓着我的袖口，希望我能回家帮她拿玩具小熊。
　　“那个小熊是妈妈给盼盼的，有他在，盼盼就不害怕了。”
　　我心里一阵酸涩，答应她回去拿。
　　只是没想到白熙也在家。
　　她半眯着眼，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你怎么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难不成背着我有人了？”
　　她衣衫半开，若有若无的打量我。
　　自从和她结婚以来，我的锁屏壁纸是婚纱照，交友软件随便查，给足了她安全感。
　　换做从前，她每次下班我都会殷勤的揉脚捶背，放洗脚水，生怕她在剧组里受凉。
　　她怎么好意思这样怀疑我。
　　我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在客厅里翻找着玩具熊。
　　终于被我在沙发夹缝里找到。
　　“我在和你说话，你难道听不见吗！”
　　白熙愤怒的冲过来，疾言厉色的指责我。
　　趁我没注意，一把抽过小熊，顺着窗外扔出去。
　　玩具在天空中抛出道弧线，恰好掉进垃圾车中。
　　我眼睁睁看着它被压碎。
　　“你就知道围着个玩具转，难怪没有出息，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
　　“还有，我的洗脚水呢？饭呢？你整天都在忙什么！”
　　我激动到全身发抖，眼底泛起血色。
　　那可是盼盼最喜欢的玩具。
　　被她说扔就扔了？
　　她还在喋喋不休，我强耐着性子说道，“这玩具是女儿要的，她明天就要手术，你跟我回去。”
　　玩具丢了，只剩下这个办法能弥补女儿了。
　　她勾唇冷笑，淬了口吐在我脚边，
　　“又拿女儿说事，你还有没有点新把戏？”
　　“她活的好好的，你为什么总这么咒她！”
　　我不明白，她就真这么迟钝。
　　压着心头怒气，“你难道没有发现盼盼不在家吗？”
　　她一愣，眼神慌乱，连忙问我孩子在哪里。
　　“绿洲医院重症监护室”
　　我还要继续说，白熙接起电话，示意我不要出声。
　　电话那边声音急促。
　　顾礼安抑郁症发作自杀了，人紧急送往医院。
　　她人呆在原地，右眼落下滴泪。
　　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悲伤。
　　甚至都来不及听我解释，穿着双拖鞋就往外冲。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走。
　　盼盼还在等着她。
　　“顾礼安有父母，有经纪人陪他，可盼盼还在等你，那可是你女儿啊！”
　　手被白熙冷冷甩掉，她扬起手清脆的巴掌扇在我脸上。
　　“孟舟，你太自私了，那可是条人命，我不能弃他不顾！”
　　“再让我听见你咒她，别怪我真的和你离婚。”
　　右脸火辣辣的疼，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那些话都被我咽下去，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原来她以为我是闹脾气，利用孩子去争夺她的爱。
　　我突然不想再去挽留她了。
　　眼睁睁目送她离开。
　　心中毫无波澜的坐上车，决定去玩偶店看看。
　　十字路口车辆稀少，就连行人都寥寥无几。
　　我若有所思的敲打方向盘。
　　慌神的瞬间，一辆银灰色的五菱宏光竟然径直奔向我而来。
　　我躲闪不及，猛然像侧后方打方向盘。
　　撞进旁边的树林带里。
　　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