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到家时，正好碰到岳父起夜。
　　因着等柳如烟没能及时回来，岳父的脸色很不好看，发脾气砸了手边的所有能砸的东西。
　　“吃软饭的孬种，深更半夜去哪鬼混了？你对得起如烟吗？”
　　他拎着拐杖远远指着我，看样子恨不得砸我两下。
　　“还不快过来，给我换洗一下！整日在家游手好闲，要你何用？”
　　动静太大，以致于楼下的邻居不耐烦敲暖气片警告。
　　我只好耐着性子上前给他换洗。
　　换洗完陈明宇推门进来，身后并没有柳如烟的影子。
　　陈明宇踢掉脚上的鞋，“我妈说公司还有点事，需要通宵加班，让司机先送我回来了！”
　　他洗漱完，吵吵嚷嚷要再玩会游戏，我不允，他不情不愿躺在了床上。
　　关上他卧室门的瞬间，我听到他用电话手表和柳如烟讲话。
　　“妈妈，我到家先睡啦，我是不是很乖，没有打扰你和池叔叔？”
　　“告诉池叔叔，我想要一套游戏装备，他懂的！”
　　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心口如同堵了一块巨石。
　　望着窗外清冷的明月，我想等明天陈明宇生日过后，就和柳如烟谈离婚的事。
　　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一晚起来伺候岳父起夜两三次。
　　柳如烟一夜未归，手机中空荡荡，没有任何信息。
　　最开始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我们从校服到婚纱，我一毕业也有年薪五六十万的工作。
　　结婚后，当年她抛妻弃子穷困潦倒的父亲找来了，还中风瘫痪在床。
　　当年对她爸恨之入骨的柳如烟，在我怀中哭了一晚上。
　　“我不能不管他，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亲生父亲！”
　　她试着照料了两天，单薄的身子实在无法支撑岳父肥大的身躯。
　　我提议找个护工或者保姆，谁知岳父情绪激动不允许。
　　在柳如烟的眼泪攻势下，我妥协了。
　　彼时柳如烟很感动，说她会永远铭记我为这个家牺牲的一切。
　　后来陈明宇出生，我将大半心血都用在了他身上。
　　柳如烟的打扮越来越新潮时尚，回来得越来越晚，还经常挽着陌生男人的胳膊出入宴会。
　　为此我们不止一次爆发争吵。
　　“你天天在家啥也不干，能不能别这么多事？”
　　对岳父的诉求稍微慢一点，他的拐杖就会落到我的身上。
　　“你个吃软饭的，怎么这么没用！”
　　就连儿子都因我对他的管束渐渐疏远我，“别人爸爸都是老总，我的爸爸没有工作，太丢脸了！”
　　为了这个家，我默默吞下了所有委屈，想不到到头来众叛亲离。
　　第二天一早，一向贪睡的陈明宇早早起了床，守着电话手表傻笑个不停。
　　听到门铃响，他迫不及待跑去开门。
　　柳如烟回来了。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昨晚的男大学生助理白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