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高干文里的豪门联姻对象。
　　女主死在了我丈夫最爱她的那一年。
　　于是，她成了白月光和朱砂痣，被周砚南奉若神明。
　　「乔菀，过界了。」
　　「我的孩子，只能由我心爱的女人生下来。」
　　多么可笑啊。
　　结婚六年，我谨小慎微，却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不配拥有。
　　我终于心灰意冷，他的白月光却诈尸了。
　　我收到了一段来路不明的视频。
　　「简梨。」
　　「六年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看见，同床共枕的丈夫将衣衫不整的女人死死扣在怀中，声音有些哽咽。
　　女人眼中满是仰慕，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
　　「砚南你看，过去那么多年，我们还是如此合拍。」
　　「结婚了？你太太呢，爱她吗？」
　　周砚南喘着粗气，视若珍宝般的吻上女人白嫩的脖子。
　　「搭伙过日子罢了。」
　　「我们好不容易重逢，别提她了，倒胃口。」
　　听到他的回答，我浑身发寒，整个人如坠冰窖，握着手机的指尖，颤抖得不成样子。
　　「不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段视频自虐般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周砚南为人淡漠疏离，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样。
　　甚至每月的例行公事，他该做的措施都一样不少。
　　周母催生，我放下尊严，面红耳赤地撩拨，周砚南依旧坐怀不乱。
　　「乔菀，过界了。」
　　「我的孩子，只能由我心爱的女人生下来。」
　　啪嗒一声，手机的光亮灭了，映照出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我闭了闭眼，忍住眼角的酸涩，在沙发上枯坐了好久。
　　原来，一向沉稳的人，也会有为爱疯狂的时候。
　　只是让冰川融化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周砚南是凌晨两点回来的。
　　他从身后搂住我的腰身，亲昵地埋进我的脖颈处，自然地吻了吻。
　　「阿菀，等我回来呢？」
　　果然，凌晨的示爱都是傍晚偷腥的愧疚。
　　我别开眼，将手机屏幕打开调亮，推到他的面前。
　　企图在他的眼底窥探到半分慌张和羞愧，却并没有。
　　周砚南只是顿了顿，将屏幕反扣在桌面，眉眼间略过浓重的不满和烦躁，质问道。
　　「乔菀，你派人跟踪我？」
　　「你这种人，还真是丧心病狂!」
　　我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一颗心碎得稀巴烂，如同刀搅一般疼。
　　周砚南大大方方地承认，「简梨回来了。」
　　「六年前，她从火场死里逃生，毁了容，一直在国外疗伤。」
　　「阿菀，你知道的，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
　　恶心。
　　太恶心了。
　　我没哭也没闹，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善解人意地开口。
　　「真忘不掉她，我们就抽空把婚给离了。」
　　「我正好让位，别让人姑娘做那见不得人的小三。」
　　周砚南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刻脸色却愈发地阴沉。
　　「阿菀，我向你保证，无论我在外面如何。」
　　「周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给打蒙了。
　　我气极，站起来破口大骂。
　　「周砚南，你可真让人恶心啊！」
　　「表面装的正人君子模样，私底下玩的那么花，偷情的感觉，很刺激，对吧？」
　　「我们纵使貌合神离，也该恪守底线!难不成太子爷竟然是一条随地发情的公狗？」
　　周砚南仿佛被戳到了痛处，用手指着我，嗓音带了斥责。
　　「乔菀，你别太得理不饶人了!」
　　「我就是出轨了又能怎样？」
　　「简梨她懂我理解我宽慰我，一万个你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丝!」
　　他的眼里没什么温度，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你给我仔细想清楚。」
　　「这几年，我架空了你父亲的权利，现在整个乔家就是一个空壳子。」
　　「你父母都没了，离开我，你还能上哪去？」
　　我愣了一下，咧嘴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所以，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我爸手中的钱权？」
　　「你得手后，我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就该被你弃之若履，对吗？」
　　直到今天，我才猛然惊醒同床共枕的丈夫竟然是一头野兽!
　　周砚南声音缓了缓，凑过来想擦掉我的眼泪。
　　「阿菀，你乖一点。」
　　「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一个个闷雷接二连三地往我头上砸，我几乎头晕目眩。
　　我狠狠抹了把脸，咬牙拽住他的领结拉近，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耳光。
　　「别碰我!畜生不如的东西!」
　　「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我要跟你离婚!」
　　六年了。
　　我为什么要用六年时间去等这样的一个人觉醒？
　　周砚南呆怔在原地，一言不发，我红着眼夺门而出。
　　下了台阶，冷风刺骨。
　　我望着雨幕，心底一片凄凉，慢吞吞地蹲了下去。
　　一阵沉重的皮鞋声慢慢挨近，裹挟着烟草味的大衣落在我的肩上。
　　我抬头。
　　是周砚南生意上的死对头。
　　贺敬生朝我伸出了手，眉眼含笑。
　　「乔小姐，要跟我回家避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