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跟我喝两杯。”刘总举起手中酒杯。
包厢内,觥筹交错,灯光旖旎。
仿佛是特地为了痴男怨女准备的苟合场。
但一想到对象是刘总,林予薏的恨与反胃,就在胸腔蔓延。
时渠琦要把她送给这样的男人,这份仇,她记住了。
“林小姐,酒量怎么样?”刘总笑得两坨肉不断抖动,手开始不老实地搓了搓,想伸过来,“能陪我喝多少?”
林予薏往旁边挪坐,阻止刘总动作,“我酒量很差,最多只能喝一杯。”
“那有什么意思?”刘总明显不满,嘴角抽搐,“时渠琦可是想要我手里的项目!城郊那块地皮富得流油,附近交通还很便利。”
“这是个三千万的项目,三千万,都在你今晚的酒里。”
他露出金牙,肥头大耳地冲着林予薏引诱,“谈成了,时渠琦还会不把你当成掌上明珠吗?”
林予薏暗自吐出一口气。
她余光看到,角落里坐着个人。
时斯域并没有走。
他没有说话,只是捻着酒杯,不断晃动里面液体。
但是,林予薏知道,他在看她。
那目光,太强势,太冰冷,只会属于时斯域。
如何破局?
她今天已经以身涉险过一次。
再做,有些刻意。
林予薏紧绷着表情,接过刘总的酒杯。
“那,我陪您喝。”林予薏想到病房内躺着的弟弟,决定忍下来。
她一口闷掉,把空酒杯亮给刘总看。
“不愧是林家的大小姐!”刘总喜上眉梢,又往酒杯里灌,“这个,也喝了!”
林予薏犹豫了瞬,继续干了。
刘总还在给她续杯,“别停!喝光了,这项目我就答应和时渠琦做!”
林予薏在包厢萎靡的灯光里,喝得面色略带红意,看上去已经微醺。
时斯域目光渐冷。
他原本只想看看,这女人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
区区三千万的项目,竟然让她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是只要给了钱,就能让她做任何事么?
所以,爬上自己的床,是不是也有人给钱指使?
时斯域压着怒火,盯着林予薏看。
林予薏有些拿不住酒杯了,酒精逐渐迷幻了大脑。
面前,刘总的脸却放大。
察觉到对方靠近,林予薏猛地往后一缩,酒都醒了大半,“刘总,你做什么?!”
对方伸出手,要往林予薏衣领处摸。
“刘总!”林予薏紧急呵止。
眼看那手将要碰到自己,林予薏反手探入口袋,触摸到藏好的小刀。
她马上要把小刀拿出来时,一道冰冷声音打断:
“刘总。”
喝酒上头的男人侧头看去,“时爷?”
刘总打着酒嗝,开始耍酒疯:“时爷,是不是又回心转意了,决定和我谈谈?”
“我先和这女人睡一觉,再联系你!哈哈!”
他肚子又大了一圈。
时斯域站起身,身形颀长。
聚光灯在他头顶,照出男人深邃冰冷的面孔,他喉结上下滚动,下一秒——
“哐当!”
整个包厢的茶几都被踹翻,而酒杯砸在了刘总身上!
劈头盖脸的酒打湿了刘总全身。
“草!”刘总瞪大眼睛,跌坐在地,“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
“斯域!”韩振绪进来,看到满地狼藉,“怎么了?”
“把他拖出去。”时斯域吐字冰冷。
“拖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刘总已经醉得上头,扬起拳头,“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上前要往时斯域脸上砸,然而,时斯域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刘总鼻血瞬间喷出。
“这他妈估计断了条肋骨吧,下手这么狠啊斯域。”韩振绪上前钳制住男人,“他怎么你了?你发这么大火,少见。”
“我犯恶心,他脏。”时斯域淡淡整理了衣领,单手插在兜里,仿佛被地上男人碰一下,会让他直接要了男人的命。
“行,我拖他去处理。”韩振绪处理这些事手到擒来,“那这个包厢?”
“把人全部清出去,封口。”时斯域坐下,点了根烟,“别让老爷子知道,他身体不好。”
“得。”
韩振绪带着人走了。
包厢此刻,只剩下林予薏。
她愣怔地坐在座位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幕。
这让她更深刻地意识到,时斯域在京城,是多么只手遮天的存在。
他可以踩断刘总的肋骨,他也瞧不上区区三千万的项目。
无数人挤破头皮,都想抱他大腿。
“小叔。”林予薏偷偷把小刀塞回兜里,“谢谢你。”
“谢我?”时斯域吐出一口烟圈,锋利的眼眸看向她,语带不屑,“谢我什么?”
他只是处理了一个蹬鼻子上脸,冲他挥拳的醉鬼。
“不知道,但我觉得还是要谢谢你。”林予薏微笑,“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是么。”时斯域讥讽,“所以你就自甘堕落?”
林予薏的心脏被这句话刺痛了一番。
她并不解释,只是站起身,重复,“多谢小叔,这份恩情我以后会报答的。”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予薏绕开椅子,路过了时斯域身边。
没想到的是,她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温热粗糙的掌心攀上林予薏的腰,一股大力把她拽了过去。
林予薏被迫坐在了时斯域的大腿上,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时斯域摁灭烟,丢在地上。
“不是说谢谢么,你要怎么谢?”时斯域阴鸷的眼底,映着林予薏泛红的脸。
酒精又在折磨人的大脑。
林予薏身体发软,她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胸膛,和身下肌肉虬结的大腿。
“小叔…”
林予薏软声,眼中带了水痕,试图用这个称呼唤回对方理智。
然而,时斯域兴致盎然。
“小叔?”时斯域大手揉上林予薏的后脖颈,“谁家侄媳妇,费尽心机给小叔下药?”
林予薏挣脱不开,她咬着红唇,眸光潋滟可怜,“小叔,你放过我吧。”
“我不是故意的….”
时斯域深眸里带了不满,冷然,“那什么是故意的?比如,撒酒在我手上?”
林予薏一惊。
时斯域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