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已经想不出徐孝琳还能怎么折磨我了。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
　　心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但没听到我的求饶声。
　　徐孝琳显然还不满足。
　　她狠狠用高跟碾上我的胸口，又向上踩住了我的锁骨。
　　紧接着。
　　她猛地抬脚。
　　力度之大，直接无视了男人们架着我的力气，把我踩倒在地。
　　锁骨处破了皮。
　　她一刻也没有停歇，又狠狠踩了下来。
　　一下。
　　两下。
　　三下。
　　我的锁骨处已然血肉模糊。
　　残留的盐水蚕食着我的理智，让我忍不住尖叫。
　　痛。
　　好痛。
　　我痛到了视线也跟着模糊。
　　可这远远没完。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酸软的疼痛。
　　像带着后劲一样。
　　越来越疼，越来越麻。
　　到最后我整个手臂好像都没了知觉。
　　我艰难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已经抬不起来了。
　　巨大的恐慌从我心底蔓延。
　　我意识到。
　　我的手筋被挑断了。
　　下一刻，另一只手腕处也传来了同样的触感。
　　“不”
　　我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含糊不清。
　　由于过度喊叫，我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话。
　　只能像个破风箱一样咿呀出声。
　　我眼睁睁看着男人挪了个位置。
　　然后挑断了我的脚筋。
　　我瞳孔猛地一缩。
　　无数只脚踹上我的身子。
　　我像个皮球一样被他们在脚下踢来踢去。
　　不，还不如皮球。
　　皮球还能翻滚。
　　我却已经没了力气。
　　我想，我身上大概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不对，还不对称。”
　　徐孝琳的声音让我下意识浑身一抖。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她又蹲下身。
　　拿着刀子在我脸上又划了一道。
　　与方才划下的伤口一模一样。
　　徐孝琳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现在一左一右，整齐了，对称了。”
　　她狞笑着。
　　显得那张清秀的面庞扭曲不已。
　　我“呸”地一声。
　　用尽全力。
　　将血沫吐在了她的脸上。
　　徐孝琳尖叫一声，连忙往后退。
　　她擦干净了脸上的东西才一把将纸团砸在了我的脸上。
　　声音里一阵咬牙切齿。
　　“你这个贱人！”
　　“贱人！”
　　“你真是不想活了！”
　　她气得跺脚，不用她吩咐。
　　男人们就对我又掐又打又踹。
　　我被掐着脖子拎了起来，背部靠着墙，几乎要窒息了。
　　头部血液停滞，我涨得满脸通红。
　　却始终不肯求饶。
　　眼神死死盯着徐孝琳。
　　眸底的凶狠与仇恨显而易见，把她吓了一跳。
　　“把她给我放下来！”
　　徐孝琳攥紧了拳头，朝我走过来扇了一巴掌。
　　她手上沾上了我的血液，脸上又是一阵厌恶。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
　　“再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睛给你挖了！”
　　她似乎是被我气狠了。
　　但最后也不可能放我去死。
　　反而是把我弄到地上。
　　让我清醒地看着已经是怎么被折磨的。
　　刀尖已经到了我的眼睛上方。
　　再往下一点，我的眼睛就废了。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
　　心里蔓延出无限的悲哀。
　　即使做好了准备，刀子刺进我的眼球时我还是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大口喘着粗气，像条濒临死亡的鱼。
　　痛好痛
　　血红色在我的视线内炸开。
　　剧痛让我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时。
　　地下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刀子落地发出叮当一声重响。
　　徐孝琳有些讶异地叫道。
　　“妈？”
　　我意识混沌，缓慢地将视线移过去。
　　昏暗的地下室门口，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
　　她对上我的目光愣了愣。
　　紧接着发了疯似的推开围在我身边的所有人。
　　徐孝琳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徐夫人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徐孝琳彻底闭嘴了。
　　我无路可走了。
　　我慌不择路抱住站在我面前的徐夫人。
　　身下拖出了长长一道血痕。
　　我想求她救我。
　　我几乎要忍不住将我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
　　我想告诉她，我才是你的女儿。
　　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可惜我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徐夫人蹲下身，把我抱进了怀里。
　　身上的伤口摩擦得让我面容扭曲。
　　神智也被疼痛刺激得有些恍惚。
　　以至于所有传进我耳朵里的声音都显得遥远又模糊。
　　徐夫人抱着我，眼泪一颗颗地砸下来。
　　“谁干的？！”
　　“我问你们谁干的！”
　　“你们都给我等着！”
　　没有人回应。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样怒吼。
　　一张折起来的纸从她怀里掉了出来。
　　徐孝琳捡起来。
　　待看清上面的字体时，猛地变了脸色。
　　白纸黑字。
　　清清楚楚的亲子鉴定展现在她眼前。
　　她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不可置信的目光朝我投过来。
　　“你”
　　“你怎么可能是妈找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
　　下一秒，她白着脸颤颤巍巍跪了下来。
　　“妈我不知道她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