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什么都是我。
我妈，“你是姐姐，他是弟弟，你怎么能跟他一样呢，再说你弟还小。”
“养你那么大，以后还不是要给别人家干活，现在多干点活怎么了？”
他小？我也就比他大了三岁。
他八岁了还小。
我五六岁就被逼着自己洗衣服，我妈在旁边监工，洗不干净就要被骂被打。
不过想想也是，我怎么能跟他一样呢，我不过是赔钱货。
我爸打工回来买了夹心饼干，我妈拎着塑料袋把饼干递给我。
我高兴坏了，高高兴兴地从我妈手上接过来。
下一秒我的笑容僵住了，里面的饼干是湿，都是被我弟舔过的。
中间那一层似白霜的糖都被他吃了。
我气坏了，我弟在旁边嘚瑟，“哎呀呀，中间那一层糖可真甜啊！”
我拎起袋子就想甩在地上。
“赵小念，你敢丢，我就告妈，你看她打不打你。”
说着，他张大嘴巴就要喊我妈，我实在是被打怕了。
我妈打我的工具，大腿粗的高粱扫把，细细金竹条子，铁锹上的棍……
拿起就往我身上一顿招呼。
打我从来不手软。
只会心疼她的宝贝儿子。
我和弟打架从来被打被骂的都是我。
那次，我和我弟吵着吵着，他就拿着被削的很尖很尖的竹片直直往我脸上招呼。
额头被插的生疼，插进了肉里，鲜红的血液流出。
就这样，我的额头一直留着疤。
我哭着喊我妈。
我弟不以为然，摆摆手，“赵小念，你喊啊，你喊妈来只会是你被打。”
“你都把我脸弄出血了，被打的肯定是你。”
我妈黑着一张脸朝我们走来。
我捂着额头，笑着看向赵志远，你完了的表情。
“啪——”
我被打坐在地上，脸上很快就浮现了五根手指印。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我那居高临下站着的妈妈。
“明明是赵志远把我栽出血了，为什么不打他，要打我？”
我妈：“我都说了，他是你弟弟，你是姐姐你要让着他，你跟他打什么。”
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是他先打我的，不是我打的他。”
我弟笑的一脸嘚瑟，都说了吧你要被打！
我妈不分青红皂白，“我不管你们谁先动的手，就算是你弟动的手，你是姐姐要大气，弟弟小不懂事，你要让着弟弟。”
我死咬住嘴唇，指甲嵌进肉里，“是他先打我，他把我打死我都要让吗？”
我妈抄起角落里细长的棍，拉着我跪在地上就开始打。
“你个刀砍的，还长脾气了，你错没错？”
我死死咬住嘴唇，死也不肯认错。
我爸见了也不说话，就看着我妈打我，不吭气。
因为，我爸怕老婆。
我妈说一，我爸不敢说二。
那天，我爸喝醉了回来，我妈把他骂了一顿好的，还不让他进屋睡觉。
也不许我们去给他开门，不然就骂我们。
哦不，是骂她宝贝儿子，打我！
我爸愣是在外边坐了一晚上，那会儿虽然说刚入秋，夜里还是很凉的。
第二天，我爸嘴唇都泛白了，还像没事人一样对着我妈笑呵呵的。
从那以后他几乎不喝酒。
3.
“我不要。”
我弟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沙发上，奶奶正拿着两张红到泛有些黄的两百块钱塞给我弟。
一看就是放了很久的。
奶奶眉头往下一皱，脸往下一拉，“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奶奶，我有钱的，我不要你的，你自己拿去买东西吃。”
“你有是你的，奶奶给的是奶奶的。”
说着奶奶又把钱塞到他手上，互相推搡着，一个不肯接，一个非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