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訕訕的閉上嘴。
“怎麼,連句二哥都不會叫了?”
姜洵的話讓姜沅臉色一白,她趕忙低下了頭。
“二、二哥……”
姜洵挑眉看向姜沅,神情頗為玩味。
“行了,妹妹也快起身吧。”姜洵嗤笑一聲,眼神中帶了些不屑,“免得耽誤了妹妹的‘大事’。”
姜沅聞言,身形一震,身後的丫鬟趕忙上前來扶她,她勉強擠出個笑來:“二哥,我哪裡有什麼大……”
“雲芙,還不上來!”姜洵打斷了姜沅的話,隨後放下了車簾。
雲芙自是趕忙上車。
看著他們馬車慢悠悠的離開,姜沅雙眼中滿是恨意。
賤人,賤婢!
看來她之前那做法,竟是給他們兩個搞的挺圓滿?
這雲芙現下似乎在姜洵那賤人面前挺得臉的?
一想到之前自己受辱,姜沅心中就湧上一陣陣恨意。
好,好得很!
她一雙眼睛怨毒的盯著前面的馬車,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大小姐,咱們也該走了。”一邊的丫鬟出言提醒。
姜沅猛地一巴掌搭在她臉上:“要你多嘴!偏就你多嘴是不是!”
丫鬟被打的有些懵,卻也知道這位大小姐的乖戾,只能垂頭認錯:“是,都是奴婢的錯……”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姜洵坐在車廂中閉目養神,雲芙則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姜洵帶她去秦府賞花宴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
“雲芙。”
“怎麼了二爺?”
“不必慌張。”
“奴、奴婢沒有慌張……”
雲芙連忙捂住了嘴,心情倒是平復了下來。
馬車終於停在了秦府的大門前,姜洵率先下車,雲芙緊隨其後。
秦府的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賓客,其中不乏城中的貴公子和貴婦人。
雲芙看著這些穿著華服、舉止優雅的人們,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她緊緊地跟在姜洵身後,生怕自己走丟了。
只不過這些人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她前面的姜洵身上。
眾多夫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姜洵,只是見他身後跟著個婢女,就不屑的收回了目光。
雲芙好像明白了什麼。
難不成,姜洵帶她來,是為了這個?
想到這裡,雲芙便也不緊張了。
姜洵見她放鬆下來,隨即開口:“我要去找秦家三郎,你在此等候,切莫走遠,之後我過來尋你。”
雲芙點點頭,見這邊蒼翠掩映,碧樹成蔭,景緻十分不錯,於是點了點頭,應道:“二爺儘管放心去,奴婢丟不了。”
姜洵看她樣子,只覺好笑:“行,修不了就成。”
雲芙走到池邊,看著池中錦鯉,嘴角不由勾起。
這百兩銀子一條的錦鯉,就是好看……
“喲,我當是誰,這不是雲芙嗎!”姜沅尖酸的聲音傳了過來,雲芙轉頭去看,就見姜沅臉上帶著假笑走了過來。
雲芙不動聲色的遠離水池邊一些。
“雲芙,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姜沅故作驚訝地問道,眼神中卻滿是嘲諷,“我二哥呢?”
雲芙微微一笑,故作鎮定地回答:“二爺去尋秦家三郎了,囑咐我在此等候。”
姜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雲芙,你能在我二哥面前得臉,還不是靠我之前的成全?”
聽到這話,雲芙心中一緊。
雖說她打算留在姜家繼續查姐姐的事情,但是卻也不是打算這麼留下。
現在姜沅這副樣子,著實是惹人生厭。
只是現下到底可是在別人府邸之中,唯一能護著自己的姜洵此刻也不在身邊,雲芙壓下心中不悅,笑著行了個禮:“是,奴婢確實要謝謝大小姐。”
說完這句,雲芙便不再說話,又朝著水池的反方向遠離了些。
姜沅見雲芙不再搭話,心中更是氣惱。
“雲芙,別以為你現在就攀上高枝了!”姜沅嗤笑一聲,“你當我那好二哥是什麼良人不成?”
“二爺自是極好。”雲芙福身。
見雲芙油鹽不進,姜沅不由嗤笑一聲:“你現下不知道耶無妨,畢竟你在二哥面前正得寵,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二哥,乃是個好色之徒!”
雲芙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她深知姜沅性格乖戾,但沒想到她會如此詆譭姜洵。
想來這番話不過是挑撥。
“大小姐慎言。”雲芙淡淡地說道,“二爺的為人,豈是您能隨意評判的?”
“怎麼,你不信?”姜沅輕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你當我在說笑哄你?這些年,二哥身邊的丫鬟換了多少,你以為都是平安出府的嗎?那都是被他佔了身子,又厭棄了,所以才會趕走。”
姜沅見雲芙仍舊不說話,於是開口下猛料:“不然你覺得,芸香為何會被趕走?”
“大小姐,二爺畢竟是您兄長,您在外如此詆譭兄長,這……”
“你忤逆我?”姜沅聽到雲芙的話,登時怒火翻湧,“你當你是什麼好東西!還替姜洵說話,我看你們是一窩下流種子!”
“大小姐,慎言!”
姜沅惱火,見一旁的石桌上擺了酒盞酒壺,便提起酒壺,照雲芙兜頭澆了上去。
看著她被酒打溼,描繪過的妝容也花了,姜沅心中生出些快意來。
“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也不知道給誰看!莫不是想在秦家賞花宴上再尋個出路?”
說到這裡,姜沅彷彿開了竅一般,繼續侮辱雲芙。
“我那好二哥可知道你想在這裡給他尋一頂綠帽嗎!我說你怎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莫不是早就跟相好約好了!”
“大小姐如何說都好,只要大小姐能消氣。”
雲芙抽出懷中繡帕,擦乾淨臉上的酒,抬起頭來淺淺一笑,畢恭畢敬的樣子,讓姜沅恨不得抓花她的臉。
她沒想到,去了這賤蹄子的妝,她竟然還這麼好看!
正在她想著是不是真的要抓花雲芙臉時,身後想起了姜洵的聲音。
“姜沅!”
聽到這聲音,姜沅不由身形一滯。
隨即轉頭:“二哥,是這奴婢對我不敬,才……”
“好了,三公子方才同我說,他有些話要跟你說。”