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边陲某小村。
里长牛二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他今日是要按照亭长的命令,给那些不识字的村民解释解释“华夏”一词。
大秦制度十户为一里有里长,十里为一亭有亭长,十亭为一乡有乡长,再上去就是县丞之类的。
今日一早他就将村民召集到村口,这些村民手中拿着锄头还等着结束后下地干活。
“里长要干嘛,俺还等着下地干活呢。”
“听说是要给我们讲一讲天下。”
“天下?天下如何与我们有何关系?”
“对啊,我也说吗,给我们讲天下我们难道还能不种地?”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牛二轻咳几声,走上前来。
这下所有人皆是望向牛二,想看看牛二到底能讲些什么。
牛二也是对“华夏”一词似懂非懂,他知道华夏时还是亭长对他们这几个里长讲的。
他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亭长的话语,用自己的说话方式改编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了。
“诸位乡亲,今天我是来给各位讲一下华夏是个什么。”
华夏?
所有人解释不明其意,华夏是个什么东西?不是说讲天下吗?
没等众人询问,牛二再次开口:“我们七国,不是七个不同的国家,而是华夏的七个公子,只有七国统一才能让华夏重回巅峰。”
众人眯了眯眼,不明其意。
什么七个公子?什么重回巅峰?你在怎么说这也是大秦的天下啊。
牛二笑了笑再次开口:“大秦虽一统六国,但这个天下是我华夏的天下,不论是秦国还是赵国,都只是华夏的一部分!”
牛二说到这里,从口袋掏出照身帖,将它缓缓举过头顶。
(照身帖就相当于身份证,自从商鞅变法时秦国就有,秦国一统六国后推广到了全国。)
他环视一圈众人后,接着道:“现在,无论先前是哪国人,照身帖上一律只写华夏人,秦人如此,我赵人也如此!”
闻言,众村民皆是欣喜若狂,这可不是简单的改变写法,而是这样一来整个九州所有人都会平等。
在也不会出现某些秦人看不起原六国的子民的情况。
“华夏的意思俺明白了,就是天下的意思,天下就是华夏!”
“太好了,这样一来那些秦人的特权也就没了。”
“始皇帝真是英明神武啊!”
牛二看着众乡亲恍然大悟的样子,欣慰的笑了。
他正要说什么,刚张了张口,却突然看到空中有一物直直的冲自己飞来。
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反应,那东西带着呼呼的风啸声越来越近。
等到距离牛二只有一丈远时他才看清,这是一枚弓箭。
“噔!”
弓箭应声没入牛二的额头,他挣扎两步,看向远方的眼睛突然睁大,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到:“乡亲们,快跑!”
面前的乡亲们来不及做反应只见呼啸而出的大片箭雨如同乌云压境般齐齐的向他们飞来。
下一瞬,无数弓箭插入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众人胸膛。
有几人顺着牛二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乌泱泱一片骑着马拿着弯刀的蛮夷胡虏们奔袭而来。
“快跑啊,匈奴人来了!”
马上的匈奴人首领手中弯刀猛地向前一指,桀骜道:“草原上的雄鹰们,随我踏平这个小村,男人一律杀掉,女人留下!”
“吼略,杀啊!”
“好久都没来到中原地区了,我可想死这些中原女人了!”
穿着兽皮的匈奴人骑着黑马,如潮水般涌向小村。
先前逃命的村民们怎么能跑的过马匹,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有人刚一回头,就看到一抹寒光向着自己挥来。
下一瞬,血雾喷涌而出,头颅应声飞去。
几息的时间,整个村中血流成河,哀嚎四起。
随着哀嚎声的还有这些匈奴人疯狂的大喊大叫声。
一匈奴人来到一间门窗紧闭的茅草房前,他手抓马鬃,黑马两个前脚掌猛地腾空而起,接着瞬间踏碎房门。
屋内一名女子,痛苦的躺在床上,他的丈夫手持锄头,眼神中满是仇恨,视死如归的站在妻子面前。
他的妻子马上临盆,如果他一个人跑了,他不敢想象他的妻子会有什么后果。
匈奴人笑了,他眼神轻蔑的看向男人手中的锄头。
飞身下马,走进屋中。
“滚出去,这里是我大秦,你们这些畜牲滚出去!”
男人很紧张,他的背后是妻子和正欲出生的孩子。
他的面前,是一个在草原上长大,每日挥刀骑马的“野兽”。
为了保护妻儿,他不能怯懦。
匈奴人的眼神绕过男人,看向那个正在痛苦分娩的女子,或者说,那个马上要成为妈妈的女人。
匈奴人肮脏的脸颊上,露出一抹鬼怪的笑意,眼神里的色欲呼之欲出。
“听到了吗,我让你滚出去!”
男人知道这个禽兽的脑子中在想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鼓足勇气,举起锄头向着匈奴人挥去。
下一瞬,匈奴人的弯刀泛着幽幽寒光瞬间就斩断的男人的右手。
“中原人不知死活,你们这些羸弱的男人怎么会是我们草原雄鹰的对手。”
男人捂着右手,血液不停流淌,他的表情很是痛苦。
不过这种痛苦不足以让他停下,他缓缓用仅存的一只手捡起锄头,眼神丝毫没有怯懦。
匈奴人笑了,是那种看向蝼蚁的蔑视,寒光再次来袭,男人的左手飞出。
床上的女人痛苦的喊叫,分娩的疼痛让她几度晕厥。
匈奴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咧了咧嘴,向着屋外的几人挥了挥手:“这里有年轻的女人,快来。”
屋中双手被斩的男人,此刻已经绝望,望着床上痛苦的妻子,他没有了抵抗的底气,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妻子吧,她还在生产,身体还很虚弱。”
匈奴人对他的回应,则是一脚踹向脸颊。
几个蓬头垢面,披着兽皮的匈奴人一脸兴奋的走向女人。
“哇,哇,哇。”
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声袭来,女人产下了他们的孩子。
男人还来不及高兴,只见一匈奴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弯刀抽出,向着还未看一眼世界的孩子一刀挥出。
鲜红的血液喷射,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接着几人将自己的身上的兽皮脱下,迫不及待的向着女人扑去。
地上的男人眼看孩子已死妻子受辱,便整个人向着一旁的锄头刃猛撞而去……
原本平静美丽的村庄,现在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田园中,小院里,到处是男人们的尸首,床檐上,林荫下,四处都是女子屈辱的哀嚎。
整个村庄俨然一副地狱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