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哐当”一声，怀里的遗照碎了。玻璃相框和照片散落一地。他一脚踩上，刚才就四分五裂的玻璃瞬间成了碎片。刹那间，我怒气上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滚！”沈鸣的脸色黑得能滴墨，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他压着嗓子警告道：“姜桦，我劝你适可而止，别惹怒我。”我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想捡起妈妈的照片。沈鸣一个眼神，沈添会意，抬手拦住了我。沈鸣示意富贵儿去找谢小婉。自己缓缓走到照片面前，捡起黑白照片细细打量，似笑非笑。接着他拎着照片一角，在我和妹妹眼前晃了晃。“你们倒是怪会做戏，连遗照都P好了，也不怕忌讳。”“这婚礼可是你们两姐妹哭着喊着求来的，怎么现在又不要了？还说不是为了争风吃醋。”“我都答应你补办了，你还没完没了的，还拿假遗照来忽悠人。”沈鸣低笑一声，两手一使劲儿，遗照裂开了个口子。“不要！”我崩溃大喊，想冲上去和沈鸣拼了。可沈添却死死拉着我，让我动弹不得。一向温柔的妹妹却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力量，朝着沈添的下身就是一脚。趁着沈添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又狠狠对着他鼻子来了一拳。一股鼻血瞬间从沈添的鼻子里流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谢小婉最先反应过来，放下富贵儿冲到沈添面前，拉着妹妹。“你怎么能打人呢？沈添哥哥可是你老公啊，别说遗照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打自己男人啊。”妹妹双目猩红，抽出手来，啪啪两巴掌扇在谢小婉脸上。她一只手扯着谢小婉的领子，另一只手像永动机一样，啪啪啪啪啪地打个不停。一瞬间，尖叫声冲破天花板。沈添忙着抓着我，只能急地喊沈鸣帮忙。沈鸣气得脸红脖子粗，上前抓着妹妹的脖子，迫使她松开手。接着将妹妹按倒在地，抓着妹妹的头发往地上撞。几下后，地下一摊血。我惊得浑身冰凉，看着那摊血却不是从妹妹的头上流出，而是妹妹的下身。妹妹疼得捂着肚子，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我浑身冒汗，却被沈添控制震慑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怀孕的妹妹流产了。那些血流到妈妈的遗照上，染红了遗照，淹没了妈妈的遗容。空前绝后的悲伤席卷而来。我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眼泪顺着我的脸颊啪嗒啪嗒掉到地上，与地上的血混作一团，遗照本就撕开了，这会儿又被染湿了，已经是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早在一年前，沈家提出隐婚时，我就该明白。我和妹妹不过是沈家用来掩人耳目的。在沈家兄弟心中，他们认定的妻子只有谢小婉一个人。可惜，这个道理我懂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